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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自往宫门走去,子归在那里等他。 他们轻车简从,往迷雾山去。 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子归出了神,每年草长莺飞时候,阿爹都会带她来这个地方,这里是迷雾山,阿爹说,阿娘在这里。可她从来没有见过阿娘,只看到过阿爹画的阿娘。 她和阿娘很像,只有一双眼睛像极了阿爹。 他们在迷雾山脚下停驻,会在这里住半个月。 …… “他们又来了?”看着乐湛一脸的憋闷,陈玄好笑。 乐湛气闷地“嗯”了一声,“年年来,也不烦!” “那小丫头呢?”陈玄又问。 “小丫头长得真好看!”乐湛止不住的笑意,与刚才的反应截然相反,“粉嘟嘟的,和小兮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想起小六小时候,陈玄也一脸的笑,可想到现在的小六,他笑意又僵在脸上。 “大哥……”乐湛欲言又止,想必也是想到了小兮儿现在的模样。 “去看看小六吧。”陈玄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先一步往前走去。 一个冰凉的山洞里,有一张白玉冰床,一股股冒着寒气,床上躺着一个女子。照看她的几个女子看到他们来,都起身行礼,陈玄示意不必,等她们忙完了,又让她们出去。 看着床上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子,乐湛忍不住湿了眼眶。谁能想到这个毫无生命迹象的女子是曾经名满天下的子兮呢? 乐湛靠着床蹲下,每看她一眼,他就心痛一分。 “你传消息给容公子吧,让他去……”陈玄又叹了一口气,拍拍乐湛的肩膀。 “大哥?”乐湛“嗖”地一下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哥。 陈玄艰难地撇开眼睛,不敢看子兮,也受不住乐湛眼中的难以割舍。“去吧,这是大师父的意思……也是小六的心愿……” 乐湛扒着白玉床站起身,不错眼地看着双眸禁闭的子兮,一滴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白玉床上。小兮儿真的要彻底离开他们了吗? 两人情绪低落地一步步挪出山洞,没有看到床上女子眼角那一颗晶莹的泪珠。 …… 从无外人造访的云州城主府,今日来了两个人。从这两个人踏入云州地界,云州城主便得了消息,如今终于等到了。 “容公子真是稀客!”云承斜眼看着那大咧咧坐在厅中的男子,一脸嫌弃,他倒是自觉。 “哎呀呀,小云承!”容泽脸皮厚,被人讽刺了毫不放在心上,“我和长离专门来看你,怎么看你这么不乐意?” “你们若是单纯的来看我这个朋友,我自然欢迎。”云承垂眸说着,“若是来做说客,恕本城主不能奉陪!”说完这句,云承双眸似箭射向容泽。 “这做了城主就是不一样!”容泽假模假样地抱住胳膊,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长离无奈地嗔他一眼,拉过身边的儿子,温声道:“去拜见云叔叔。” 容瑾已经快七岁了,什么都懂,长得和他爹兼职一模一样的妖孽脸,可与他爹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张脸总是绷着,此时去行礼,也是规规矩矩的。 云承见此,让人去请夫人,让夫人把公子小姐都带来。 几人闲聊着,云夫人来了。这云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去吉州找云承的阿莲。阿莲见了长离很是开心,连忙让儿子和女儿们行礼,又与容瑾互相见了礼。 阿莲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又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儿子们已经四岁了,小女儿才两岁,四个小娃娃很是喜欢不苟言笑的容瑾。可容瑾却一直绷着一张脸,他不喜欢他们,他也不想来这里,他只想陪着子归meimei。 容泽看着这一群孩子却是羡慕嫉妒的紧,暗暗想着晚上的造人计划。 几个人闲扯了许久,长离终于忍不住拽了拽容泽的袖子。容泽好像恍然大悟,冲长离眨了眨眼睛。突然严肃了一张脸,看着云承,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有件要事,要与云承单独谈谈。” 云承一脸迟疑,让阿莲带着孩子们出去,长离也带着容瑾出去了。她得让容瑾多和这群活泼的小孩子们相处相处。 屋内,云承一点不客气,直接拿出一封信塞给云承,“你自己看吧。” 接过信,云承似有感悟般,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是你jiejie的心愿。”等云承看完了信,容泽才慢悠悠开口,“我不劝你,你自己选择。” “jiejie她……”云承眼睛里蓄了泪水,“她真的?” “嗯。”容泽点头,“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心愿,如今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想想……我想想……”云承拿着信,失魂落魄地出去。 容泽慢悠悠地喝尽杯中茶,去找长离,准备实行造人计划。 …… 近来的洛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云州城主尽然主动来了洛阳城,可陛下无喜亦无忧。 皇宫内,子归坐在父亲身边,看着对面的青年男子,一眼不错开。 而云承自从见了子归,激动的心情便一直没有平复。他知道南朝陛下有一个公主,十分宠爱,虽然都说她是元后的孩子,可云承一直不信,今日见了,才知道原来真是jiejie的女儿。 两人大眼瞪小眼,南若出声打破沉默,指着云承对子归道:“这是舅舅。” “舅舅?”子归疑惑的小眼神看着云承,看得云承心酸无比。 过了几日,云承启程回云州,与此同时,云州愿意归附的消息传遍天下。众人感叹,这九州终于要实现真正的统一了。 送走云承,南若沉默了整整一天。当日云承来,他很是惊讶,云承提出愿意归附,他更加惊讶。他与他说不必,可云承说这是他jiejie的心愿。他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会完成他jiejie的心愿。 “南若,我要走了。”缥缈的声音传来,正在批阅奏折的南若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女子。 女子笑了一下,“我要走了,南若。” “子兮!”南若腾地站起,丝毫感觉不到踢到凳子的脚的疼痛。 “子兮!”他追过去,眼看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却一下飘远了。 “子兮!” “我走了。”子兮似乎又笑了一下,不再看他,往外飘去。 “别走!别离开我!子兮!”南若不管不顾地追,她的身影消失在夜里,南若追过去,一个不慎,脚下绊住,摔倒在地,可一点也不痛。 “别走,子兮!你回来!”他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一句一句地唤着,声音哀伤如泣了血,可没有人回来,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呜咽着,似乎在为这位帝王哀鸣。 “阿爹!阿爹!”有什么人在唤他,好像是子归,子归! 眉目纠结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