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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校时几乎都待在一起,体育课、实验课他们是搭档,早锻炼他们会一起跑步,课间cao时他们结伴而行,她晚上去小吃街时他会等在校门口。 无怪乎班上总有他们在交往的传言,曾望其实早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不寻常的暧昧,朦朦胧胧像是层轻纱,青春期的躁动比任何一段时期都汹涌澎湃却又如春雨润物悄无声息。 她总是嫌弃他狗拿耗子,但心底却从未真正地排斥过他,毕竟以她的性格真讨厌一个人和他是一时一刻也呆不住的。 初中时就有同校的男同学明里暗里对她示过好感,那时她心高气傲得很,总觉得那些男生幼稚得不行。 周祺和他们一样幼稚,认真的幼稚。 曾望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个高,在队伍里鹤立鸡群。她发现他的背影比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更健壮了些,不再是单薄瘦弱的书生样反而看上去健硕了许多。 除去在教室学习的时间,他基本上都在cao场上锻炼。 曾望觉得他活的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傻里傻气一派天真,为了想要的未来努力奋斗,喜欢哪个女孩就尽力博人一笑,全然不需要顾虑纷杂的世事。 生活顺遂,家庭圆满,这是曾望求也求不到的。 一个活在洁白的象牙塔里,一个泥溷于脏污的沼泽中,他和她注定是泾渭分明的两类人。 他有大好的人生。 曾望冷淡地收回目光。 过了一阵子,周祺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他把其中一个放到曾望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打了几样。” 他放下自己的餐盘坐下:“我的菜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留着。” 曾望低头看着自己餐盘里装得满满的菜,也没应他的话,沉默地拿起筷子开吃。 周祺见她扒拉了口饭也没嫌弃他打的菜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吃饭,期间还多次偷眼打量她。 曾望突然挑起眼看他:“怎么,没见过家里死了人胃口还这么好的?” “不是。”周祺忙摇头否认。 “那是我脸上有花吗?”曾望问,“长得好看?” 周祺眼神没敢和她直接对上,盯着她的颊侧,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曾望瞳孔微缩,心头刺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低头机械地撇了口饭干嚼着。 周祺只当她家里出了事故心情不好兴致不高,他边吃着饭边观察她,他给她打了几个荤菜还有一个青菜,她先把西芹牛rou里的rou挑出来吃了,之后又把辣椒炒rou里的rou挑出来吃了,那个青菜她从头到尾都没碰过。 他无声地笑了,似乎掌握了她的食性。 曾望拿筷子把盘里的卤蛋分成两半,把蛋黄掏出来后把蛋白吃了。 周祺见她放下筷子,立刻问:“吃饱了?” “嗯。” “我也饱了。” 周祺其实早就吃饱了,但是怕自己放下筷子会给她一种催促她赶紧吃的感觉,因此手上一直握着筷子。 曾望端起餐盘起身就走,周祺一手持盘抄起伞就追上去,两人放下餐盘后就离开了食堂。 周祺出了食堂立刻撑开伞,他和曾望并排走着,伞檐往她那倾:“你要回宿舍吗?” 曾望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周祺刹住脚疑惑地看她。 她转身抬头看他,目光和这天气一样沉沉的,声音也似雨水般清冷:“周祺,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祺瞳孔紧缩,呼吸一窒随即紊乱,他眼神飘忽有些涩然:“我、我……”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以后都别管我的事了。”曾望的手在他看不见的方向紧握了下,冷冰冰地说,“我不喜欢你。” 一滴雨水落进周祺的后脖颈,他像是被蛰了一口般轻微地打了个寒颤。 天地间一时寂静,唯有雨珠噼里啪啦拍击伞面的清脆声愈加响亮。 曾望直直和他对视了几秒,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雨伞的范围,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独自往前走。 周祺僵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直至雨水糊了她的背影他才回过神般迈开步子追上去。 “曾望。”他绕挡在她面前,曾望抬头,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贴肤短发蜿蜒而下。 他弯腰拉起她的手把伞柄塞进她的手中握住,抬眼沉着嗓子缓慢地说:“我喜欢你。” 他顿了下,语气低糜了些:“不管你喜不喜欢我。” 他说得这么认真像是当初他说想当一个警察时那样。 曾望眨了下眼,一颗雨珠从她的睫毛上滴落。 周祺转身冒雨跑开,水洼里的水随着他的脚步四溅散开,哒哒地远去。 曾望紧紧握住手中的伞,心里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 下午上课,曾望和周祺之间的氛围一直都很奇怪,他们不交流,上课时彼此各怀心思,一下课曾望就会离开教室,两人同桌却形同陌路。 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主任在讲台上絮叨着要认真学习之类的套话,最后照例问了句:“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班上静默一瞬,曾望突然举起手。 “曾望,有什么事?” 曾望站起身,在全班人的注视下缓缓启唇道:“我想换座位。” 周祺猛地抬头看她,她却定定地看着讲台,一丝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 班上一阵哗然,照理说周祺是班上第一,和他作同桌是求之不得的事。 班主任也很意外,他咳了声问:“你想换到哪儿?” “中间一列,自己坐。”曾望答得干脆。 班主任打量了眼周祺,他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中间一列有没有谁愿意和曾望换的?” “我。” 刚问出口,中间就有两个女生举手了,其中一个是王亚亚,之前曾望和白铃调座位,班主任让白铃坐中间,后来王亚亚又和白铃换了座位。 班主任询问周祺:“让王亚亚和你一起坐行吗?” 曾望眼神平静,像湖面凝冰,风吹不动。 周祺沉默着,过了会儿才站起身,干哑着声音答道:“老师,我想自己一个人坐。” 全班都在细声议论,曾望眼神微动,到底没扭头看他。 班主任有些头疼,一个学生要求换座位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几番调停询问才把座位重新排好。 至此,曾望和周祺就不再是并排而坐的同桌了,他们如愿地坐到了中间一列,一前一后,距离不远却如同隔着山河,横渡不过。 …… 整个晚自习周祺都心不在焉的,书本上的任何东西他都看不进去,尽管他低着头但注意力却一直被前面的曾望牵着。 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中午的场景,想着她说过的话,心里头到现在还是闷闷的。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