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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飞扬,显得说不出的威武。 而在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骑在一匹白马上的年轻男子。 白马很高大,男子却颇矮小。 他的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红色盔甲,五官深刻,神色肃穆,眉宇间有着很浓的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淬炼出来的,令人望而生畏。 姜沉鱼心想,这位大概就是铭弓的次子、程国赫赫有名的红翼将军——涵祁。传闻此人武艺非凡,坚忍善战,颇得军心,但为人心狠手辣且喜怒无常,尤其忌讳别人说他矮小。 听说程国的前任兵马都监马康想讨好他,特地找了匹只有三个月大的汗血宝马,笑道:“把我那匹小马牵来送给二皇子,小马配小人才合适啊。” 涵祁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当下人牵着那匹小宝马上前时,反手一刀砍下了小马的脑袋,鲜血顿时溅了马康一身,吓得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魂飞魄散。 唯独三皇子颐非,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小人配小马,那么大人就当配大骑喽?也好,此间以马大人最为年长,而百骑之中,又以象最为巨大,马大人今后就骑象上朝吧!” 马康自知马匹拍错,不但触犯了涵祁的忌讳,又因巴结之举做的过于明显,同时也得罪了其他皇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颐非有命,怎敢不从,自那之后只得骑象上朝,看似风光,实则尴尬,成为一度笑柄。 也因此,在出行前,姜仲曾总结过:“程王三子里,太子麟素庸碌无为,是个耳根软没主张的人;二子涵祁暴戾冷酷,尽量不要招惹;三子颐非看似玩世不恭,但最为阴险,要提防小心。” 如今,姜沉鱼望着十丈之外的涵祁,想起父亲的叮嘱,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微妙的唏嘘——涵祁也好,赫奕也好,这些曾经只在传说里听过的人,宛如活在另一个世界里永无交集的人,如今却一个个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真是不得不说,世事难料。 在她的沉思中,涵祁拍马走到岸头,对着已经走下船的宜王等人抱拳道:“贵客莅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赫奕刚待回礼,另有一个声音忽然远远的传了过来:“二哥真是过分,迎接贵客也不叫上弟弟一起,可是怕我丢你的脸么?”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油滑与笑意,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姜沉鱼扭头,见三个类似随从的人拥着一个少年走过来。 之所以说是“类似”随从,是因为那三个人气质全都不像随从,可当他们跟在那个少年身边时,就沦落成了随从。 少年带着顶歪歪斜斜的帽子,穿着一件绝对超过十种颜色的衣服,很不合身的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领口处的扣子没扣好,露出黝黑的肌肤和锁骨,走路的样子也是轻飘飘的一晃三摇。 不但他如此,他的三个随从走的更是轻飘。 因此,这四人穿过迎客的队伍时,就像四条虫子穿过玉米,所过之处,顿成狼藉。 姜沉鱼瞧的有趣,不由得目不转睛。 但见那少年走近了,眉目分明,五官其实颇为出色,却表情猥琐,眼神轻佻,再加上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束打扮,不像皇子,倒像流氓。 该流氓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转,格外多盯了她一眼,然后道:“抱歉抱歉,宜王陛下,东壁侯,潘将军,一路辛苦,所以小王我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权当接风。” 说罢,拍了拍手,一阵丝竹声悠悠飘来,弹奏的乃是名曲,随之同时出现的,是一辆马车。 姜沉鱼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马车,大的根本就是一幢屋子,下面共有二十四对车轮,由二十四匹骏马拉着,缓缓靠近。 车身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平台,台上坐着数位乐师,或弹奏或吹打,忙得不亦乐乎。而后半部分则是车厢,此刻四扇车门齐齐而开,从里面跳出一个接一个的少女。 这些少女各个容貌美丽,穿着半透明的金丝纱衣,露着两条光洁修长的腿,性感而妖娆。 原本整齐肃穆的军队,本就因为颐非四人的出现而产生了些许扭曲,如今再被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冲,更是东倒西歪,威风不再。 少女们跑到埠头上,在颐非身后排成一行,毫不羞涩地打量着众位客人,七嘴八舌道: “哎呀,这位穿红衣服的就是传说中的宜王吗?他可真是好看啊……” “我喜欢穿青衫子的那位,好俊雅的郎君,有一种翩翩出尘的感觉呢……” “你们笨死了,要我啊,就选那位将军,看他的身材这么好,对付女人的本事肯定呱呱叫……” 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涵祁原本就阴沉的脸又黑了几分,终于忍不住斥道:“宜王殿前,岂容放肆,还不叫你的这些莺莺燕燕们快点退下去!” 颐非诶了一声,“弟弟我正是因为知道宜王驾到,所以才特地带了这些金燕子们一起来的。久闻宜王风流无双,所在之处必少不了美人相伴,此番初度来程,当然要投其所好,第一时间将我们程国的美人奉上……不知这些燕子们,可还入的了陛下的眼?” 姜沉鱼心中明亮:颐非这么做,分明是抢涵祁的风头。他知道涵祁要来接船,也知道涵祁素来以军律严整而自傲,所以,涵祁迎接宜王等人时,必定会将威严的氛围做足,因此,他就故意带着一班乐师和美女同来,将整个现场搅合的乌烟瘴气……奇怪,他要挑衅涵祁也就算了,就不怕如此轻妄,怠慢了贵客,会招人非议么? 正在疑惑,却见宜王表情一变,直直地盯着颐非,突然上前一步,紧握其手感动道:“三皇子真乃朕之知己也!”接着把手一放,转了半个身,双臂极其自然而然拉住两位美人,将她们从行列里拖了出来,一边一个,搂在怀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沉鱼顿觉幻灭,她错了!面对这个悦帝,恐怕这样的接风,才是最适合的…… 那边少女咬唇,吃吃的笑:“我叫珠圆。” “哦,珠圆,好名字。”赫奕转头,问另一个,“那么你呢?” 少女眨眼:“我是她meimei,陛下猜我的名字叫什么?” “珠(猪)头?” “……讨厌啦,人家叫玉润啦!!!”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径自上车去了。 涵祁的脸色更加难看,颐非则笑得更加猥琐,对身后的少女们道:“你们真是没用啊,被珠圆玉润拔了头筹……” 他这么一说,少女们立刻醒悟,呼啦冲上来,围住江晚衣与潘方,纷纷道:“将军将军,让明珠带您上车吧……听说侯爷医术通神对不对?哎哟,我这几天哦都觉得胸口有点疼呢……” 在一片旖旎风光里,浑身僵硬的江晚衣和面无表情的潘方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