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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李约重新拿起医书,目光落在方才季嫣然坐着的椅子上:“我想交给她更多,只怕她现在不肯要。” …… 江庸已经等在值房里一整天,皇上却没有传召他的意思。河东道的斥候已经将消息送到了京城,照往常的惯例,他早应该站在了大殿上。可是这一次,他却仿佛被皇上遗忘了。 小黄门来来回回跑了三次。 第一次让江庸稍安勿躁,皇上定然会传召他。 第二次面有难色,请江庸一定要再等一等。 这一次,他微微弯着腰,紧紧地夹着胳膊,看起来谨小慎微:“江大人您先回去吧,皇上忙着……恐怕明日才能召见您。” 江庸皱起眉头:“战事可不等人。” “奴婢都说了,”小黄门道,“皇上一直都在看舆图,大人放心……” 江庸看了看周围道:“若是往常自然不用说,这次龟兹人到了京城。” 小黄门压低声音:“虽然晋王爷领了差事审问龟兹人,却还没有任何结果。” 江庸点点头,小黄门这才直起腰退了出去。 希望不要出事,相信皇上能够明白龟兹这种小国,对武朝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一次顾珩将龟兹人带来京城,想要让皇上相信支持龟兹就能牵制吐蕃。 这样河东道就不用怕吐蕃前来偷袭,江家就等于失去了一半的用处。 皇上不用江家,江家不能将功抵过,这次的事就会更加麻烦。那顾珩是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否则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江庸眯起眼睛,趁着他的目光都在李家和季氏这些人身上,顾珩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个釜底抽薪。 让他就这样失去了先机。 这些人竟然敢在他头上动土,还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要好好安排,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底下害江家。 …… 顾珩趴在角落里,看着常征打开食盒将吃食一样一样摆出来,狱卒检查之后才端给了顾珩。 顾珩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放进嘴中,仔细地嚼碎之后才用汤顺了下去。 季嫣然早就知道他会挨打,否则不会塞给他几颗药。 算他那些黄金没有白花。 饭还没吃两口,大牢忽然就安静下来,紧接着是一串整齐的脚步声,顾珩不用去看就知道皇上来了。 众人跪拜行礼,穿着斗篷的皇帝就站在牢房外。 “有什么话要跟朕说的吗?” 之前大殿上有些话不能说,现在顾珩却可以直言:“皇上,龟兹定会向我们求助。” “为什么?” “因为,”顾珩抬起头来,“这两年龟兹都城连续发生瘟疫,即便龟兹王命王后出家侍奉佛祖,依旧挡不住那些瘟疫倾袭,再这样下去龟兹就会灭国,释空法师命胡僧在边疆为伤兵和百姓治病,有能够控制瘟疫的药方,所以龟兹人花高价要释空法师。” 皇帝目光阴沉:“朕早就说胡僧不会治症,你这是要逼着朕承认释空法师医术高明,否则又如何能让龟兹人归顺,”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朕不知晓,你一直想为释空法师脱罪。” 顾珩道:“微臣曾受常宁公主恩惠,然而微臣也是皇上的臣子,忠义自然是忠在先,微臣会将龟兹人引进京,是因为微臣知晓与西域比起来,释空法师医术是否高明,对皇上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皇帝冷冷地道:“你以为抓住了朕的心思。” “是,”顾珩笑道,“不能揣摩圣意,又怎么能为皇上办事。”所有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终于可以睡一会儿。 眼看着皇帝转身离开,顾珩也闭上了眼睛。 皇帝走出大牢,立即吩咐宫人:“让季氏渐渐那两个龟兹人,朕想知晓季氏有没有本事能够控制瘟病。” …… 季嫣然接到圣旨之后,立即吩咐程大、程二帮她收拾一下,好赶回季家睡觉。 皇帝的旨意在先,她不能有半点差池,再此之前定然要保证有个好睡眠。 坐上马车赶回季家,天却已经黑了,忙了一整日浑身黏黏的不舒服,吩咐容mama准备洗澡水,季嫣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一切准备妥当,她就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却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阿……阿雍,”季嫣然惊愕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回来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要训妻 这话说的。 李雍不禁皱起眉头,好像他不该回来似的,他真该好好问问她,他刚刚一晚未归,她不但没有半点的担忧,竟然就这样习以为常了。 当年在太原府的时候,可是她非要跟他挤在一个屋子里,不教训她几句,她就愈发不像个样子。 李雍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卯足了力气大声道:“你去哪里了?” 季嫣然不禁有些诧异,李雍声音很小就像猫叫似的,脸色铁青一脸的难过,坐在哪里满身的疲惫,别看仍旧身子端正,却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瘫倒似的。 “阿雍,”季嫣然上前几步,“你怎么了?” 李雍想要起身,却又歪倒在哪里,微微闭上眼睛:“有些……不舒服……” 李雍的性子刚强的很,就算在大牢里也不曾喊一句,现在这样说,那就是真的病了。 吩咐容mama倒了水,李雍在季嫣然的劝说下靠在了引枕上,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软的枕头,在军营里几年,习惯用简单、实用的物件儿,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很舒坦,仿佛一颗提起来的心终于安放下了,不像是她,今天早些时候见面到现在,都是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微微掀起眼睛来看季嫣然,她只是忙着问他的病情。 细细的手指摸上他的手腕,然后抬起那双清亮的眼睛,他一时恍惚没有听到她都说了些什么。 于是胡乱说了句:“有些闷。” “天气热了,让你不要穿这样的衣服。” 季嫣然看过去,果然他的脖颈上泛着汗珠,伸出手去解开一个扣子,果然看着就好多了,再抬起头来看李雍,只见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季嫣然心中一颤,仿佛有种奇怪的感觉,李雍很久没有跟她别扭过了。从开始对她冷言冷语到现在,总之有很大的变化。 “早些休息吧,”李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季嫣然的思量,“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 季嫣然点点头,看样子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容mama将灯撤下,她也就爬上了床,本来的睡意不知在这一刻去了哪里。 李雍借着月光看过去,季嫣然侧身躺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跟她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深深了解她的脾性,他还真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我看书房里有一幅画,是你昨天晚上画的?” 李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