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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真人上茶!” 濮翔虽然不知道薛牧之前冷遇是什么道理,但眼下显然是关系有了进步的表现,心下大松一口气,难得地没对送茶上来的漂亮妹子流露什么色眯眯的表情,反倒很有风度地道了谢。接着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开口道:“紫阳宗的秋风真人,卓师姐可认识?” 卓青青道:“有一面之交,此人修为挺高的。” “对,这个秋风真人在灵州还是颇有名望的。”濮翔笑道:“修行高的人嘛,为了突破,资源需求可不少。几年前,秋风真人要闭关突破化蕴期,为了准备一些丹药,跑来向我借钱。我当时觉得吧,这可是个有名望的高人,不至于赖账不还,于是借了好大一笔,差点把好不容易积攒的宗门家底都给掏空了。” 薛牧笑道:“结果他没还?” “对!”濮翔道:“我上门要债,他总是躲来躲去的不见面,让老婆出面敷衍。那可是我折腾了几年的积累,谁受得了这等血本无归?反复收不回来,一来二去的被气得恶向胆边生……见他老婆颇有姿色,一时冲动之下……” “呸!”卓青青鄙视地啐了一口:“下流胚子别找借口。” “好好好,我是下流胚子。”濮翔显然懒得跟她争,笑道:“结果事情做了一半,秋风真人忽然出现在窗外!” 卓青青笑道:“活该被打死吧。” 濮翔一拍大腿:“对啊!那时候我都吓坏了,风烈阳又不在,我如何打得过他?心道这回吾命休矣……结果你说怎地?” 薛牧和卓青青都被吸引了心神,这还能怎地?不打死你才有鬼了吧! 濮翔咂咂嘴,神色变得奇怪起来:“结果他在窗外吹箫一曲,飘然而去。” 卓青青不可思议道:“这什么男人啊?难道因为可以借就此抵了债?” “我宗门家底,哪能这样抵了?宗主还不劈了我?也就抵了三月利息而已……”濮翔摇头道:“后来他还是攒钱还我了,云淡风轻,好像没这回事似的。” 薛牧:“???” “不可思议对吧?”濮翔看着薛牧的表情,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啊!喃喃念叨终究不是她的错什么的……不是她的错这没问题,可你为啥不揍我啊?” 薛牧抽搐着面颊:“从此你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是真人,这种奇葩毕竟少数啊……” 濮翔继续喝了口茶,很是淡定地续道:“没过几个月,秋风真人的师弟,那个叫啥,秋心真人,为了修什么飞天神功的,也向我借了笔钱……” 薛牧无语道:“他也在老婆窗外吹箫?” “不不,他没老婆。”濮翔笑道:“不过他们师娘视秋心如己出,还有个师姐,对他情深义重。那次借钱不还,他师娘无奈之下以身抵债……” 薛牧叹了口气:“如此母爱,你岂无惭愧?” “我为什么要惭愧?”濮翔很是神奇地道:“他秋心都毫不在乎的,又来借第二次钱,他都不惭愧,我为何惭愧?” 薛牧震惊:“还有第二次?” “第二次就更厉害了,他主动把情深义重的师姐下了药送来。” 卓青青怒道:“人渣!” “不不不。”濮翔摇着手指:“他认为自己对师姐没感觉,为何要定终身?这是帮师姐找了个有钱的好归宿,这是为了师姐好!” 卓青青目瞪口呆,薛牧如听天方夜谭:“合着你就抓着一个奇葩门派坑到死?” “总管还是想错了。”濮翔叹了口气:“原本我也觉得只不过是这个门派特别古怪,把这故事说给一些朋友听,你们猜怎么的?” “怎么?” “他们说,这真实啊,有血有rou啊,不是个下半身种马啊,比你濮翔见一个上一个的像个人啊……”濮翔终于把茶杯重重放下,嗤笑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些清高之士脑子有问题。从此老子才开始肆无忌惮,几年下来,还不是屁事没有?” 薛牧和卓青青相顾无言。 过了好久,薛牧才叹了口气:“真是佩服佩服。不过真人,那什么师娘师姐,按这么说不是母女也是师徒吧?