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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练拳脚,不可怠慢,等我回来找你,你还要保护我……” 赵珊看着他含笑的灰眸,以往随时随地都能让她陷入花痴状态的潋滟荡然无存。 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知道他要抛弃她! 赵珊一把将他推开,撒腿就往外跑。 她以为……她以为自己找到那根救命的木筏。 她以为她可以有一个依靠。 她以为……他喜欢她…… 她以为!她以为!一切都是她以为!!!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如同以往的每一个难以安眠的夜晚,如同每一个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夜晚,她拼命地奔跑着,想要让身体的疲累忘却内心偌大的空洞。 这空洞太大,太空旷,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为什么…… 没有人愿意爱她呢? 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只爱她…… 何东看着消失在林中的身影,沉吟片刻,对丑三娘拱手道:“若是日后她问起,你就说没有我消息。” 丑三娘冷着脸对他点点头,带着甲八跟了上去。 目送着消失在密林深处的身影,何东垂下头喃喃道:“如果我还能活着,不管天涯海角,我定会回来……” 密林深处忽然刮来一阵冷风,吹散了他唇齿间未尽的那两个字。 他抬起眼皮,面无惧色地看着不知何时悄然无息出现在他周围,朝他慢慢逼近的人影,忽然想起那日和老四老八周旋,阳光从叶缝间跌散,将她浑身晕出一层金光,她小心地瞧着外面,花瓣般红润的嘴唇微启,“在这儿藏好,不要乱动,等我。” 珊珊......黄泉路上,孟婆汤旁,我等你百年...... 何东左手紧紧按住袖中的弩/箭,朗声笑道:“都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瞳:浪里个浪浪里个浪,男主被后妈派去锻炼啦,嘻嘻嘻嘻嘻...... 赵珊:据说你沾沾自喜,经常以后妈自居...... 某瞳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惊恐道:我没有!!!你听错啦...... ☆、第 46 章 显明国边境,翠微山中。 隆冬已至,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这是赵珊来到显明王朝遇见的第一场雪。 对于生长在南国的她来说,第一次见到纷纷扬扬的大雪并没有带来她想象中的惊喜,她沉默地立在一栋木屋前,肩头的雪已经快要堆积到头顶。 那日她慌不择路,遇到悬崖想要纵身跳下,却被丑三娘追上,一手刀敲晕带走。 再睁眼时,她已经被丑三娘和甲八带到远离平洲城的地界。 刚醒过来没多久,她就被丑三娘从床上扛起来,扔到木屋外反省。 混混沌沌地还没站多久,一直阴沉沉的天空,骤然刮起刺骨的雪风,随即飘起大雪。 她呆呆地站立在漫天飞雪中,望着不远处紧闭的木门,心头一片茫然。 在这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紧闭着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暖暖的热气顺势倾巢而出,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跑几步便被屋外凛冽的冷风吹散。 向来喜欢袒露大半个胸脯的丑三娘此时也换上一件夹袄,半倚在门旁,斜眼看向她,语气冷漠道:“可还想要死?” 风雪没有吹散她的话语,径直将它送到赵珊耳边,赵珊抬起头,木木地看着丑三娘,摇摇头。 “进来。” 丑三娘让开身子,屋里甲八叔四平八稳地坐在木桌旁,手里捧着一小坛子烧刀子,就着面前正在铁架子上烤得吱吱作响的小羊羔,喝得津津有味。 赵珊木讷地挪动身体,一步一步走进屋。 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闭,身上带着的雪花被屋内的热气一冲,瞬间化作雪水,渗进她的衣裳。 丑三娘翻了个白眼,语气嫌恶:“还不快回房换身衣裳。” “哦。” 就那么一小会儿光景,她方才站过的地面已经晕开一小团水渍,被屋内的热气一烘,很快便消失无影踪。 就如同她心头的泪,胸口的伤,再也无人可见。 三人一头扎进显明国边境这座叫翠微的大山之后,再也没有外出。 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让赵珊的心渐渐如同她手指尖的茧巴一样,越来越坚硬。 她没有开口问过何东的去向,而丑三娘和甲八也闭口不提何东两个字,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生活中一样。 午夜梦回,她从睡梦中哭醒,默默擦干眼角残留着的热泪,感觉一切都如同幻梦。是不是等到天亮时再次醒来,便能重新回到她的生活轨迹,继续她充实忙碌的大二生涯? 可惜,每次睁开眼,还是熟悉的丑三娘和甲八叔,还是熟悉的接近残酷的试炼。 “咻”的一声脆响,她脚下慢了半步,丑三娘手中的水牛皮软鞭抽上她右臂,瞬间将右臂撕扯得稀巴烂。 她眉头一跳,突然想起那日他鲜血淋漓的右手。 “还走神!”丑三娘愤怒的话语还未说完,唰唰唰三鞭已至,抽到方才同样的位置,硬生生撕下一块血rou,深可见骨。 她将两片薄唇咬破,硬扛着只哼了两声。 “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丑三娘将手中的软鞭收回,愤愤地扔下一句惩罚,转身回了木屋。 站在一旁的甲八叔沉吟片刻,走过来,试图用温和语气哄她:“三娘子也是心急……” 心急? 急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甲八歉然一笑,追着丑三娘而去。 她站在原地,蹲着马步。 右臂上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心头便没那么痛。 天边飘起细雨,先是润湿她的头发,然后浸湿她的衣衫,三娘子撑着把伞过来,不做声地站在她身旁,替她撑伞挡雨。 她站了两个时辰,三娘子便撑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三娘子反倒因为站立太久而手脚酸软。 三娘子坐在木桌旁,气呼呼地喝着甲八叔熬好的姜汤,看着右臂已经被甲八包扎好,呆呆看着她的赵珊,砰地一声将粗泥碗拍在桌上。 泥碗瞬间裂成几大块,她的手心也被划破,可她就跟完全没感觉一样,指着赵珊破口大骂:“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幅死样子!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何东……” “三娘!”甲八叔瓮声瓮气喊了一声。 丑三娘瞪到一半的眼睛垂了下去,不再言语。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 只有她如同个局外人般一无所知? 赵珊试图调动脸上肌rou,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刚笑到一半,又被丑三娘不耐烦地喝止,“别笑了,丑。” “别哭了,丑……” 模糊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