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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道理来。 长裙被风吹散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铺盖在他的蓝色的长袍上,季嫣然这才意识到她手中攥着的是他的官服。 就算是公爹,回到家中也会将官服妥善地放好,他却用来遮雨。 “三爷这样可算是在亵渎朝廷。” 李雍道:“你可以说出去。” “那岂不是要让人误解为三爷太过宠妻……” “那又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 李雍脸色难看,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更加动弹不得。 两个人进了屋子,季嫣然立即吩咐容mama去准备干净的衣衫。 一壶热茶,听着外面的雨声,屋子里的气氛宁静而温馨。 李雍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的担忧:“皇帝是已经怀疑到了你的身份,故意抛石引路。” 季嫣然点点头,有人是要她承认常宁的身份。 而且她是常宁,李约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份赏赐坐实。 从谢燮出现在定州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也没有让她觉得意外。 “这是要让我再走一遍常宁公主的老路。” 李雍目光微沉。 季嫣然笑道:“那样也很好,所有的账一起清算,是赢是输就看这一次。” …… “你再说一遍。” 惠妃闭上眼睛吩咐宫人。 宫人接着道:“夫人服毒自尽了,其他的女眷十有四五都不肯受辱已经在大牢里绝食。大老爷那边也打听出来,说受了重刑,老爷虽然不肯说,但是大理寺却结了案。” “他们怎么能这样。” 惠妃咬牙切齿。 宫人道:“咱们让人去问,那边说这些年……就是这样的规矩。” 是啊,自从先皇太子的案子开始,但凡涉及谋反的案子全都是如此了结,只要被牵连进去不管有没有十足的证据,都是宁杀勿漏。 惠妃闭上眼睛:“照这样下去,江庸也支撑不了几日。” 这些她不想听到的消息,每天都会被送进宫内,她坐在宫中枯等,每天让人去求皇上却好像将她这个人已经忘记了。 从前的恩爱宠幸随着江家没落就烟消云散。 她进宫的时候就知道最是薄情帝王家,坐在那个位置上,人就会渐渐变得冷血无情,掌控巨大的权利,见惯生死,能够用来交换的无非就是利益。 江家垮了,她就算老老实实地在宫中求罪也活不了几日。 “皇上那边呢?有没有别的话传出来?” 宫人道:“皇上在宴席上说,要封那李季氏为郡夫人。” 惠妃脸上露出些笑容来,眼睛中重新一闪希望:“这么说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对的,李季氏真的有可能就是常宁公主。” 宫人低声道:“您也相信……” 惠妃道:“是真是假又能怎么样,只要皇上将目光转移到李季氏身上,江家就有可能留下一线生机做最后一搏。五姓望族同气连枝,你告诉太子爷,他这个太子之位定然不保,若是还想坐上那个位子,就要为自己谋划。” 经过了这次的风波,想必太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惠妃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你不仁我也不义,当年你是如何坐上这皇位,还不都是因为我们江家,既然能将你扶上皇位,我们也能将你拉下来。” 要死就死在一起。 连同林家、李家、季家都要为江家赔命。 …… 天还不亮,京中的朝臣就走出了家门。 礼部尚书的府门刚刚打开。 礼部员外郎立即迎了上去:“大人……李氏族中写了文书想要将李雍妻室的诰封改成对李雍母亲的谥封。” “胡闹,”礼部尚书皱起眉头,“这也是李氏一族能够改变的。” 礼部员外郎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人立在那里。 礼部尚书不禁惊讶:“李约。” 第三百零五章 出手 礼部尚书的脸色有些难看,衙门里新上进的官员不知道李约是什么人,他却十分清楚,这位爷无论做什么都是熟门熟路,刚入仕的时候也有不少人铆着劲儿去考较他,却都铩羽而归。 一首短赋就能力压京中才子,再往后身边追随的人多,找麻烦的人就没有了。 李约这些年不在朝中任职,逐渐淡出了众人面前,今天突然在这里等着他是为什么? 礼部尚书嘴里有的酸苦,这位爷该不会来找他的麻烦吧? “李家说什么?”礼部尚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过去。 员外郎道:“李雍妻室的诰封应该改成对李雍母亲的谥封这才合规矩。” 礼部尚书在心中琢磨一番,整张脸忽然红起来,真的让李约抓住了把柄,他只能被质疑的哑口无言。 思量再三,他还是起身走向李约。 “益寿,”礼部尚书喊了一声,脸上摆出笑容来,“这两日满城尽看李家儿郎,这如何赏赐都是李家的荣耀,李雍年轻有为,封妻荫子也算合情合理,将来再挣了军功为母亲请封就是,有什么不同,李家族中还不是你说了算,这件事就此过去吧!” 他已经说得很真诚,李约应该会给他几分颜面。 毕竟对于李家来说做个顺水人情更划算。 “不一样,”李约微微笑着,“这次不同,必须要换过来。” 礼部尚书有些不敢相信,这明明就是件小事,为什么李约非要抓住不放?他不禁仔细打量了李约一眼。 身上穿着湛青色的长袍,头上束起了小冠,笑容看着十分温和,眼睛中闪动的光芒却让人有些害怕。 他记得李约已经有三十几岁的年纪,可如今站在这里竟然像二十来岁的青年,看似静谧无声地立在那里,那种迫人的凌厉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还真是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按照礼数今天他们就会将文书送到李雍府上,然后李季氏会进宫谢恩,真的要改动……那今天早朝就要争出个对错,李氏宗族有争议将文书递到礼部,他们就不能置之不理,李约他是得罪不起的。 转念间礼部尚书额头上就沁出汗来,看来今天注定要有一番波折…… …… 季家。 季承恩这一觉睡的很舒坦,好像多少年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起身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妻子已经不在身边。 怎么早难不成已经起床忙碌了? 季承恩这样思量不禁一阵心疼,披上衣服就像外面走去。 撩开帘子他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季夫人,她手中拿着一只荷包,手指摩挲着荷包上那兰花的绣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衣服也没穿,不怕着凉。” 季承恩说着拉起了季夫人的手,果然指尖冰凉:“这些年跟着我在边疆落下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