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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下分别,再一次坐在车后座上系好安全带时,水落时江不由感慨。 赤司随意地应了一声。 “赤司跟他关系很好?” “不是,”他道,“只是说话的机会比较多。” 也对,时江想,不如说现在的赤司跟谁关系好才奇怪。 她这么想的时候倒是没把自己放在范围内。 “话说在前面。” 她下意识瞄了眼后视镜,果不其然在其中对上了赤司的双眼,“这事还没完,之后我会要你给我个解释。” 呃…… 他说的“之后”十有八九是明天。 毕竟司机还在这里,虽然眼观鼻鼻观心地什么都不吱声,但好歹是一双耳朵。 在酒店门口下车,水落时江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就心累。森下尚弥自然还没回来,她穿过大厅,独自走进电梯,等门关上时看着镜中空荡荡只有一个人的轿厢,终于出声道。 “诺亚!” “……是,我在。” “那么紧要的时候,你怎么一声都不带吭的?”她咬牙切齿,“天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这个……”诺亚的声音难得带些尴尬,“我也不清楚该不该给您建议。” “这又是个什么理。” “因为——赤司先生知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知道又是什么时候,这都不在我们的情报范围内。这件事怎么办,只能依据您自己来判断。” 水落时江:“………………” 做人真难。 以防万一有谁回来,再发现什么破绽,而且既然有诺亚开着联络通道,本丸有什么事也能直接传达到她这里,她连本丸都没回。 她甚至把“ekki”名下的推特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从第一张山姥切的照片到最近一张乱的照片,后者下仍有一群不信邪的直男在哀嚎。确认推特上没有任何可能会联系到她现实的证据后,她多少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还没完成的任务和远远不够十万的御岁魂,时江又隐隐约约地一阵肝痛。 森下尚弥回来得比他自己预想得早,等他敲开时江的房门,不知脑补了多少剧情的老父亲立刻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跟赤司君发生什么了?”他警惕地问。 时江嘴角抽了抽。 “什——么都没有,”她申明道,“在神社正巧碰上洛山的前辈,邀请我明天一起去看训练来着。” 森下尚弥长长叹了口气。 “年轻真好啊。” 他忧郁道:“这谁给我安排那么多工作啊。” 可惜不管心态有多崩,第二天都还得老老实实地早起去分公司。前脚目送他哀怨离去的身影,水落时江后脚上了赤司家的车,司机仍是昨天的同一个人,向她解释说少爷已经去训练了。 果然,无论是在帝光还是在洛山,始终肩负着队长职责的赤司征十郎一如既往地是这么个作风。 被称为“开辟的帝王”的洛山高校,自wc和ih开办以来从未缺席且包揽过最多优胜次数,这所学校的篮球馆也如桐皇一样很显眼。大门没上锁,小心推开一侧的门扇,水落时江听到了球鞋与场馆木地板的尖细摩擦声。 国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她这还是许久以后头一回再见到赤司打篮球的样子。 他站在场中观察着对手的动向,有些随意地撩起宽大的球衫领口擦了下脸颊的汗水,动作漫不经心甚至于显出几分傲慢。 而他有这个资本。 说实话,相较于桃井五月,时江对篮球的了解一般,还停留在常识阶段。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他此时带球过人的姿势有多流畅,一军与二军间压倒性的训练赛以最后一个二分扣篮宣告终结。 裁判哨吹起,赤司走到长凳边,将外套披在肩上时,他看向大门的方向。 实渕玲央敏锐地注意到他视线的偏移,“哎呀,水落小meimei来了吗?” “水落?” 根武谷不明所以。 “是那个,”叶山小太郎皱眉回忆,“水落集团不也很有名嘛。” “我昨天去神社正好遇到了哦。” 实渕玲央笑眯眯开口:“这位水落小meimei是小征的——” “我出去一趟。” 赤司打断了他,没再听他们之后的话。 “走了,”他经过水落时江身边时,道,“外面没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抱歉,”时江咬咬牙,“的确,我隐瞒了一些事。” 赤司安静地注视着她。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 “这——”她迟疑道,“总之就是有不能说的理由!” 怎么想都还觉得太早,现在的赤司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理解她——以及,在还不清楚危机到底是围绕着谁而生之前以及被溯行军追杀的期间,她一个人来就好,暂时还别把别人一起牵连进去。 “就是这个表情。” 他侧过眼,“水落时江,你在做很危险的事情。” 突然被叫到全名,时江眼皮一跳,强自镇定地否认道。 “不,我没有。” “就是拍拍照啦什么的,”她摆摆手,“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有危险啊。” “我说过,我比你想象得要了解你。如果只仅限于这个,你根本不会是这样的表现。”赤司眯起眼,“而且,既然事关摄影,你知道你mama一直在担心你什么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冷声道:“我至少做错了一点,就是送了它让你继续走这条路。” “你没有错,”水落时江抿抿唇,“我不是因为这个才陷入危险的,恰恰相反,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说不好现在到底是不是危险,原因还不能说。” “相信我,我做的只是我该做的事,而且,”时江深吸一口气,“有人会保证我的安全。” “凭着不能说的理由,”赤司反问,“让我相信你?” “你会的。”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 如今的赤司征十郎不是个会妥协的性格,但她清楚,这不是妥协,而是他必然会这么做。 注视着她许久,赤司伸出手,“手机。” 她手机应该没有登录推特,正这么想着,就听赤司征十郎平静道:“我没想看你手机里有什么。” 恰恰被说中心事,而他既然这么做了保证,水落时江咳嗽一声,把手机递过去。 只按了几下,他就把手机还回来。时江还在疑惑他做了什么,就听赤司道。 “长按1是报警,2是我,”他说,“有什么事直接按就行了。” “京都离东京太远,我不一定赶得到,但会有人去帮你的。” 去出阵联队战的四支队伍还没回来,霎时空了一半的本丸显得有几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