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这儿来过周末?说的什么屁话,安的什么心?!” 阮婶委屈了,阮老太太冷笑:“是是,我们娘俩嫁到你们老阮家,什么都没学会,就整天学放屁来了!” 阮老爷子年纪大了,嘴上从来不肯饶老妻的:“你何止学放屁来的,嘴里如今都能装大炮了。” 阮老大太知他性子,啐骂一句“老东西”,自顾自舀燕窝桃胶汤,懒得理他。 阮宁不咸不淡听几句,盯着满桌好菜,相中哪盘就cao筷子上,浑然不注意仪态,看得阮老太太直皱眉。 她问阮宁:“妞妞,我听阿致说你有对象了,何时带回来给我们雎瞧?” 阮宁想起自己上回撒的谎,只得含糊应付:“他比我还能吃呢,奶奶不怕我们俩把二婶家吃穷了。” 阮致暗地端详阮宁,发现她和从前不一样了。说话做事渐渐有了自己的分寸,倒不似以往软弱好欺的模样。 从她前几日发疯的样子,到今天言语直接调侃家里人,阮致总觉得,这些年,也许阮宁发生了许多变故也未可知。 姑娘没有那么萌了。被生活折腾着变老,终于也快要成为他妈、他奶奶那样的死鱼眼珠子。阮致微微笑。 阮老太太这厢吵架从来都是小能手,吵不过老爷子是忌惮,对阮宁可没这么客气了:“哟,这样儿的妞妞你也敢要,指着你这点工资,以后可养不起这样的男人。要不要奶奶给你介绍个对象?” 一句话就把“阮宁男朋友”毫不留情地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顺便踩一下孙女儿看人的眼光。 阮宁半真半假,笑了:“那可巧,我也正想换人呢。不知道奶奶要介绍哪一个?” 阮宁料定老太太睁着眼睛说瞎话,便顺着杆子往上爬。她恰然自得地挖了一大勺燕窝,扫了眼二婶心疼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嘴里。 阮老太太笑了:“宋林啊,你从小喜欢的那个。他奶奶前些日子还问我,你如今可有对象了。” 阮宁瞬间一口燕窝卡在喉咙里了,咽不下吐不出。 瞧这穷命。 阮宁离去时,阮令说:“你以后再不来,就不要姓阮了,同你mama姓吧!” 她着眼前老人结了霜的周毛胡子,一晒。“我得空就来。您能活百十来岁,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来瞧您又怕什么。” 阮令从中山装的口袋中掏出一块怀表,阮宁定睛,倒是十分熟悉。她接过来,转到背面,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小栓”二字。 她身为张小栓时,是个极有成算会把家的孩子。但凡她的东西,无论多名贵,角落里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以防被阮致抢走,还反被他告黑状,她毕竟没他名声好,若二哥平白拿走她的好玩意儿,她便是去大人处告状,也讨不到好处。可有了这个小小的名字,就大不样了。 这块怀表,是爷爷送给她的八岁生日礼物。她瞧见同班同学都流行用塑料手表,便也向爷爷要,爷爷给她弄来一块崭新的金表,她还挺不满意,因这表不能戴手腕上,抠开也不见卡通人!且为了炫耀自己有表,每次看时间,还得从脖颈里掏出,晃到别人脸前,弹开芯,看那刻板表盘上的数字数半天格子,忒麻烦! 后来她刻上名字,爷爷把她胖揍了一顿。她哭着把怀表甩到他怀里,说:“你这个狗jian贼欺负小良民!”又被胖揍一顿。 阮宁当年哭得都忘了怀表的去向,如今爷爷却掏了出来。他说:“孩子,该是你的,我都给你收好了,别怕。” 阮宁“哦”一声,转身慢吞吞地离去,过了好一会儿,一擦,一脸泪。 她来时背包中带了透明的水杯,水杯中放着一一只小乌龟。仙人球林林于前年莫名枯死,小乌龟林林从今日放生。 看它在水中费力地划动着小爪子游弋,脱离人工饲养依旧努力生存的模样,阮宁心想,自己是时候同过去告别了。 大龄剩女自己不愁,旁人瞧着也是碍眼的。庭长老周给这个如同女儿一样的小同志介绍了几个青年才俊,可无例外,她同别人真心意地相处了没多久,对方都会如被雷击般,发现真爱是曾经的同学、或者前女友,然后和阮宁挥手说拜拜。 应澄澄啧啧称叹:“你这体质……牛啊简直是许愿池的神龟,为成全别人而生。” 阮宁摊手。 “钢铁侠”则有不同见解:“我觉得吧,主要是你平时不修边幅的缘故,你哪哪儿都不够出挑,反而让那些相亲男十分容易就回忆起别人一星半点的好处。而你平时又是个又懒又馋又没心肝的家伙,人家瞧你大概不会伤心,轻轻松松就甩了你,琵琶别抱。” 小五说:“这样儿的男人不要也罢。” 澄澄笑了:“可如今瞧来,就怕见异思迁的是常态,始终如一的万里挑一!” 阮宁躺在沙发上,咂摸道:“我琢磨着,我命该如此,不如去买颗jingzi得了,生个娃也能给我家老佛爷交差了。到时候就骗老佛爷,说娃爹得白血病死掉了。” 三人知道阮宁在鬼扯,她平时跟人谈恋爱都会老实交代自己的病史,对方不介意了才敢慢慢相处,又怎么会贸然生个带着自己基因的娃,平添苦恼。 不放弃追求幸福是一回事,强求又是另一一回事。 阮宁是个不会强求的人。 十一月底,天渐渐玲了的时候,阮宁又做了个梦。 那块稻田变得金灿灿,水边有一支钓竿,钓竿旁有篾子编的鱼篓,篓中装满了鱼。 爸爸戴着草帽,风吹过时,他慢悠悠地用镰刀割着稻。 阮宁笑着问:“爸爸您最近好不好哇?” 阮敬山摘下草帽,看着女儿,也笑。他点了点头,指着稻田,对女儿做出口型道一一熟啦! 阮宁一瞬间惊醒,额角都是汗水。 那一日,小武忽然发微信道:“阮阮姐,元且来延边玩吧,我请你的烤糕杀猪菜。” 草前,阮宁和路容还在一起时,小武便时常邀请阮宁去延边,阮宁也一直想去瞧瞧父亲的故地,可因为工作太忙,始终未成行。 如今小武再邀,她又想起昨夜梦中的情景,难免追忆父亲心切,便很快发信息应允了。 小武表现得极高兴,提前半个月便开始帮阮宁订票。 阮宁把公休调整在了元旦之后,打算去延边好好休息几天。 慕容和沈荷的婚期定在来年的五一,阮宁此行唯一担心的事,就是碰上这俩人。慕容叽叽歪歪,沈荷盛气凌人,都让人起腻。 小武却说:“自打上次慕容挨了揍,基本上看到侦察团都绕道走。只要我们团长老人家在,慕容、沈荷都怯生生的,你大可放心。” 阮宁点头:“哇,团长他老人家让人好有安全感。” 小武说:“你看见他的长相更会觉得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