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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燕帝一个震惊无比的神情。 燕帝把他的反应都看进眼里,垂了眼皮,问:“景迤怎么看?” “储君关系国之根基,据儿臣所知,二哥并无错处,不知诸位大臣因何弹劾二哥?”燕景迆皱眉道。 “哼!”冷芒自燕帝眼中一闪而过。 燕景迆眼眸微敛,捡起地上的奏折细看,接连好几本皆道:“二皇子燕景逸忝居储君之位,不仅未曾建立功勋,且骄奢yin逸,暴虐成性,便是百姓也颇多怨言,是以,为保燕国长盛不衰,请皇上另择有德皇子立储。” “朕看他们都是吃饱了撑得!”燕帝冷笑道,眼中不满之意十足。 燕景迆眉眼低垂,呼吸微紧。 “景迆怎么了?”燕帝又问。 “此事关系重大,儿臣不敢妄自猜测。”燕景迆眼睫微颤,依旧低着头。 “哦?”燕帝挑眉,缓和了下语气,似乎诱导着他说,“你如何想便如何说来!” “是!”燕景迆呼吸乱了一拍,小心翼翼道,“依儿臣看来,众大臣同时上奏此事,必有蹊跷。”毕竟太子惯来如此,然先前并无人弹劾。 燕帝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深深看了燕景迆一眼,又问:“依景迆之意,是有人故意在暗中筹划此事?” “儿臣不敢妄自揣测!”燕景迆一凛,燕帝的语气中有不容忽视的冷意。 燕帝眯了眯眼,缓缓踱步至书案后,大殿里落针可闻,只有他们二人的呼吸,一个平缓均匀,一个略显急促。 燕帝突然笑了,看着燕景迆道:“如此谨小慎微,日后怎堪大任呢!” 燕景迆闻言,心惊了下,连忙道:“父皇教训的是!” “罢了!”燕帝摆摆手,神情尽是疲惫,“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燕景迆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宣德殿。 他来时还是艳阳高照,此时天空却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他眯眼看着缓缓飘来的黑云,神情淡漠。 待燕景迆走远,宣德殿内突然有个黑衣人闪出,安静地跪在燕帝面前。 “如何?”燕帝淡淡问道。 “五皇子近些时日在府内养病,并无外出,亦闭门不见客,只有七皇子偶尔去探病。”那人语调呆板,说话时也纹丝不动,“太子殿下得知被人弹劾后,勃然大怒,处死了三个宫人。三皇子府上常有人进出,尤其是深夜,亦见三皇子经常去一些大臣府上拜访。”他一口气机械地说完所有消息,便不再发言。 听完他的话,燕帝脸上一片若有所思。思索了片刻,吩咐道:“继续盯着,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又消失不见。 大殿内,只余“嘟嘟嘟”的扣桌声传来。 宣德殿外的隐蔽角落里,有人注视着燕景迆出来,只是他脸上那几分得意的神情那人看得心中大惊,待燕景迆走远后,他慌忙跑走。 此时,东宫一片安静,往日的莺歌燕舞不复。一个太监匆忙跑来,没敲门便闯入了太子的寝宫,然他这一举动却让他后悔不迭。 飘荡的轻纱后,有一声声的呻|吟传来,在寂静的大殿中更显yin|糜,他的突然闯入,引起了一声尖叫,他分明感受到了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双股战战,然却不知该出去还是继续待在原地。 过了片刻,有窸窣的穿衣声响起,他轻呼出一口气,额头冷汗也不敢擦,直到轻纱后的人走出。 “太、太子殿下!”不等那人发话,小太监已“噗通”一声跪下。 燕景逸阴寒地瞥他一眼,道:“有屁快放!”这句话往往也昭示着,若他说的事不够重要,他可要小心了。 “是是!”小太监慌忙点头,“奴才在宣德殿看到了五皇子。” “燕景迆?”燕景逸眉头一皱。 “是!”他继续说,“是皇上召他入宫,且在宣德殿与他谈了半个时辰,五皇子出来时脸上带有得意之色。” “好他个燕景迆!”他一把扫落手边的水果和茶杯,眼中阴毒之色尽显。 “太子为何如此恼怒?”身后有娇声传来,隐隐中有些惧意,接着一双柔夷抚上他的胸前。 “你懂什么?”太子冷笑一声,“近几日诸位大臣劝父皇废太子,今日父皇却召燕景迆入宫,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依妾看来,太子恐是多虑了。”那女子娇声笑道。 “哦?”太子眯了眯眼。 “皇上如此宠爱殿下,又怎会听信谗言?” “宠爱?”太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在美人疑惑的眼神中,突然冷了面容。 “宠爱?”回到王府的燕景迆面带嘲弄,“他的宠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假呢?” 与那女子问出同样问题的江盛禁了言。 “捧杀啊!”燕景迆微微眯了眼,看不清眼中神色。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然江盛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不是燕帝对太子的放任,太子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燕国几位皇子中,名声最盛的当属五皇子燕景迆。这位傲然绝世,名动天下的五皇子亦深受燕帝信任与宠爱,可这“捧杀”一词……江盛看了一眼风姿绰约的燕景迆,暗暗赞叹:若不是殿下收放有度,怕早已不容于燕国朝堂了吧。 狂风吹来,窗棂忽闪,燕景迆抬头看一眼已压顶的黑云,微微勾唇,还真是风雨欲来啊! 江盛忙去关了窗户,须臾,便听窗外雨声哗哗!心下不禁暗暗担忧:这暴雨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不及避雨,这秋收时节下雨,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颖城内大雨瓢泼,丰城却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不冷不热,秋风不瑟,可这样的好天气,却被沉闷的气氛搞得人心惶惶。 距离兰彧得知子兮失踪已有半日,这半日里并无丝毫消息传来。离落早已奉命向宁聿传了令,然宁聿那里却毫无动静,也不知他寻到子兮姑娘没有。离落叹了口气,推开兰彧房门。 “公子还在担心子兮姑娘吗?”见兰彧正倚在窗前看书,然目光却有些放空,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他可记得子兮姑娘嘱咐过他,公子吹不得风的。 “宁聿可有传信来?”兰彧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离落递过来的茶盏,浅饮了一口,依旧尝不出何味,然他似乎早已习惯,神情并无丝毫变化。 “无。”离落答。他话音刚落,便听窗外一阵扑棱,心下一喜,忙开了窗,一只白鸽便已飞进来,在兰彧手边咯咯地叫。 他微微一笑,从左边的鸽子腿上取下一片白绢,一看之下,不禁色变。 离落心道不好,尚未来得及询问,便见兰彧已迈出了房门,他连忙跟上,却并未问宁聿信中写了什么。 此时被软禁的子兮并不知有这么多人在担心她,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