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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定制装备火绳枪一杆、竹筒弹药数十、引药一包、单刀一把、干粮袋水壶各一;少量人习弓箭,自备强弓箭矢,弓箭不是容易学精的,一般得练个三五年。 另有杂兵二十四人,其中两个传令兵、一个鼓手一个旗手、二十个火兵兼辎重兵。蜀马二十匹,但都不是战马,且很矮小,一般拿来驼帐篷等东西。追击或侦查时也能骑,省体力跑得也快一点,在西南这边山区林密之地骑兵确实作用很小。 众军一色头戴宽沿铁盔,青布衣服、上衣下裤,穿皂皮靴。有的人自带了简陋的盔甲,还有的用竹木片挂在身上,估计防御力有限,大多数人只在身上绑了个护心镜,兵器局手工锻打出来的玩意。辎重队里还预备了一些木制铁包盾牌。 指挥系统很简单,主要是人少的原因,一共就一百多人,喊话就听见了。所谓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 这时张宁等五人骑着矮马跑了过来,韦斌喊了一声:“行礼!”众军便把左手臂一起抬了起来,右脚踱了一步,“垮”地一声响,破有气势。 张宁见状生出一种异样感来,心下颇觉邪恶……当然除了他自己,大伙儿根本不知道这种手势代表着万恶的纳粹独裁者。他在马上也举起手来向大伙行礼,独特只属于这个小团体的一种礼节,张宁隐隐觉得对提高组织力还是有帮助。 跟在左右作为贴身保护他安全的三个人,老徐、文君、宋虎没参加军队的训练,所以一时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怪异的见礼方式。姚二郎倒是毫无压力地举起手来。 张宁策马上前,在方阵前面走了几步,众军都等着他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旗杆上飘的旌旗,黄色打底,黑漆画的朱雀。前几天设计旗帜标志时倒没想过用纳粹万字符号,而选了四象之一的吉祥鸟朱雀。作为明朝皇室的后裔,名义上更加正统的一系,张宁不会抛弃这样的身份,朱雀的名称不仅有个“朱”字,而且它属火,正和日月大明的属性吻合,用朱雀再好不过了。 同样的衣服、独特的手势、独特的标志,这些东西应该是建立一个组织整体有用的要素。张宁对于近现代的组织动员体系了解不深,只能借鉴这样一些表面的要素,尽力而为团结力量。 对了,得空了还可以创作一首“军歌”,就像在采石场听见的号子,大伙一唱能提高凝聚力。不过在张宁的阅历中,这个时代能唱的音乐,青楼小曲、民间俚曲比较多,难登台面。宫廷音乐和军乐都不是唱的……以后得收集创造一首。 张宁的目光从朱雀旗上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众军保持着军纪。 “诸位,此地深山中住的都是苗人、土家人,为何咱们会在这里?”张宁开口说话了,因为此情此景需要他说两句训词,永乐北伐期间也多次在京营训词。 这个问题没有人几句话说得清楚,所以众军都没出声。 “因为咱们在中原没有容身之地!伪朝治下,不给大伙活路,咱们都是被逼到这偏僻之地来的。”张宁回顾左右,一副愤青的表情,“石门县大胜寨的侯坛主以下被杀被抓,这事儿肯定没完,官府迟早要追杀到这里……咱们不是盗匪、不是罪人,却连在此边陲深山苟活也不能,是何道理?诸位兄弟要等着别人来杀吗?” 众人的情绪终于被撩拨起来,顿时哗然,纷纷大吼大叫。张宁见状甚是满意,大声骂道:“咱们有刀有枪,怕个鸟,打下石门县,营救侯坛主,分钱分粮!” 吵闹声中并没有出现“抢钱抢踉跄地盘”的呐喊,大伙莫名地兴高采烈,只是乱糟糟地高呼万岁。 张宁挥了挥手,喊了一声:“出发!” “立正……”韦斌下达了口令,整顿队形,“齐步走!”