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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他放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只是继续他所猜测的事道:“他向来胆小,事情超出预料之外,怕早已吓破了胆,加上卫家军与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父兄一死,他还可从此成为元帅。” 所以这个局,或许开局无意。 然而走到那个程度时,对于姚勇不过两个结局—— 要么和太子一起领罪,背上此战巨损之过。 要么,驻守在山上,眼睁睁看着卫家在白帝谷全军被歼,再在最后时刻随便救援一下,假作从青州赶来,奇袭而至。 下面将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兵荒马乱,只知道前面让冲就冲,让停就停。 姚勇不是没打,只是他在卫家满门都倒下后才去打,又有什么意义? 这场战争从头到尾,都是太子、姚勇、卫忠三人的密谋,卫忠死了,也就谁也不知道了。 而宫里本就太子姚勇耳目众多,卫忠的书信,或许都送不到皇帝手里。 皇帝也不过只能是凭着自己的直觉猜测,是太子好大喜功,让卫家背了锅,却根本不能想象,姚勇竟是爱惜自己人马,怕被皇帝责怪,竟用七万人,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正是这样重重的保护色,让姚勇大了胆子。 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沈佑说出当时的事情,大家大概也都只是猜测出姚勇将此战责任推卸给了卫忠。 而如果不是卫韫去亲自勘察地形,他熟悉马的种类分辨出姚勇当时在场,怕是沈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消息,竟是被这样使用。 大家能明白姚勇让卫家背锅,推卸责任,却不能想象,这不仅仅是推卸责任,而是这七万人就不该死,这场仗本能赢! 如果姚勇拼尽全力,不惜兵力,与卫家一起拼死反抗,十九万对二十万,以卫家七万人斩十万之勇,怎么赢不了?! 卫韫咬着牙关,却止不住喉间腥甜,唇齿轻颤。 楚瑜察觉他不对,担忧道:“小七……” “我没事儿。” 卫韫目光里全是冷意,他捏着拳头,声音打着颤道:“嫂子,我没事儿。” 这怎么能是没事? 楚瑜看着他,心里涌出无数怜惜。 卫韫抬眼看见她的目光,也不知道为什么,骤然生出许多狼狈,他转过身去,沙哑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走了。” “我陪你吧。” 楚瑜赶忙出声,卫韫顿住脚步。 他没回头,背对着她,少年身形格外萧索。 “嫂嫂……”他声音疲惫:“有些路,注定得一个人走。” “谁都陪不了。” 卫韫慢慢抬眼,看向长廊尽头处,“千古流芳”四个大字。 那是卫家祠堂,祠堂大门如今正开着,祭桌上点着蜡烛,灯火摇曳之间,映照过灵位上的名字。 卫韫看着他们的名字,缓慢出声:“也谁都不该陪。” 这些路那么苦、那么脏、那么难,又何必拖着别人下水,跟着自己一起在这泥泞世间滚打? 说完之后,卫韫朝着那祠堂疾步走去,然后“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楚瑜站在长廊上,目光慢慢往上挪去,看见那黑底金字—— 千古流芳。 楚瑜看着那四个字,久久不言。长月有些不明白:“夫人,您在看什么啊?” 楚瑜没说话,晚月给楚瑜披上大氅,温和声道:“夫人,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去是会过去,”楚瑜转过头来,轻声叹息:“我就是心疼。” “我这辈子啊,”楚瑜真心道:“从没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上辈子的顾楚生她没这么心疼过,因为她总觉得顾楚生不会倒下,所有疼痛都不会打到他,所有困难都不会阻拦他。 而这辈子的卫韫,明明他同少年顾楚生相差无几,都是家中落难,都是自己重新站起来,可楚瑜看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当他说那句“有些路注定一个人走”时,她心里骤然疼了起来。 她疼惜这个人。 这是楚瑜第一次发现,对于这个孩子,她所投注的感情,早已超过自己以为的道德和责任感。 她叹息出声,走上前去,手扶在门框上,许久后,终于只说了一声:“小七。” 里面的人没出声,他跪坐在蒲团上,卸下玉冠,神色平静看着那些牌位。 那觉得那些似乎都是一双双眼睛,注视他,审视他,要求他挺直了腰板,将这份国恨家仇,记在心里。 这些眼睛注视下的世界,天寒地冻,冷酷如斯。 然而便是这个时候,有人仿佛是在冬夜寒雪中,提了一盏带着暖意的桔灯而来。 她来时,光落天地苍宇,化冰雪于春溪,融夜色于明月。 她就站在门外,轻声说:“小七,你别难过,哪怕你父兄不在了,日后还有我。” “嫂嫂陪着你,你别怕,嗯?” 卫韫没说话,他看着眼前闪烁的灯火,那灯火映照在卫珺的名字上面。 他觉得似如兄长在前,又有那么几分不同。 这样的不同让他不敢言语,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只能是挺直腰背,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楚瑜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了声响,她叹息了一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你待一会儿便回去吧,祠堂冷,别受寒。” 说完之后,她便转过身,往自己房间回去。 等她的脚步声彻底走远了,卫韫的心,才终于安静了。 楚瑜本担心卫韫太过难过,一时缓不过来,一夜未眠,都在问着卫韫的消息,等卫韫终于睡下了,她才舒了口气,这才安心睡了。 等第二日醒来,楚瑜忙去找卫韫,这日出了太阳,清晨阳光甚好,她赶过去时,就看见卫韫蹲在长廊前,正低头喂猫。 他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学着华京那些贵族公子模样,穿上了反复华丽的广袖长衫,带上了雕刻精美的玉冠。 他低头逗弄着猫的时候,衣袖垂在地面上,他给猫儿顺着毛,那猫儿似乎是十分粘他,在他手下蹭来蹭去。 楚瑜看见这样的卫韫,顿时舒了口气,上前道:“你今日看上去心情还好?” “谢谢嫂嫂关心,”卫韫笑了笑:“尚算的不错。” “想开了?” 楚瑜站到他身后来,他也不再蹲着,将猫儿抱着起身,同楚瑜一起往饭厅走去。 一面走,卫韫一面道:“哪里有什么想开不想得开?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不过就是明白了他们怎么去的,有些难过罢了。” “姚勇不会有好下场。”楚瑜笨拙安慰,上辈子的姚勇,是被卫韫提着人头进的御书房。 听到这话,卫韫温和笑了笑:“是,我信。” “小七……”楚瑜犹豫了片刻,终于道:“虽然,姚勇做这些很不对,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