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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和缓许多,开车时放慢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和景簌闲聊。 她挑了个能聊开的话题,“对了,江灯最近还好吗?” “不怎么好。” “分了。” 景簌抬眼看,后视镜里林一鹿的眼神不算友好。她暗道失言,扭过头,恍惚看窗外掠过的景色。 靖城的天好像总是发暗的,蒙着一层灰,让人看了无端阴郁。 她心中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想着马上能见到阔别许久的盛濯然,眼里藏不住星星点点的笑意,尾巴处那条小鱼又跑出来。 看在刚失恋的林一鹿眼中,很是刺眼,尤其他还正在充当送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角色。 见面的地点仍是在医院,从病房变成VIP询问室。林一鹿也懒得进去,摸出烟盒,示意景簌直接进去。 推门,第一眼看见盛濯然的背影,他站在窗前,清爽的白衣黑裤,手上的纱布也拆了。 只剩一条不怎么好看的长长疤痕。 景簌越靠近,看得越清楚。 对于她的脚步声,盛濯然已然很熟悉。在一步之遥时,突地转身,将景簌转了个方向,压在墙壁上。 她嗅到烟草的气息,于是眉一皱,酝酿的温情话语变成凶巴巴的质问,“你又抽烟了?” “嗯。” 他大方承认,把人困在双臂之间,微低头看她。 “……” 还挺诚实的。 景簌无言,双手自动自发揽住他的腰,头靠上去,“伤好了?” “差不多。” 对于景簌黏黏糊糊的靠近,盛濯然很受用,收回手拍拍她的背,“可以做坏事了。” 说完就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她又尝到了尼古丁的味道,尽管不怎么好,也让她目眩神移。 分离让这个吻格外漫长,景簌甚至红着脸学会去回应,只是那怯生生的神情,反而让盛濯然更加收不住攻势。 景簌浑身瘫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予取予求。 “呼——” 退出她的唇齿间,盛濯然以拇指擦去她唇角水渍,目光骤然转深,带着些怜爱,“等会有个电话,你要接一下。” “谁呀?” 她腿还软着,声音软趴趴的。 盛濯然并没直接回答,只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然后就递给景簌。接过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前面的区号也是她不熟悉的。 几秒后,有人接起来,喂了一声。 景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mama……?” 她吐出两个字,声音发着颤,下意识抬头看盛濯然,寻求他的肯定。 见盛濯然点头之后,才抓紧了手机,“你在哪?为什么我拿钥匙打不开家门了。” “盛总给了我一笔钱,这辈子足够用,我把景夏带走了。” “房子也卖了,你别回去了。” 刘芳丹的声音似乎很遥远,每个字却说得很清楚,不带任何感情地宣判。 “……那我呢?” “你需要我cao心吗景簌,你不是有天大的本事吗,又能让盛总对你念念不忘,还能勾到他的弟弟。” “你就是这么想的?” 景簌咬着牙,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景簌,你确实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但你知道吗,若不是你爸爸当年求我不要拿掉你,对我身体会有极大的影响,我才留着你。” “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一个意外和错误。” 远隔千里,距离催生了实话。 耳边全是轰鸣的声音,景簌撑着墙,听刘芳丹淡然用话语做刀刃,一刀刀在她心中来回拉锯。 那一点眼泪都消失不见,就像被此刻热烈的情绪烧干了一般。 她哭不出来,沉默听刘芳丹挂了电话。抬眼,盛濯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深深看着她。 “你找到她的?” “林一鹿查到的。” “这个电话……” “没什么。” 盛濯然不想告诉景簌,这个让她知道真相的电话,也是花钱买来的。还是她的meimei做的主,言语间丝毫不掩饰对景簌的奚落。 自己好像变成了行走在炙热沙漠里的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在奔向绿洲的路上。 徒留怨恨。 慢慢蹲到地上,景簌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盛濯然,怎么办,我没有家了。” 第45章 被逼骑士和无奈公主 “树树……” 他这样叫她,温柔又悠长。 景簌茫然抬头,听出他是在叫树树而不是簌簌。那是她多年没被人再叫起的小名,和林满的青山一起,长留于那里。 朝她伸出一只手,盛濯然宛如扔下了一根救命绳,等待她蓄积起力量往上爬,爬出这个绝望的深渊。 她将手放上去,被盛濯然用力拉起来,撞入他的怀抱里,真实的温度让景簌心里发颤。 “你不会没有家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不问他怎么做,也不问他要做什么。 景簌点了点头,眼中神采渐渐熄灭,曾经盛濯然最喜欢的剪水双眸,也慢慢枯竭成落魄老塘。 “树树,回盛景的公寓去,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去找你的生父,如果你不愿意,也不用芥蒂用盛景的钱,以后我会还给他,哪怕是数倍。” “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他不是个好人了,但他不会动你,你放心。” “你一定要去继续读书,不要再回林满。” 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的景簌反复想着盛濯然最后的几句话。 心如乱麻,大脑一片空白。 盛濯然应该是在筹划什么,景簌却毫不知情。她准备好的一通话,全部竹篮打水。 现在自己变成一座孤岛,却不知道何时有人能登录救援。 在陈助口中很忙的盛景,却在一个午后回了景簌所在的公寓。 听到门响的瞬间,景簌僵了片刻,随后记起来了这是谁的家,她看向玄关处。 盛景穿得很商业,衬衫西裤,眉眼仍然是温润的。 “簌簌。” 他走近,自然而然叫她。 眼下景簌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直截了当道,“盛总为什么要把我mama和meimei送到那样远的地方去,还费尽心思瞒着我。” 盛景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看景簌一眼,“你还是知道了。” 她分明站着看这人,却觉得毫无优势,他仅仅是坐在那里,自然有商场杀伐后运筹帷幄的气场,是景簌以前从未见过的。 或者说是他现在撕破伪装后的本来面目。 “我只是给了你自由而已。” 盛景微笑,眼角有浅浅的纹路。 毕竟是比她长了许多的男人,岁月碾过,自然留痕。 “这不是自由,这是流放。” 她也在沙发那端坐下,索性心平静和。 听到景簌的话,盛景又用那种看小孩胡闹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给我自由,我想要的,是爸爸当年车祸去世的详细资料,他长眠于青山绿树中,我却不甘心。” 盛景又笑,目光锁住景簌,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游离不定。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