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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酸,呆立了许久才恍然如梦醒一般,去了浴室。 等许砚风出来时,陆迦迩已经离开了,孟西陆还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他呢?”许砚风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假装若如无其事的问道。 “陆迦迩?他回家了,不用管他。”作业好像很多,孟西陆头也没来得及抬,迅速说道。 许砚风没应答,坐在了收银台去,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了那个游戏机,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好像要把心里的那股劲儿都发泄出来似的。 “你不写作业吗?”见他打游戏,孟西陆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他可是一周后就考试了,还这么不自觉。 许砚风没理,依旧我行我素。 孟西陆又大声说了一遍,许砚风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心里的火气,严厉地喊了句:“闭嘴!” 她愣住了,不确定许砚风那句话是否是对她说,可这店里哪儿还有第三个人呢? 许砚风也被自己吓到,即使游戏界面已经出现“gameover”的字样,但他还是那个姿势拿着游戏机,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孟西陆沉默了一会儿,收拾书包好像是要走的样子,许砚风嘴唇努动,“对不起”三个字正要说出口时,书店门就被大力粗暴地推开,一个人影闪身就冲到了孟西陆的面前,一边揪着她拳打脚踢,嘴里一边骂着:“你个/灾/门/星,祸/害,没心肝儿的,你jiejie不见了你也不去找,还躲在别人家,白白把你养到这么大,不见的怎么不是你,祸/害,祸/害!” 孟西陆被吓懵了,承受着陈冰铃玲的拳脚也不知道反抗,rou体的疼痛由敏感的神经末梢传入大脑,钻心的疼。 可偏偏陈冰玲还在骂着,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和男人混在一起,不知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 反应过来的许砚风快速冲到陈冰玲面前,将她从孟西陆身上揪下来挡在孟西陆身前,一脸警惕,怕她再次冲上来。 陈冰玲被强制着停了手,看清许砚风的脸之后,冷哼了一声,“我当是谁呢,真的是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和别人家闺女混/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许砚风听见这话,面色一白,想说点什么又闭紧了嘴,只咬紧了牙挡在孟西陆身前。 见许砚风没反应,陈冰玲更火大,伸出手用力在许砚风脸上扇了一耳光,“你个没爹没娘的东西,凭什么勾搭人家闺女!” 孟西陆见许砚风被陈冰玲打,急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快要哭出来了,陈冰玲顺势抓住了孟西陆,“走,跟我去找你姐!” 陈冰玲力气大,孟西陆敌不过,她最后转头时,看见许砚风面色灰败,手紧紧地握成拳,身周都漾着悲凉。 陈冰玲嗓门儿大,又刻意呼喊吆喝,周围邻居早就围上来看热闹,有胆大的还把头从门口探进来看,过了许久,许砚风终于回到现实,他冷着脸将门关上,拉紧窗帘,隔着窗帘缝隙都能看到门外那些闲人对他指指点点。 小镇子里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像许砚风这样没爸没妈的,不强势一点儿更容易受欺负。 他回了屋,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但陈冰玲的话还是顽强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和别人家闺女混在一起”“没爸没妈”…… 他看着相册里动作亲密恩恩爱爱的爸爸mama,心里泛上了许久都未曾有过的悲凉。 第13章 他忽然想起以前孟西陆跟他说过,说她爸爸跟|狐|狸|精|跑了,她mama又说自己“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她看自己时恶狠狠、鄙弃的眼神,许砚风不由得心脏都开始颤抖,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哈哈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孤独冷寂的情绪在他身周蔓延。 孟西陆肯定还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他还有什么脸跟她一起?自己mama犯的错,自己该怎么扛? 想到孟西陆倔强坚强的样子,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咬着牙,瞪大眼睛,即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让它流出,受了委屈挨了打也不说,只自己默默承受,然后一个人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在学校受老师误解,受同学欺负时面上也装作不在乎,其实她心里已经难过地要死吧? 他想,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他mama怎么能破坏人家的家庭?他又该怎么样和她相处?时时怀着愧疚与弥补的情绪吗?但他呢,家庭破碎的他又该由谁来弥补? 孟西陆被陈冰玲一路揪着衣领到了家,看热闹的人群一路随着她们,闲言碎语不停歇,处处都是不相关的人放出的语言冷箭,她不想去听,那些恶毒话语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钻进她耳朵。 她听到那些人说,“这陈冰玲自己老公跟人跑了,留媳妇和两个姑娘在家,大姑娘又跟男人跑了,二姑娘又成天和男人混在一起,要我说啊,这一家人,都没个安份的主儿……” “这二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学会喝男人乱混在一起,家也不回,大了还得了?” 直到进了屋,外面的喧闹声才停止,人群终于散去。 孟西陆仿佛脱了力似的瘫软在自己床上,反锁了房门,任陈冰玲在外面砸东西、大声咒骂,弄出多大的动静也不去管,她心里想的,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许砚风。 原来在镇子人的眼里,她与许砚风待在一起就是不对,她竟然被他们看成年纪轻轻就不知检点,许砚风竟被他们叫做|野|男|人。 孟西陆心中哀泣,没爸没妈的许砚风和有妈像没有一样的她,活着本来就不易,为什么还有好事者企图给他们善良与否定性,给他们的人生定性?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种未曾有过的无助,她好想爸爸。 思绪再次清明时,看见陈冰玲怒目而视地站在了自己床前,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 “还睡觉?你还好意思睡觉?起来出去找你jiejie去!” 孟西陆自嘲的笑笑,看向窗外,天空已经黑沉沉的一片,像浓墨在空中晕染开,没有一颗星星,万家灯火在这黑暗中也仿佛将被吞没,吞得残骸都不剩。 已经夜晚11点多,孟西陆心底掩埋了十四年的那句“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吗”挣扎着想要问出口,却被她死死压抑着,答案她不是已经心知肚明吗,何必问出来再伤害自己一次呢? 她穿好鞋,看也没看陈冰玲一眼,径直出了家门。陈冰玲似乎不甘心自己受到她的无视,站在家门口大声破口大骂,“灾|门|星”“祸|害”这样的话翻来覆去,孟西陆听得耳朵起茧,心绪没有丝毫波动。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