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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这些媒体来说,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了。” “它只想要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宣泄自己无比正直的三观,无比充沛的正义感而已。” 就像对原主那样,明明那些事情都是杜撰的,但是最后也摧毁了她刚刚起步的事业。 没错。 看的太透彻了。 说得也太透彻了,人骨子里的寒意却慢慢地渗透出来了。 江俐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勉强勾起了唇,“照你这么说,真相就一点价值没有了吗?” “当然不。” 窗外的阳光晒在身上刚刚好,温暖的让人都有些恍惚了,但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却让人记得很清楚,清楚到那个表情,那个嘴角的弧度,那阳光中的灰尘都记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太干净的女孩子了,看一眼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哪怕深处在污秽的地方,也觉得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 “它很重要。” 她轻轻开口道。 “真相不是为了让那些误解的别人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误解自己而已。” 第51章 娱乐圈 许栩是最后陪着江俐的人了。 很奇怪, 她和江俐并没有多么深厚的友谊,但是两人却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从而发现了很多的共同话题。 很奇特的开端。 这段时间杀青了那部偶像剧之后,她就没有接任何工作了, 只是偶尔和季临发点短信,剩余的时间就会和这个女人聊会儿天。 不管是什么人, 身上都会有着值得让人学习的地方。 江俐是个很具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 虽然她总是嗤笑许栩的这个结论,但是在对待那个助理或者她的时候却很温柔。她拒绝了任何以痛苦为代价的活下去的手段,衣衫干净整洁, 妆容精致,就这样从容赴死。癌症晚期在消极治疗的情况下,一个月后她就迎来了生命的最后时光。 她在死之前还费劲地抽着烟, 看着电视上备受舆论攻击的某个男人, 眸色肆意张狂,无比解恨的语气,“我这辈子做得最痛快无所顾忌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但很快, 这个女人的眸色就有些恍惚了, 她只是笑了笑,终究还是维持着痛快愉悦的神情。 江俐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父母亲人早就过世了, 在医生的摇头叹息中, 哭得最厉害的就是那个助理了。 弯腰, 泣不成声。 死亡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对于她这种被选定为主播的人,死亡却是一件轻松无比的放手。 许栩一直看着那些人给她披上白布单。 又送走了一个记得住名字的人…… 一个接一个…… 白皙如玉的手指动了动, 从那个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支烟,许栩就在护士和医生谴责的眼神中,将这支烟放在了那个容貌依旧明艳大方的女星手边。 许栩才出医院就看到了在车旁的某个男人,面容和季临还有几分相似,路过的小护士们都在窃窃私语,她倒是从这些话语中得知了他的身份。 季原。 一个最近被琐事缠身的男人,直到此刻才终于到达了这个地方,想来算账。 “她在这里?”长腿拦在她的面前,口气很是不耐烦道。 她抬眸,看着他。 男人冷笑一声,长腿在豪车旁倒是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只不过这个家伙的脾气实在是不好,直接掀眉道,“江俐,那个家伙在哪里?” “去世了。” “就在刚刚。” 许栩说了这么一句话。 眉目温和的少女在夕阳下有着淡淡的柔和感,让人很难去怀疑她话中的真假。 “死了?你TM现在别跟老子开玩笑,老子没空跟你……”他的声音忽然就停住了,手指上的烟已经烧到烟蒂了,他却毫无察觉,只是皱眉,语气忽然就变得有些怪异,声音都变调了,“你……再说一遍?” 少女眉目如初,重复了一遍。 “她刚刚死了。癌症。” 季原卧槽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烟蒂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去世的消息,他扔掉了手上的烟蒂,语速陡然急促起来:“怎么可能?那个贱|人现在才几岁啊,怎么可能就因为那种病死掉?该不会是不敢见到我,特意编出来的谎话吧?” 他的手在抖。 明明表情和语气都是那样的不屑鄙夷,甚至充满着□□味,但是…… 他的手却在轻微地颤抖。 很轻微的。 轻微到仿佛不存在一般。 那不算唯美的往事,终究还是在柔软的心脏处狠狠地划了一道。 【虽然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包养出真爱的话,但是觉得江俐和季家大哥哥之间或许有点什么吧?】 【哪怕不算美好,但也是很深刻的记忆吧。】 【还是很不喜欢季家大少啊,总觉得就算被虐也是超级活该。】 【我还挺喜欢的啊,毕竟长得是真的很帅。】 【楼上是受虐狂吧?】 季原像是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般,刚才还紧绷着的身体伪装般地放松下来,很是潇洒地从烟盒里面抽出烟支,企图以此来掩盖这样的情绪。 只是手在抖,就是没有办法抽出任何的一支…… 许栩帮了他。 烟支在少女粉嫩如樱花的指尖,好看极了。 他看着她,很是粗鲁地从她的手上将那支烟抽了出来,口中仍是脏话连篇,态度傲慢的紧,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语气上下打量着她,口中道:“你不会是那个贱|人专门找来的托吧?你给我告诉那个贱|人,就算是死,老子和她的账也绝对不会完,她公布那些假音频的……” ——“要去看看吗?” 许栩平静地开口,直视着他。 四目相对。 情绪纷杂,谁也看不懂谁眼中的情绪,但是却有种异样的氛围在蔓延。 他有些狼狈地率先移开目光。 “她就在停尸房。”少女的声线清越温和。 “或许现在还有点体温。” 季原似乎张了张嘴,眼眸中的情绪波涛翻滚,最后嗤笑一声,手指用力地将烟支塞回了烟盒,骨节泛白,口中道:“我去看什么?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她恐怕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 ——“也不会是你。” 许栩截断了他的话语,轻柔而有力的声音,“那些事情,对她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也不会害怕见到你。” “没有意义?”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季原的声音很是尖酸刻薄,居高临下,语气很是嘲讽:“你是说,她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了?” “当然不是。” 她的眼神,话语轻而易举地戳穿他的一切伪装,她似乎还轻笑出声。 “只是,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