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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离开, 模糊地扫了一眼,大约知道是个气质非凡的男人。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如春草丛生,将他吞噬。 可是他能怎么办, 她已经属于别人了。他没有机会了。他贪婪地注视着她,倏然间, 他攥住了桌布。 不,他还有机会。 只要还她没结婚,他就还有机会。 心里浇灭的火焰又熊熊燃烧起来。他塌陷着的五官立刻扬了起来。 姜姜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顾远的变化。 就在这瞬息之间, 他被削去的血rou又返回到了身躯里。颓唐之色一扫而光, 他又回到了那个朝气清俊的样子。 “你在图书馆学习?”他问道。 “刷题。” 他点点下巴, 说:“你在几楼什么区?” “三楼,好像是文学区。” “好。” “你要去?”姜姜放下小勺子。 “把缺的课补回来。” “我帮你占个位置吧。” “好,谢谢。” 他们在咖啡厅门外分开。姜姜右对面还有个位置,她给他占下。顾远抱着书坐到她右对面,对她做了个口型。 谢了。 姜姜淡淡一笑。 为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走神,姜姜把手机关掉,一心一意地做起题来。 一套卷子做完,她才发现顾远坐到了她正对面。对面原来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按着书,垂着长睫,神情很是专注。 视野一恍惚,面前的人慢慢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单手抵着额侧,手指在键盘上哒哒哒地轻敲着。 姜姜闭闭眼,复又睁开。 怎么又想到他了。 从昨天早上一直到今天,陆辞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来找过她。 似乎一下子和她切断了一切联系。 而她也拉不下脸去联系他。 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去主动找他? 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顾远察觉到姜姜投过来的视线,他抬眸,对望过去。 与忽然仰头的顾远对视后,姜姜从恍惚迷离的情绪中抽出身来。她转移开眼睛,开始给刚才做的卷子对起答案来。 她看起来有些惆怅和苦恼。顾远拧拧眉心。 见姜姜在收拾东西了,顾远也立即整理好东西。 “等下有课吗?”电梯里,他问她。 “有,你呢?” “我也有,你在几教?” “七教。” “正好,可以一起去。” “嗯。” 出了图书馆,姜姜正打伞,倏然听见顾远道:“我的伞不见了。” “你放哪儿了?” “就在门外,这里,可能有人拿错了。”他蹙着眉心。 姜姜瞟了瞟不小的雨,“我们一起吧。” “可以吗?”顾远小声道。 “为什么不可以?”姜姜把伞举到他的头顶。 “谢谢你,姜姜。” “朋友嘛,有什么好谢的。”姜姜举高了一点。顾远比她高很多,她撑得有些困难。 “我来撑伞。”顾远一把将伞接过去。姜姜想要把伞柄拿回来,但是仰了仰脖子后,她决定还是让他拿着吧。她打着伞,要举很高才行。 肩膀擦到他的胳膊,姜姜往一旁移开一点。 此时顾远心乱如麻,他和她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他只要一动,就能碰触到她。 刚才他要拿起自己的伞时,蓦地一停,心思辗转几番,然后撒谎说自己的伞不见了。 他知道这样很卑劣龌龊,可是他就是想离她近一点,最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 她似一种瘾,越靠近,越甘之如饴。 一种令姜姜毛骨悚然的战栗爬上背脊。姜姜顿住脚步。 “怎么不走了?”顾远也停下来。他把伞倾斜向她。 姜姜转身,看向石道左面。 左面停了一辆车。 雨滴哗啦啦地落在车子上。姜姜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辆车,随即挪开目光,对顾远说:“我们走。” 还没走两步,她就感觉到一阵凌人的冷戾从左前方逼了过来。 下一刻,从车子里出来了一个人。他打着黑色的伞,鞋子踩进雨水里,溅起些许水花。 顾远就这么一扫,就看清楚了从雨帘里穿过来的男人。 是他。 那天那个男人。虽然那天没看怎么清楚,但是他现在看到他,却能确定,就是他。 他是……他是……顾远记了起来他是谁。 竟是他。 姜姜看着陆辞一步一步走向她。她不禁握紧手指,那日他让她出去时的样子再次滑过脑海。 陆辞脸色极为阴沉地看着她和顾远,嗓音森凉,“姜姜,过来。” 姜姜一声不吭,仿若没听见。 见陆辞眯起了黑渗渗的眸子,姜姜咬咬唇,对顾远说:“你先去上课。” “可是……”顾远直觉地有点不放心。 “去吧。”姜姜说话的同时一步跨进了陆辞的伞下。 顾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辞,捏着拳,转而走开。 站在陆辞伞下,却和他隔了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因为站得有点远,雨水飘到了她的背部,侵入她的皮肤。 她没有看他,只拿头顶对着他。 她没有开口。 他也没有出声。 一时之间,四处只剩下雨滴落的声响。 许久后,他用冰凉的拇指和食指掐起她的下巴,“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这质问的语气让姜姜不禁冷笑出来,她终于对上他的眼睛,却仍然不说一个字。 下巴骤然一紧,他低下头,凉气刺到她面颊上,“说。” 姜姜腮帮一瘪,“他从图书馆出来,伞被人拿错了,我顺路,正好和他一起去教学楼上课。” “为什么要帮他?” “他是我同学。” 唇边逸出一声叹息,姜姜恨不得刮自己一巴掌,怎么又溃败在他的逼问下。 明明想硬气起来的,他一捏住她的脸,她就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说了实话。 “除了我,以后不准再和任何男人走这么近,听到没有?”他抚摸着她的面颊。 姜姜没有回应。 “嗯?”他又托高一点她的脸。姜姜心里堵得很,他凭什么这样命令她,这样限制她。 难道他忘了那天他是怎么赶她出去的么吗? 她别过眼,神情紧绷,委屈巴巴的模样。陆辞眉骨一聚,圈住她的腰,说:“姜姜。” 姜姜不理。 看到他的这一刻,她发现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他。 她不想心里再那么难受,那么堵了。她深深一呼吸,说:“阿辞,我没有不想嫁给你。” 说着说着她的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陆辞一收力,把她抱紧,然后把她放进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