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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裴遇适时提醒:“时间不早了。” 沈又晴怔然, 才发觉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裴遇霍然起身:“既然还得养身体, 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沈又晴也连忙站起:“小弟弟, 那我们先走了?” “叫我小余就好。” 沈又晴一愣:“小鱼?” 对方笑:“人禾余。” 沈又晴:“哦。” 偏偏让她想到了某人。 虽然竭力保持淡定, 但沈又晴仍是忍不住翘起唇角,瞄向裴遇。裴遇早就等得不耐烦, 走到了门边。 一离开,沈又晴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裴遇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嫌弃道:“这么开心?” 沈又晴笑得快喘不上气来,裴遇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意抬手,拇指与食指分开捏在她的两颊上。 沈又晴怔怔,猝不及防地差点变成斗鸡眼,连忙拍开他的手:“别吃我豆腐。” 裴遇煞有其事道:“怕你笑死过去。” 沈又晴:“……” 沈又晴撇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脸,可是对上裴遇视线的同时,还是情不自禁挑了挑眉。 沈又晴说:“你就不想知道我在笑什么?” 裴遇很不客气:“不想。” 可沈又晴却是憋不住,裴遇走了几步,她又追上去:“刚才那小鲜rou居然叫小鱼。” 裴遇呵呵一笑:“就那样还小鲜rou?” 重点是这个? 沈又晴觉得逗:“你管他是小鲜rou还是老腊rou!” 听见“老腊rou”三个字的时候,裴遇淡淡瞟了她一眼。 沈又晴道:“那人叫小鱼,那你是什么,小遇遇?小鱼鱼?” 裴遇:“……”裴遇没想到沈又晴居然是在乐这个。 “哈哈哈哈哈——”沈又晴也觉得自己笑点低,但是控制不住,“人家虽然是小鲜rou,但是你比他萌多了啊!” 话音刚落,裴遇指尖在沈又晴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沈又晴惊呼出声,抬手按在自己的眉间瞪他。 裴遇轻轻启唇:“没你萌。” 沈又晴冷着脸:“我知道。” 裴遇的语气似轻描淡写,但又格外清晰:“还有,离那个人远点。” 沈又晴不明白,裴遇怎么就看别人那么不顺眼?但转念一想,裴遇能看顺眼的估计也没几个。沈又晴问:“为什么?” 裴遇幽幽评价道:“油嘴滑舌。” 沈又晴若有所思,被裴遇这么一说,她觉得好像也没错。 裴遇又继续道:“不怀好意。” 沈又晴愣了一下,问:“你也觉得?” 裴遇难得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接上话。 沈又晴说:“我以前碰到过几个搞推销的,跟刚才那个人有点像。” 裴遇:“……” 裴遇沉吟几秒:“……是有点像。” 沈又晴:“哄得隔壁大妈跟见了自己亲儿子似的,一次性买了好几千瓶瓶罐罐,说是吃了能长寿,其实就是普通的维生素。” 裴遇点头,沉沉附和:“是挺恶劣的。” 从医院出来,趁着无事,二人在附近商业街逛了一会儿,小吃店遍地,沈又晴什么都想尝个鲜,直到两只手都拿不下了,又把刚买的烤面筋塞到裴遇手里。 沈又晴吸了口芝士奶盖,又吃了块炸鸡,一脸满足:“尝尝?” 裴遇黑着脸看她:“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里看看?书店?” 沈又晴用木棍戳了鸡块送到裴遇嘴边:“但是现在又不想去了。” 裴遇沉默一秒,叼着炸鸡块送入自己嘴里。 沈又晴眯着眼笑:“好吃吧?” 裴遇:“……” 沈又晴满意:“我就说好吃。” 裴遇索性不理她了。 沈又晴追上裴遇的脚步,与他并肩:“等你下午再去市中院拷了视频资料回来,就没事了么?” “差不多。”话到一半,一通电话打来。 裴遇一手拿着五串烤面筋,一手拿手机,其实还挺正常的姿势,看在沈又晴眼里却怎么看怎么滑稽。 沈又晴想她怕不是魔怔了,怎么如今见了裴遇就乐呵。 只是乐着乐着,沈又晴笑不出来了。裴遇的眉头紧锁,似是听见了什么格外令他讶异且难以置信的消息,待挂断电话,脸色已经可以用寒气逼人来形容了。 沈又晴好奇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见沈又晴的声音,裴遇的脸色稍缓,但也算不得好,微微颔首:“是有点事。” 沈又晴没吭声,耐心等裴遇说下去。 裴遇道:“张海根死了。” 沈又晴有些懵,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温阮的继父。 沈又晴也莫名其妙:“死了?怎么死的?” 裴遇答道:“夜里遇害的,尸体还被人拉到田里放了把火,焚尸现场有骨头残片,其余的估计被人偷偷处理掉了,现在还在查。” 虽然裴遇把事情概述的很简单,但沈又晴听完还是背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又晴问:“谁干的知道吗?” 想来那张海根平时行为作风就不好,保不准是和哪家的人闹了矛盾,加上早看他不顺眼,才酿成如此结果也说不定。 裴遇却沉默了良久,半晌后才冷冷道:“他老婆指认张海根那晚出门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邹昌铭,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什么?邹老师?”沈又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惊道,“邹老师又怎么会在那里?” 此地距离温阮家乡两百余公里,若是有火车还好说,偏偏地处偏僻,沈又晴跟着裴遇紧赶慢赶,多此转车,耗费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从中巴车出来,沈又晴也不知裴遇联系了谁,开了辆吉普车把他们送到城乡交界处。 沈又晴腰酸背痛,暗想当初温阮每次回家怎么受得了这罪,有那样的父母还不如别回来得了,简直了。 天色已晚,不同于见惯了的华灯齐明,路上人流稀少,冷清清的,沈又晴每走一步路都得拽一下裴遇的衣角,提醒他走慢一点。 裴遇显然拿她没辙,干脆牵过她的手腕:“小心脚下。” 话音未落,沈又晴就被压坏的地面踉了一脚,趄埒地抱紧裴遇的手臂,哀嚎:“这里的路都不修么?” 裴遇扶她一把:“沿街都是店铺面门和房屋,听说原先本打算既然要修就再把路再扩宽些,但赔偿款谈不下,就一直僵持在这里了。” 一边说,裴遇一边领着她进了旁边的一家旅馆,沈又晴落脚,倒发现里头竟是与街上截然不同的场面,麻将声络绎不绝,哗啦啦的,角落里还凑了一桌打牌的人,一群人围观,好不热闹。 裴遇看了眼手机,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