这不怕受人非议?你自己心里也没个坎儿?” 濮翔吃惊地瞪大眼睛:“薛总管你没发烧吧?我们魔门中人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坎儿了?还非议,咱魔门多少杀人放火的大事做过来,有谁对咱魔门中人做这点床笫小破事非议啊,吃饱了没事干吗……” 薛牧下意识看了看卓青青,卓青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不说话,其实真的是无言以对。 薛牧心中却骤然有了一道什么闪电劈过,好像被提醒了什么事的样子,却一下心烦意乱没能抓个分明。 濮翔说得兴起,又道:“在下是很佩服薛总管的,听说薛总管可是连薛宗主的主意都敢打,那可真是铁血真汉子,英勇世无双,虎胆包天地!我濮翔服气!怎么也会问这么不爽利的问题……真是……什么师徒什么母女,关别人何事,自己合意就行了呗!” 窗外忽然“轰隆隆”的一阵电闪雷鸣,薛牧转头看向天井,久久沉默。 百一十章该出手时就出手 原本是想要和濮翔探讨一些经济方面的问题,结果被这一通扯得薛牧心烦意乱,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薛牧还得去薛清秋那儿练功,正事还没时间谈了。 薛牧看了半天的天井,那雨已经开始落下,越来越大。他幽幽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过十年江湖路了。今日薛某尚有事在身,明日一早再去炎阳宗一行。” 虽然是送客,可还有回访啊……这态度是越发有谱了。濮翔心中大喜,起身拱手:“这样吧,明日午时,濮翔在口福楼设宴,为薛总管洗尘。” 薛牧点头应下,目送濮翔胖乎乎的身影离开,还是很沉默。 卓青青倒是没想到他在想些什么,提醒道:“公子,这濮翔是个笑面虎,须当心宴无好宴。” “无妨……无非是这城主之职和星月总管之位,让他觉得奇货可居了。”薛牧笑了笑:“若是以前的他来献殷勤,我还警惕几分。如今他的做派已经得罪了多少人,炎阳宗的实力根本护不住,若不是看在背后星月宗的影子,他怕是早被人砍了,实际上他是在找靠山呢。” 顿了顿,又低声道:“青青,记住了,如果此人只是想依附,还是可用之人。一旦流露出想回星月宗的意思,那便是存有借壳之意,甚至可能有鲸吞野望,那我个对付的就是他。所以我说,是也不是,看的是他的态度。” 卓青青肃然点头表示记在心里,继而又问:“公子似是对他说的话颇有思虑?难道真得到了什么金融货币的启发?” “呃?”薛牧怔了怔,笑着摇摇头:“启发是有的……不过……是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让我始终纠结头疼的一件事忽然不再头疼……其实很多事都是很简单的,无非顺其自然,该出手就出手……只是我们人为地想得太多,反把它变得复杂。”薛牧起身离座,笑道:“走吧,去胭脂坊。下雨了,带上伞。” ********** 到了星月宗,薛牧一路直奔薛清秋寝室,畅行无阻。一路上见到无数莺莺燕燕,在雨中举着油纸伞,群香环绕,笑语嫣然,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妹子们有不认识的,也有那天典礼上见过的,都很是尊敬地向他行礼。无数小姑娘们带着青涩的好奇和少女天然的羞意怯怯地看着他,显出这些尚未被“魔门氛围”毒害了的小姑娘依然还有着可喜的纯真。 也是不容易。星月宗早年在夹缝中求存,妖女越妖,扭曲放纵。看得出这几年蓬勃发展之下,气氛已经慢慢回暖,新生代的弟子们还是有着天然的青涩,如同当时被他凑近就羞红了耳朵的小婵。 这很好。 薛清秋站在自己的寝室里,站在窗前看雨,也看着薛牧在雨中长廊下一路行来。 他为了练功刻意换上了劲装,原先因为毫无修行而略显黯淡的眼眸如今也已经有了点精气神的味儿,看上去越发英姿挺秀,神采卓然。遇到女弟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