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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婚姻大事何曾轮到你一个丫头来置喙?你当我和你舅舅都死了吗?” “外祖母……”黛玉何曾见过贾母发这么大脾气,震惊之下,一脸悲痛地看着贾母喃喃道,“黛玉为何不从,个中原因外祖母竟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认定黛玉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您……您让黛玉情何以堪呢!” “哼,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嫌弃云南偏远,局势又不稳定,怕一不小心丢掉你的小命!亏你好意思这样猜度你的外祖母和舅舅,你也不想想,好歹我们都是骨rou至亲,食不果腹又不能护妻小安全的人家,我们能放心将你嫁过去?可见你内心不纯,暗地里早就认定我们贾家要把你卖掉求荣,可气,可气啊!”贾母越说越悲愤,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难过了点,不过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我坚信这一点。 第36章 第三十六回 巧周旋黛玉遇转机 贾母字字带血的指责,黛玉听着字字犹如针扎,半晌方凄然一笑道:“外祖母好豁达的心胸,竟将亲外孙女儿看得如此不堪,既如此,黛玉无话可说,一切但凭外祖母做主!”说罢,重重叩一个头,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贾母怒不可遏,喝道,“你这个态度分明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你让我如何给你做主?好,你不是要拒绝这桩婚事吗?那你说出个正当的理由来,若是真的情有可原,我这个外祖母自会替你做主!也免得那起子不知情的小人在背后乱嚼舌头,说我们贾家欺凌骨rou。” 黛玉本已万念俱灰,不想再多废话,但闻听此言,又觉得不奋力一搏实在心有不甘,只得转回身子木然道:“既如此,那黛玉就直言不讳了。”说罢,抬头定定看向贾母,见她虽已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眼角眉梢仍能看出与自个儿的母亲有几分想象。 一想到早逝的母亲,黛玉不觉鼻子一酸,强忍泪水哽咽道,“黛玉无福,母亲早逝,没能多几年承欢膝下。父亲当年送黛玉来投奔外祖母时,曾特意叮嘱过,说母亲去世前不放心黛玉的归宿,曾提前请一位高僧替黛玉占卜,别的倒不值得一提,只这婚姻上万要注意,一来不可往西南嫁,二来不可嫁商家。本来,黛玉想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可没想到事实还真就这么巧了,那云南陈家占得倒是齐全!如此,黛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话告知外祖母,至于成不成全,黛玉全凭外祖母做主。”说罢,郑重地再次跪倒,一叩到底。 贾母向来信佛,佛祖的意思从来不敢违背,但她万没想到黛玉竟然在如此关键时刻搬出了这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一时深悔自个儿莽撞大意让黛玉钻了空子,如此,竟真的有些骑虎难下了。 黛玉迟迟得不到贾母的回应,抬头一看,见她表情焦灼,一双手握紧又放开,内心很是纠结不堪的样子,知道贾母心有所动,忙趁热打铁道:“外祖母,这个理由虽说是母亲的遗愿,但外祖母教养黛玉这些年,自然听外祖母的要多一些。若您觉得不必在乎这些,那黛玉也无话可说,是嫁是留,黛玉还是要尊从外祖母的意思!”说完,再一次深深看了贾母一眼,转身扶着紫鹃去了。 荣国府内鸡飞狗跳的这一天,东安郡王府也迎来了不速之客——安国公府聘请的媒人。 安国公府为了这桩婚事,特地请了一位朝中一品大员保媒。这位一品大员信心满满,自以为这两家早已互相属意,请自个儿来不过走个过场,遂开门见山地就提出,周家幼女周海棠已到了及笄的年纪,两家的婚事是时候提到日程上来了。 东安郡王闻听此言,惊得差点摔了杯子。待反复确认后,方无可奈何道,此事他一无所知,具体还得等问过郡王妃的意思再答复,先客客气气地把人打发走了。 媒人一走,东安郡王便气呼呼地来到内宅质问郡王妃曾氏:“你何时答应过周家要少篱娶她家幼女周海棠为妻了?” 郡王妃也吃了一惊,一脸茫然道:“妾身从未答应过此等事啊!” 东安郡王疑惑道:“那周家为何会有此言论?方才媒人来提亲,我竟是懵的,以为你们妇人之间早有了这层意思,没想到你竟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 郡王妃是个良善性子,又思索良久方恍然大悟道:“难道……难道是那一年?少篱五岁之时,周家幼女方出世,我瞧着她生得玉雪可爱,开了句玩笑,说这么漂亮的孩子,日后若是给我家当儿媳可就好了。难道……周家当真了?” “你……你糊涂啊!”东安郡王气得脸色铁青,“旁人家也就罢了,和周家,你也敢开这样的玩笑?” “这……不过就是句玩笑而已!”郡王妃大感委屈,“妾身在内宅应酬,你来我往之间此类玩笑不胜枚举,也没见哪个当了真!就是真的有这层意思,也得等孩子们成了年,双方还有意结亲才可再重新提起,可没有周家这般,拿一个十几年前的无心之语来逼婚的!要妾身真有那层意思,这几年何苦逼着少篱去相别人家的姑娘?直接去她家提亲不就是了吗?真真的……让人无语!” 东安郡王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周家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尤其咱们穆家还欠着他家一份人情,更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如今倒好,主意竟打到少篱身上了!” 郡王妃想了想,叹口气道:“罢了,周家虽说不怎么厚道,好在她家幼女海棠我倒是常见,模样生得标致不用说了,回回来瞧她大姐,都少不了来给我请安,还变着法儿的带些新鲜玩意来逗我开心,倒是个孝顺懂事的。若少篱真娶了她,论模样论家世也不算委屈!” “哼,你呀,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就是太单纯!”东安郡王冷冷道,“那周家海棠我也见过几次,虽说名义上来瞧她jiejie,可背地里有事没事总往少篱的院子里跑,什么意思!好在少篱一年比一年大,倒知道些是非了,每次不是躲着就是避着,要不然,还不知道生出些什么丑事来呢!”说完,又想了想,吩咐道,“马上派人去通知少篱,让他即刻回府,这事儿得先听听他的意思!”说完,起身急匆匆去了。郡王妃不敢怠慢,慌忙唤了人来,一叠声地吩咐下去了。 其实何用府里来人催促,心急火燎的少篱已经自行动身了,路上与前来送信的府里人迎了个对脸儿,忙掉转马头,朝京城快马加鞭而来。 等到少篱进了王府,也不过刚刚午时。少篱没有惊动东安郡王,直接去找了郡王妃,一见面,少篱便给郡王妃跪下了。 “母亲,儿子不孝,让您cao心了!周家的婚事,请您万万不要答应,儿子……已有了心仪的姑娘!”少篱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尤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