众军便排着队列向村口方向开拔,旗手旁边的鼓手也拿出木棒开始有节奏地敲起了牛皮鼓,队伍十分整齐,在鼓点的校正下,一百多人的脚步声形同一人,很有力量感。 张宁等人骑马在队伍前面,他也不再是平时的士庶长袍打扮,几个人身上穿得和将士们一样。青色翻领上衫、上衣下裤、脚蹬皂皮靴。不同的是腰带制材和颜色,将和兵也不同;还有帽子,张宁和宋虎戴大帽,老徐和文君戴方巾,文君以纱掩面。文君在妇人中不算矮小,但穿上男人的衣服款式看起来就较小了不少,又因为系腰带,腰身看起来愈发纤细。 大队开进村庄,从大路横穿挺近,鼓声和脚步声很快把整个村子搞得沸沸扬扬,村民们养的鸡在叫个不停,还有不少土狗也凑热闹,躲在墙壁下面“汪汪汪”乱叫,不少狗都加入了吠叫,此起彼伏是越吠越欢。 道路两旁站满了人,有的开门站在门口看热闹,无论百户队怎么折腾,村民们当然不怕的,因为将士们本来也是村庄里的乡邻乡亲。将士们的家眷也来送行,跟着队伍走各自找自家的亲人说着话、抹几把眼泪,还有的妇人拿着煮鸡蛋塞进士兵们的粮袋里。 那帮辟邪教的分坛坛主们也在路边围观,见着这样的队伍无不诧异。 在这偏僻的山村里,这样一股队伍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怪异,宁静的村子里难得地热闹非凡。 走过那家姓陈的院子时,张宁看到了方泠和桃花仙子站在门里,正向自己挥手,但是没见着张小妹。在这热闹的气氛里,他忽然觉得微微有些失落。一直转头看,最终不得不发现小妹确实没有来送行。 这时他忽然见到陈家宅子的二楼窗户上的竹帘微微一动,忙抬头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也许小妹躲在帘子后面?张宁心下这么宽慰自己。 队伍横穿过村庄,到达村口正门的牌坊下,只见姚和尚带着几个长老侍卫正等在那里,旁边几个穿白衣裙戴帏帽的妇人最是显眼,她们正护着一顶轿子,姚姬应该在轿子里。 张宁策马走过去,看了一眼河面上简陋狭窄的木桥,回头对韦斌道:“你带兄弟们按秩序渡河,人多别踩踏了。”韦斌抱拳道:“得令。”随即想起什么,又举起左臂行了礼。 他和老徐等人走到姚和尚面前,他按住腰间佩戴的长剑,从马上下来,拱手道:“舅舅不必送的。”姚和尚和旁边的长老也回礼,姚和尚寒暄了两句,又转头看着姚二郎,严厉地说:“你要听表兄的吩咐,做事不得轻浮。”姚二郎倒也恭敬,忙应道:“是,父亲。”张宁好言道:“舅舅放心,我会照顾好表弟的。” 张宁在这边说了一阵话,便走到轿子旁边,弯腰执礼道:“可是母亲大人?” 果然里面响起了姚姬的声音,“你既要去,万事小心。万一城坚实难攻破,也不必强求,教内诸坛主也知你的一份心意。”那声音如同天籁,张宁注意到旁边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在侧耳倾听。 张宁答道:“您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 里面的声音道:“如此便好。” 二人一问一答感觉却是十分拘谨,大约是姚姬自持身份,又有很多人在场的原因,也没说什么。张宁想起村子里那些送行的乡亲,和自己一家却是大相径庭。 张宁在这边说了一阵话,便向姚和尚等人告辞,随大队从桥上过河。待众军都过了河,对面就是山路,只好放弃整齐的队列,排成单列纵队上山,那陡峭的山路比较狭窄,只够一人通行。马自然不能骑了,牵着遂大队走路。一百多人在路上形成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山区这边的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