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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出现在薛宗主身上,委实大快平生,此卦自然分文不取。” “此言何意?”薛清秋皱眉道:“本座心敬苍穹,从不欺天。” “此非宗主能定也。”虚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宗主要听这一卦么?” “说吧。” “宗主年内或将有血光之灾。” 说是说血光之灾的话题,可虚净却笑得歪脖咧嘴的,形貌说不出的猥琐色情,薛清秋理都懒得理他,飘然而去。 要是说今日,薛清秋结合心中的警兆或许还能当个真。说年内……现在才是春夏之交,年内那还有多长?显然遇到了假卦,理他作甚。 虚净直挺挺地看着夜色下的阴影,却又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天机乱了,乾坤翻了。” 夜色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天机乱了,乾坤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虚净忽然狂笑出声,手舞足蹈地癫狂而去。 ********** 七玄谷驻地。 两名守门弟子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正要回去睡觉,却见蒙蒙夜色里行来一个袅袅娉婷的身影,在星月照耀之下缥缈梦幻,如同月宫仙子。两个弟子一下就打醒了精神,呆愣愣地看着一张绝美的俏颜飘然走近。 樱唇轻启,声音如同天籁:“烦请二位通报贵谷祝姑娘,故人梦岚求见。” “原来是琴仙子!真人比传说的还美……”两个弟子完全色授魂与:“仙子稍候,我等马上去通传。” 梦岚笑了一下表示致谢,两个弟子连骨头都酥了。 很快祝辰瑶出来,和梦岚一起没入夜色里,消失不见。两个守门弟子仍在啧啧称赞:“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今日竟见到这两位站在一起,真是有幸……” 那边在为看一眼而有幸,转过街角,他们心目中的琴仙子小丫鬟一样侍立在一个男人身边,而他们心中的冰仙子直挺挺地跪在面前:“参见总管。” 薛牧的神色非常严峻:“你们谷主可在?” “谷主一刻之前出门了,临走还交代弟子们今夜不要外出。” “嗯,知道她去了哪里么?” “她没说。” “可曾留意是什么方向?” “是向西去。” 薛牧转向梦岚:“你在京已久,可知西边有哪里适合密会?” 梦岚想了想:“有万佛塔,天灵寺,牡丹亭,孤桐院……宗主素喜夜色,若说夜色清幽的话,孤桐院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 “孤桐院……”薛牧喃喃地念了一句:“这彩头……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刹那间涌向心头,薛牧只觉浑身毛发都立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一定是这里!” 梦岚立刻道:“那我们召集人手过去?” “不……对面全是至强者,你们去了也只是送死。”薛牧摇了摇头:“我和夤夜去就可以了,你和青青带人先离开京师。” 梦岚失声道:“那怎么可以!” “我能发挥作用,而你们另有任务。”薛牧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们必须分散离开,若我们有什么不测,必须有人告诉小婵,真正的仇人是谁。” 梦岚愣了:“不是正道宗门?” “不。”薛牧眼里闪过寒芒,显然动了真怒,一字一字地说着:“是皇帝!” 第六十五章十面埋伏 薛清秋飘然踏入孤桐院。 刚刚踏足地面的一瞬间,她神色骤变,身形电射而退。 身后的幽影之处,突兀地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出现的瞬间,连最后一点洒在院子里的月色清辉仿佛都被吸纳得一干二净,天地一片黯然。 薛清秋转身弹指,点在匕首之上。飞退的身形却在这一交击之下顿止,站立之后,依然身处孤桐院内,没能离开。 “影翼。”薛清秋淡淡开口:“你无痕道这种唯利是图的宗旨,永远只能是一条蛆虫。” 