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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这么重……” 景簌偏头看盛濯然,两人身上都沾着血迹,看上去狼狈万分,只是他更为沉默,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我……” “现在不想解释。” 他伸出手遮住眼,往后一靠,下颔线被拉出漂亮而尖锐的弧度,景簌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 “好。” 景簌这样回答,声音软得像夏日晴空的云。 她的小公主,有骑士陪伴。 他们俩好像总在对方万分失意的时候,在彼此身边,命运的线好像从开始就订好了方向,注定走不了直路,在岔路相逢而相伴。 盛景来的很快,彼时景簌刚和盛濯然一齐换上随便购来的新衣服,等在病房外面。 景簌手机急震,失眠整夜之后的茫然被吓退许多。 她拿出,看见盛景的名字,抬头对盛濯然无声说了三个字,“他来了。” 盛濯然点点头,手中捏着一支烟,揉来捏去,修长的手指全无章法。 “喂。” “簌簌,吃早饭了吗?” 第一句话不是追责,景簌松了口气,随即心脏又狠狠跳了几下。 她和盛濯然昨天亲密的行为应该都被吕航看了个透,什么关系想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吕航将这些细节告诉了盛景没有。 实际上,她还绑着盛景主动给出的女朋友的名分。 “吃了。” 她下意识撒谎。 失眠整夜,很早就拉着盛濯然去买换洗的衣物,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喝了豆浆就直赴医院。 “好,我到了。” 电话被挂断,同时,走廊那端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盯着地面,似乎在以视线在纯白瓷砖上作画,就是不想抬头和盛景做直接的眼神接触。 因此也错过了盛濯然看向盛景时,唇角的一抹笑,饱含冷意。 第42章 受制骑士和受训公主 “你做了什么能把人打进医院,还真是小看你了,在这么小的地方也能兴风作浪。” 盛景出口训斥,一边打发助理去询问详情。 走廊上只剩三人,年轻的少年少女都沉默以对,两人间距离比往常大许多,能塞进两个景簌。 不知道这临时抱佛脚一般的避嫌是否有用,景簌只知道这件事要解决少不了要仰仗盛景,即使是他的亲弟弟。她不想因为自己和盛濯然的关系,来给盛景心中添堵。 “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需要问我。” 盛濯然不屑,嗤笑一声,移开了视线,只是整个人光站在那里,就落成桀骜不驯几个字。 在后面的景簌只能干着急。 “把你放在这里是为了磨一下你的性子,现在看来,这个法子无效,那就和我回去。” “还有你。” 眼睁睁看到盛景走到自己面前,景簌不安,眼尾那条小鱼无影无踪,只留一塘竭泽。 “倒是纵着他……” 深深看着景簌,盛景轻叹,眼中不见多少话语中应有的的忧虑,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她不再说话,盛濯然也沉默。 从盛景到来之后,盛濯然的情绪就很低,虽然他话语尖锐态度桀骜,背影却孤立无援般落寞。 景簌忍住了抱一抱他的想法,侧头看向窗外。 一支烟抽完,助理回到盛景面前,轻声汇报情况,景簌竖起耳朵偷听,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大出血,脾脏破裂……但是没休克……” 她胸口瞬间坠下一颗巨石,堵住所有情绪的出口。 盛濯然也听见了,转头定定看着盛景。 这个结果,真的很坏。 不知道盛景进去和吕航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眉眼间有薄薄的愠怒,大步走向盛濯然。 景簌瞬间紧张起来。 被注视的人倒是毫无表情,甚至挑衅,“盛总,怎么?知道了些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来教训我……” 盛景笑,眼里藏着一抹暗色,“行。” 转向景簌,“你收拾下跟我回靖城,到开学前都住在我那里。” “你管不住盛濯然,那我就来亲自管教下他,让他好好收心,别再想着长硬翅膀就能飞到哪里去了。” 景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词不成句。 看盛景的模样,似是下了决心,犀利眼风往助理跟前一扫,那人就立刻会意,拿起手机立刻安排事宜。 悄悄看了盛濯然一眼,他只是冷笑着,挺直了背,又将自己紧绷成一张摇摇欲坠的弓。 “老板,车和人都安排好了。” 盛景咬着烟,点了下头,拍了拍景簌的肩,“你跟陈助走,到靖城直接去我的公寓,房间现在已经有阿姨去打扫了,到了之后,陈助会安排你所有生活事宜,安心等开学。” 看上去如此事无巨细,如此盛情难却,景簌一时之间想不出推脱的话,本以为身陷一个困境,却因为盛濯然的举动,又跌落另一个泥淖。 陈助走到景簌面前,“景小姐,跟我走吧,车和机票都安排好了。” 一派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眼睛并没看景簌。 她叹口气,却听到盛濯然开口,“行,让景簌先去靖城。” 那你呢? 景簌在心里问,终于敢正大光明看他。两人视线相交,盛濯然并未做过多停留,只是朝景簌点点头。 她攥紧了手,“那好……麻烦陈助理了。” 两人先行下楼,身后却静默无声。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路虎,陈助敲了下窗,拉开车门,景簌才发现有司机一直等候着。 她坐到后排,抱着自己的小包,心里一片茫然。 司机和陈助一路闲聊,但都是些景簌也能听的八卦,并不忌讳什么,她头脑昏沉,干脆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景簌被叫醒,转移阵地到机场。 她上了飞机后才觉得饿,记起自己早上什么都没吃,等到飞机餐来了之后,一声不吭全部吃光。 没有盛濯然陪在身边,她又变成了无坚不摧的骑士。 到达靖城已是午后一点,在林满应是太阳最烈的时候,靖城却没有那样灼人的温度,天空泛着暗黄,空气中也满是灰尘的味道。 她打量着这个截然不同的北方城市,心情也无端郁闷了几分。 “景小姐,上车吧。” 陈助叫住失神的她,景簌定睛一看,换了辆白色欧陆,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牌子,但看上去都很贵。 又坐到后排,景簌透过窗,看高楼大厦和人来人往逐渐被拉成一条线,从眼里匆匆掠过。 进了二环,七拐八拐,景簌本想记一下路,然而也被这复杂的路况弄晕了,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停在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景簌跟在陈助身后,路过一辆辆豪车。 原来这就是盛濯然成长的地方,的确和她太不同。 刷卡,进电梯,上24楼。 每一楼都是独一户,陈助出了电梯门,将钥匙交给景簌,同时给了她一张写着密码的小贴纸。 “我就不进去了,景小姐,好好休息,玄关处有个电话本,您需要什么在上面去找就行。换洗衣物和日用品阿姨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