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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谁知这药的味道堪称非同寻常,药味直冲脑门, 曹初霎时间捂着嘴低下了脑袋,连话都忘了说。 苦! 怎么形容呢……也不是纯粹的苦,不知华佗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极苦中又带着一丝怪怪的涩。 郭嘉眉心一蹙,右手掰住她的下颌, 拇指往下压, 左手同时拈起蜜饯往她口中塞。 甜腻腻的蜜饯入口, 果脯表面一层糖汁子化开。 曹初这才喘了口气出来, 小声道:“好苦,真不是人喝的。” “原来你怕苦。” 郭嘉松开手,转而从她手中夺过药碗, 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上下滑动, 看上去半点勉强都没有。 曹初生气:“你方才说不想喝是骗人的!” “是啊。”郭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生气了?” 曹初把头转向一边。 “你说想让我活下去,我怎么会不肯喝药。”郭嘉把她的脸掰回来。 曹初面色稍霁,抬手轻触他的手背:“手有点凉。” “这里不凉。”郭嘉反手握住,凑进他的颈侧,转移话题,“方才元化说的话你听到了?” “嗯。”曹初心中一涩。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现在就转身跑了?”郭嘉玩笑道。 曹初眼眶微红,猛地上前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许说自己要死,晦气。”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谁谁死! 郭嘉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不死。” 经过他这么一保证,曹初到底还是没哭出来,只是双手拥住他的力道愈发紧了。 她微微低头,挪到他心口的位置,仔细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安心。 可她也知道郭嘉只是在安慰她,有些事情终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很多时候确实只能看运气,就像华佗说的,郭嘉虽然在喝药,可就算喝药也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身上的病气迟早会随着某次大病而一起发出来,撑不撑的过去只能看命。 “本是想去城门口接你,谁知你却提前半月归来,此番定是要去回去见主公罢。”郭嘉的声音传来。 “嗯,我马上就要去,不然阿翁就要等急了。” 曹初松开双臂,把他的衣襟掩上,语气凶巴巴的:“穿好衣服,捂紧一点。” 让陈群看到了又要被弹劾! 郭嘉笑道:“好。” 司空府。 曹cao果然在等她。 曹初禀报:“书信已经送过去了。” 曹cao点头:“子劭以为刘表如何?” 曹初上前,拱手道:“刘表此人有野心却无大志,且驭下失当,偏信蒯氏,不足为虑。” 作为一方诸侯,刘表有扩张领土的想法,但他却始终不会付诸实现。 先前曹cao和袁绍干架的时候,刘表的确有北上偷袭的想法,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若他当时出兵想要收复被曹cao打下的半个南阳郡,是有很大概率能办到的,但刘表就是不行动。 所以那会儿郭嘉才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刘表是“坐谈客耳”,说白了这人就只会说不会做,不用担心他会偷袭后方。 既然这次要讲和,刘表就得送质子过来,如今荆州那里正吵得慌。 这次出使荆州,曹初的确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可人现在回来了,总不能让她待在这个职位上闲着呀。 曹cao眯眼:“子劭可熟识汉律?” 曹初点头,胸有成竹:“整本都能背下来,倒着背都行。” 小时候她跟兄弟们比背书就比过这个! 当时是曹丕曹彰和曹初三个在比,比到最后却只剩下了曹丕和曹初两个人在背。 而曹彰跟不上他们背书的速度,早就扔了竹简,转头缠着曹昂学骑射去了。 到头来,他的汉律还是跟晚出生的四弟曹植一起背的。 曹cao随意考教了曹初几句,见她所言属实,就开始提笔写东西。 打死曹初都没想到,这回曹cao给她的正式任命是治书侍御史,属御史台,秩六百石。 这是个什么官呢……若说陈群抓风纪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的话,那么曹初就是正儿八经的监察官员了,兼管审理疑狱,也可作为信使出使。 曹初抬头望着正在捻须须的曹cao,总觉得他的眼神非常意味深长。 让她抓风纪,阿翁你是认真的吗! 曹cao当然是认真的。 曹初走出门外,开始思索。 曹cao交给她的任务她肯定得认真完成,但是抓风纪这种事…… 她叹了口气,准备去看望丁夫人的身子。 上回她离开时丁夫人尚且无法下床走动,不知现在好点没。 她走到门口,却听见丁夫人正和曹昂聊着什么,时不时还笑两声,看上去其乐融融。 曹初探头望去,瞧见丁夫人笑得正开心,俨然一副亲生母子的模样。 可丁夫人在面对曹初时就要比曹昂疏离许多了。 也不是丁氏对她不好,实际上曹初知道丁夫人对她很好,却始终还是养女的感觉。 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丁夫人更重视曹昂很正常,可曹初偶尔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还是难免失落。 她默默退开了,循着记忆走到平日里散心的亭中。 耳畔传来曹植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兄二兄,你手里拿的那个东西给我玩玩嘛。” “不给。”曹丕教育道,“这是弓,不能随便玩的,会伤胳膊。” 曹丕和曹植的关系倒是不错,平日里曹彰去找吕布耍画戟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捧着竹简读书,还互相探讨。 只不过曹丕喜欢田猎,时常往外跑,还会带着自己猎到的动物回来。 “三兄都能开硬弓,为什么我不能啊?”曹植不服气。 曹丕无奈道:“三弟是三弟,你是你,不一样的。” 以前还不明显,随着年龄的增长,曹彰的力气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轻轻松松就能开硬弓了。 曹植正值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的年纪,也想玩硬弓,可平日里卞氏绝对不会让他接触这种比较危险的东西。 这回他好不容易逮住曹丕田猎回来,肯定不会放过。 两人走近凉亭,看见曹初的身影倒是一愣。 “阿姊心情不好吗?”曹丕关切道。 曹初垂眸:“嗯。” “为什么呀?”曹植疑惑。 平日里阿姊一直笑的。 曹初轻叹一口气:“……我没有大兄那么好。” “没关系的呀。” 曹植放开曹丕的袖子,转而拉住她的:“大兄是大兄,阿姊是阿姊,你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都很好。” “是不是阿母她……”曹丕看出了端倪,话说到一半止住了。 顿了顿,他安慰道:“阿姊要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