黑色匕首诡异地飘在空中,继而一双手突兀地在匕首柄处浮现,又慢慢地扩展成了整个人形,现出影翼略带苍白的脸色,显然刚才那一弹指,让他颇不好受。 被薛清秋这么说了一句,影翼本想反驳什么,却出奇地憋了回去,沉默了一阵才回答:“本座的任务已经完成,薛宗主好自为之……本座不会再行出手。” 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薛清秋默然品味了一阵他的话语,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竟有几分甜美之意,喃喃自语着:“薛牧,谢了。” 她知道,虽然影翼跟踪并且提供了她的去处方位,在她发现陷阱打算退离的时候又发动狙击,使她无法及时撤离,终究是落入了包围里,但仅此为止了。 影翼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你有一点逃脱的希望,他都不会来给你增加任何负担。 这是薛牧此前给他画出了万金大饼带来的功效,否则以两宗千年龃龉,在此刻他只会是最难缠的暗影毒蛇。如今收手,是还想保留日后跟薛牧合作的可能性,甚至他或许内心里已经不想杀薛清秋,因为对于薛牧提出的双方和解,他是真的动了念。 少了一个暗影之王的狙击,逃生的希望不知道会增加多少。薛牧的独闯虎xue,直接为她去掉了一个强敌。 薛清秋意态从容,悠悠对着夜色道:“本座既已闯入幕天之阵,你们被阵法遮掩了的气息便已浮现,还躲在茅坑里瞒谁?都出来吧。” 在她原本正东的退路上,出现了一个中年文士,一身青袍,瘦削挺拔,面容清秀,笑起来很是和蔼:“清秋别来无恙。” 看着他的文士衫,薛清秋笑了笑:“一直以来,我觉得舞文弄墨之辈个个懦弱无能,不堪其用,颇不理解冷大哥这等特殊喜好。” 冷竹笑道:“听这语气,清秋现在有所改观?” 薛清秋眼里柔和之意一闪即过,嫣然笑道:“确实有人让清秋对文人有所改观,但此人可不是冷大哥。” 冷竹失笑:“我也不是蔺无涯,清秋打击我可没什么意义。” 薛清秋没再理他,转头左顾。 东北方向也是中年男子,同样的高挺瘦削,却是一身锦袍,身后站了好几个入道强者,身边俏立六名女剑侍,排场比冷竹大多了。薛清秋呵呵笑道:“潘扣子,还是爱排场。” 潘寇之脸上抽搐了一下:“寇之,不是扣子。” “所以寇之的意思,是以别人为敌寇,还是让别人成草寇?” “从我心意。” 薛清秋点点头:“我觉得你这六个女剑侍不错,改天可以给我弟弟这么配着,看上去很有模样。” 潘寇之笑道:“能被清秋夸一句,潘某不胜荣幸。” 薛清秋继续看向北面,却是一个和尚:“元钟大师,清秋有事请教。” 元钟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薛施主请说。” 薛清秋很是苦恼地点着脸颊,似乎这个疑惑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你们可知有什么佛门是月白色丝质袈裟,以银色纹饰缝边,一条轻带系腰。而袈裟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内衬,连底裤都不穿?” 元钟愕然,想了好一阵才道:“老衲见识浅陋,未曾听闻。” 薛清秋有些失望地摆摆手:“算了,那种邪气打扮问你也是白问,还不如问雍王。” 说着转向西北,笑容十分揶揄:“雍王惯常眠花宿柳,一意双修,应该听说过?” 姬无用胖脸抽搐:“本王何曾听过这种yin邪之装?” 薛清秋笑笑,看着姬无用身边的青衣人:“这位倒是面生得紧。” 青衣人轻笑开口,声音很柔:“雍王门客罢了,贱名不足挂齿。” 薛清秋笑道:“洞虚之巅,也做庸王门客,这可有些稀罕了。” 这庸和雍谁都听不出差别,但她语气里的讽刺之意却昭然若揭。姬无用脸上泛起怒色,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他也很想说几句“妖女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这种话,可薛清秋的气场实在太强了,一堆当世强者围着她都没人轻易做出头鸟,何况于他? 薛清秋又转向正北,那里却站着四个钢铁巨兽,形如人猿,她眼里也闪过凝重之意。 这是朝廷神机门的偃师所制战偶,号为神机兽。偃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