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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明媚。 这样的时候,人的心里也是雾蒙蒙的。哪怕是常望宇嗓音恢复得很不错这样的好消息,那喜悦感倾泄下来也如阳光一般不知要穿透多少云层,落在心上只有很淡很淡的雀跃。 这冬日,什么时候过去了才好。 可是明明已经三月了,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怎么还给人一种冬日的错觉呢? 常望眉心想着,看常望宇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惆怅,医生给的都是好消息,可是这人现在这样的心境……只怕劫还在后面。 常望宇睡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常望眉以为是护士来测体温,一回头却对上一张熟悉的眸子。眼尾略飞,轻轻一挑,仿佛要勾了魂儿去。 此刻眼中带着笑意,弯成月牙状的一双美目,满满的都盛着温柔。深邃、缱绻,那双水汪汪的眼就如散着片星光一般。 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从常望眉那惊愕来不及移开的视线里穿过,原本惨淡的冬日,就这样明媚起来了。 “你……”常望眉还是没反应过来,她把晏若愚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你来……” “来报仇,”晏若愚笑道,“甩了掌门姑娘哪那么容易翻篇儿。” “你随便,怎么收拾都行,”常望眉长出一口气,还肯计较就还有机会挽回,就怕人家头都不回地走了,连计较都懒得计较。 那天晏若愚干脆利落地褪下填白戒还给常望宇,又把那枚高山流水雏龙琴戒拿回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说干得漂亮” 。 “这屋里没监控吧?”晏若愚扫视一圈,“有的话还得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关了。” 常望眉浑身一个激灵,“你想干嘛!” “放心,”晏若愚宽慰她,“我还不想进去。” “……” 这个嫂子是真的掌门姑娘! 气场一米八的那种! 和之前那个温温柔柔哄着常望宇的晏若愚判若两人啊喂! 然而气场一米八的掌门姑娘对常家千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她露出一个小天王式标准笑容温声细语地劝常望眉,“我建议你回避。嗯……我不太有能力承担你的精神损失费,当然我更不想进局子,所以我保证你哥的生命安全你去隔壁睡一觉好吗?” 当然,晏若愚高估了常望眉大脑的应急系统,此刻后者满脑子都是“掌门姑娘好帅啊啊啊啊我要嫁给她掌门姑娘说的都是对的不接受反驳啊啊啊啊啊”,并没有什么空闲顾得上担心同胞亲哥的贞cao,她毫不犹豫地就出去了。 晏若愚反锁了门。 常望宇醒了,嘟囔着想喝水,晏若愚去拿杯子给他,被常望宇一把抓住手。 常望宇的手在抖:“……若愚?” “嗯,”晏若愚抽出手,“你现在是闻味儿识人的吗?” “若愚,我……” “不许哭,”晏若愚听他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委屈不由得好笑,“我都没委屈,你这是干嘛啊。” 她凑过来拿走他手里的杯子,“既然不喝水,那……” 这是一个特别特别温柔的吻。 她节奏控制得很慢,像舔舐伤口一样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一点一点吃干抹净。可她越这样,常望宇心里越急,他想…… “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么,”晏若愚知道他想什么,她的唇轻轻擦着他的,声音慵懒而魅惑,“早说了,三小姐的债不好欠。骗了三小姐的感情就想走……我是来算账的。” “可我啊,”晏若愚直起身,“既舍不得你身败名裂,又舍不得你受皮rou之苦。所以用的法子比较下作。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她有点小纠结,“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所以你明白吧,今天不管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报复性质的;但你,要是做了什么过了师兄妹的线,那可就不能这么解释了。顺便,师兄应该还记得,我不接受婚前负距离的。” 常望宇心里一惊,负距离?她要做什么! “若愚!”常望宇顾不上那么多,“你冷静点!别乱来!” “是你得冷静点,千万别乱来,”晏若愚继续亲他,“虽然我有能力防身,但我也说了,舍不得你受皮rou之苦,所以我不会反抗。但我不反抗,你就得自己克制,万一你没克制住把我怎么样了,我……我当然不会把这种事情抖落出去,我只会恨你……” “若愚,”常望宇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呼吸已经乱了,“你……绑我……” “不绑,”晏若愚拒绝得干脆利落,四处点火。常望宇眼睛看不见,听觉触觉都比正常人灵敏,脑海中闪过一串“热”和“难受”,心下还见缝插针地庆幸着,“还好只是上半身……” 他太了解晏若愚了。她不计较就不计较,一旦要计较,那一定不是简单的“计较”。 晏若愚这次是真要欺负他,不控制他行动全凭自制力。一旦他失控,那就真的要江湖不见了。 但只碰了上半身,也许就是留了余地,也许不会真逼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呢? 当然,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他感觉到,晏若愚冰凉的指尖,正把什么膏药仔仔细细地涂抹在他身上。那多年弹琴磨出来的茧子使触感尤为强烈,她手上使着巧劲儿搓圆揉扁,一点儿没让他疼。 “知道这药叫什么吗?女眉约。” 女眉,媚。约,药。 她像是连他的灵魂都抓在手上揉捏。 的的确确是只动了上半身。 虽然常望宇觉得自己要受不住了。 “若愚——若愚!你绑了我吧!求你——” 晏若愚蹙眉,他之前也就是哼唧几声,这会儿怎么都喊上了,嗓子……药效都这么温和了,还受不住? “你躲开!”常望宇求她,“若愚,我错了,你躲开好不好……你把我绑起来吧……” “知道错了?”晏若愚问,“错哪了啊?” “若愚,若愚……” 诶,真是。晏若愚心道果然还是舍不得,这才几分钟,“扛不住就不抗了。” 常望宇已经反应不过来她说什么,感觉到有人贴过来抱他,下意识回抱过去,只听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就这么一点,别人用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也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虽然现在就在医院里,但常望宇脸皮薄的很,晏若愚只好顺着他。不过常望宇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怕污了晏若愚的眼,得了允许就跌跌撞撞往卫生间逃,倒让她受宠若惊。把人扶进去,晏若愚出了卫生间,顺手带上门。 她跟四爷学过几天望闻问切,对中医也算是有点了解。但了解归了解,她又不会看病。那天从医院出去就飞兰州了,给四爷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