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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从他去年和徐苗交往开始,夏语冰对他的敌意越发严重,简直是迟来多年的叛逆期。 半晌,夏宗泽将额前垂下的一缕碎发扒拉至脑后,露出饱满英挺的额头,皱眉说:“小语,你已经大四了,很快就要步入社会,不能再这么任性。你外婆病重那会儿,徐苗天天去医院照顾……” 他话还未说完,徐苗就微笑着岔开话题:“宗泽,快开车吧,山路这么窄,要是后面有别的车要过,我们堵在这不合适。” 气氛总算不那么沉闷,夏语冰在心里哼了一声:惺惺作态。 夏宗泽就顺势止住了这个话题,再说话间已发动了车子,“乡下生活不比大城市,你从小没吃过苦,既然下定决心离开爸爸回到这里,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语冰沉默着,内心中的小恶魔就像是里的某某同学,只差义愤填膺地喊上一句:“我夏语冰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回去看你夏宗泽撒狗粮!” 车没开多久,就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那是一条清澈得可以看见水底卵石的小溪,溪水在阳光下泛着碎金般的波光。溪上有一座古朴的石桥,桥头一块界碑,刻着‘灵溪村’三个字。 夏语冰记得这,小时候mama带她来这里写生,外婆带她来这里钓鱼,夏宗泽在一旁看着妻子,眼里满是爱意…… 过了桥,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沿着竹林中的小坡开两百米远,一座中式园林别墅古朴的瓦砾屋檐隐约可现。 那是外婆留下的房子,应该是几年前翻新过了,和记忆中差别很大。 夏宗泽将车停在小院的篱笆墙外,倒好车,夏语冰就穿着一身黑裙子推门下车,抱着外婆的黑白遗像有些茫然地站在院外。正值六月天,红粉二色的藤本蔷薇爬满了篱笆墙,将墙内的风景遮得密不透风,清风徐来,鼻尖萦绕着蔷薇花香,一如外婆衣襟上经久不散的淡淡馨香。 不知道林见深在不在家,夏宗泽按了按车喇叭,当做是打招呼,开了后备箱搬夏语冰的行李。 正午的太阳很刺眼,夏语冰的鼻尖已渗出细密的汗水。她沿着馥郁芬芳的爬藤蔷薇篱笆墙走了三四步,看到古朴的红漆大门,大门上有兽首门环,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富贵人家。她伸手叩了叩门环,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吱呀一声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贯穿小院的青石小路,顺着小路望去,姹紫嫣红的花圃扑面而来。而花圃中的樱桃树下,一名穿着简单棉麻短袖T恤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夏语冰,站在重瓣茉莉花丛旁浇花。 许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年轻男子浇花的手一顿,提着洒水壶缓缓转过身来。 夏语冰微微瞪大了眼,因为惊愕,她甚至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忘了将手收回。 那是一个身量修长、极为俊秀的青年……不,因为太过干净白皙,说是少年也毫不违和,就那么手长脚长地站在花丛之中。 他映着满园红粉紫白的花团锦簇,恍如身处桃源。 作者有话要说: 深更半夜暗搓搓开个坑更文!这是一篇美食版的乡村爱情故事,轻玄幻,开坑很久了终于决定将它填平! 艾薇巴蒂伸出你们的手,求收藏求留言,万分感谢~鞠躬! 第2章 见深 夏语冰从未见过林见深,只是有几次和外婆打电话时,从电话那端听到过他和外婆交谈的声音。 在夏语冰的想象中,林见深该是个壮实黝黑、带着一股子乡土气息的年轻人,却不料长得这么俊秀,身高气质一点不比电视剧里当红的小生差。 身后的夏宗泽搬下行李物件,砰地一声合上后备箱,夏语冰这才回过神来,站在大门口抬手朝林见深打了个招呼:“嗨。” 林见深有一双很美的眼睛,深邃通透,看人的时候不带什么温度。他的视线落在夏语冰怀抱的遗像上,唇线抿紧,提着洒水壶的五指紧了紧。 然后,他跨过院中盛开的绣球花,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屋。自始至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热脸贴了冷屁股,夏语冰的手还有些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因林见深出色的外貌而升腾起来的一点好感转瞬消失殆尽。 院外有一只下了蛋的母鸡咯咯跑过,夏语冰泄气地蜷起手指,闷闷地想:什么嘛!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气这么差! “小语,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夏宗泽戴着太阳镜,英挺的鼻梁下是硬朗的唇线,正搬着一个装满行礼的硕大纸盒,从纸盒后看她,“林见深在家吗?” 夏语冰有些气愤地说:“在,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进去了。乡下人都这么不懂礼貌的吗?” 话音刚落,却见林见深又推门出来了,换了一身沉重肃穆的黑色棉布唐装,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白色的内衬和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腕……大概是见到了外婆的遗像,特意回去换了一身古风古韵的黑衣,以示对死者的尊敬。 夏语冰心中的不满瞬间偃旗息鼓,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牢sao话被他听到了没有,掩饰似的去提自己的拖箱。 “林见深是么?”夏宗泽将纸盒子搬到门口,叉腰对林见深说。 林见深换了鞋子,点点头。 夏宗泽就朝他伸出一只手,示意道:“你好,我是小语的爸爸。这位是徐苗,我的……”夏宗泽顿了顿,见徐苗不在意地笑笑,才继续说道,“我的朋友,特意来送小语外婆一程。” 徐苗朝林见深点头致意,柔柔一笑,“你好。” 林见深望着夏宗泽的大手,犹豫了一瞬,才轻轻地和他握了握手,又极快地松开,说:“夏叔叔,我去给你搬东西。” “辛苦你了。”夏宗泽说,“小语的东西有点多,还有很多物件还在快递的路上,可能过两天要麻烦你带她去镇上取。” 院外车旁堆着三四个大纸箱子和两只行李箱,夏语冰一手抱着外婆的遗像,一手拖着最小的箱子,看着林见深朝自己走来。 夏宗泽将玄关的纸箱子挪进屋,站在院中对夏语冰道:“小语,向你哥哥问个好。” 两人还陌生得很,夏语冰放不下姿态来叫他‘哥哥’,只拖着行李箱尴尬地说了句:“你好,我是夏语冰,‘夏虫不可语冰’的那个。” “林见深。”林见深的态度实在算不上热情,越过她,一手扛了一只纸箱子,轻轻松松地进了院门。 “谢谢,你力气真大!”夏语冰试图夸他。 “还好。”林见深直接屏蔽对面的示好,气场冷冽,简直像人形的冰棍。 夏语冰觉得索然无趣。 午后的蝉声聒噪,黄粉蝶在院中起舞,外婆的老屋并没有夏语冰想象中的那么老,相反在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