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6
“上校,我们愿意为之奉献生命的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是一个有道德的国家了。” 同样是在这一刻,在柏林的另一栋公寓楼里,林雪涅在进到了这里后就从包里拿出了手电筒,并一路奔上了楼。 她跑上伊莲妮所住的四楼,并很快按起门铃。 当门铃“铃铃铃铃”地响起时,她也开始叫起好友的名字。 “伊莲妮?伊莲妮你在里面吗?” 林雪涅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并在那之后也把耳朵附到了门板上,想要听一听屋子里是否会有哪怕些许的动静。 但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那让林雪涅在又站直了身体后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 可就在她打算无功而返的时候,隔壁的那间公寓房却是打开了房门。 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打量起林雪涅,并说道:“请问您是雪涅小姐吗?” 林雪涅迟疑着点了点头,并解释起自己的来意道:“伊莲妮的同事之前打电话给我,说她没有去上班,我有些担心她。” “您请稍等。”少年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就很快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并在大约半分钟之后又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 “伊莲妮小姐每周日傍晚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几颗糖。大约是在两周前,她跟我说,如果有哪个周日她没回来,您又过来这里找她,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说着,少年便把手上的那封信递给了林雪涅。 在那一刻,林雪涅突然意识到,她此前所有的不安预感可能都已成真。 只是她到现在还是想不到她的朋友伊莲妮究竟可能遭遇了什么。 但她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包里却还放着几颗糖,于是她便从包里摸出那些糖果,并把它们放到了少年的手里。 接过了糖果的少年开心地笑了,可林雪涅却只能掩饰着自己的表情迅速走下楼去。 心情急切的她在下楼的同时就已经拆开了信封,但信纸上写着的却并非是一个个的德语单词,而是一连串的数字与字母的组合。 那看起来……就好像是伊莲妮曾教过她的趣味密码。 于是林雪涅很快收起信来。 她在骑车赶回家后从她的书架上取下了那本她曾经推荐给伊莲妮的哲学书籍。 而后,她便根据信纸上的那些数字和字母提示,翻到了对应的页数,并从下往上数到信上提示的数字行数,并找出以那些字母为开头的单词或者仅仅只是记录下那些字母,并将它们拼成单词。 她就这样把伊莲妮留给她的那封信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翻译”出来,并且才只不过是译出了第一段话就因为意识到了对方的真正身份而停下动作。 【亲爱的雪涅,我想对你说一声抱歉,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向你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并非在芬兰长大的伊莲妮,而是在列宁格勒长大的柳德米拉,被开除了党籍的人民公敌之女。为了让我免遭被送往孤儿院的噩运,母亲的至交好友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了我。长大后,我则为了保护养母和我自己拥抱了布尔什维克。】 这样的一段话语以及由此所揭开的另一个世界让林雪涅不禁因为紧张而有意把呼吸放得很缓很缓。 她看向书房的门,并用心听起了周围以及楼下的动静。 当她确认此时没有汽车正在靠近这里,并且属于她恋人的脚步声也没有慢慢走上楼来,她才终于稍稍把心放回去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敢继续坐在书房的写字台前继续“翻译”伊莲妮留给她的这封信了。 于是她先是去到厨房把信封烧毁,而后又把这本哲学书,以及纸和笔都拿去了卧室,并坐在床上继续快速解开下面的那段密码。 【我得向你承认,在柏林的偶遇之后,我是有意识地与你接近的。但是那次偶遇带给我的惊喜是真的,我们在维也纳的相识也是真的。我想我一定是因为拥有了自己从未奢望过的幸运,才能够在德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可你如果能够读到我的这封信,就意味着我已经暴.露了,并且我也很可能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但遗憾的是我的任务还未完成,我也未能听你当面叫一次我真正的名字。 【有关未来,我虽然可能看不到了,但我相信苏联不会消亡,布尔什维克主义也不会消失在第三帝国的炮火下。因为血脉可以被断绝,而思想却不能。 ——永别了,我的朋友。】 第288章 chapter 289 2020年, 慕尼黑。 前一天的晚上, 蓝眼睛的男孩从德国北部的基尔回到了慕尼黑。 而现在,他则在上午的课结束之后背着书包, 走过了离学校大楼进门处不远的纪念铜像。 那是艾伯赫特曾经路过很多次的纪念浮雕。 可这一次, 他却是停下了脚步。 那是用来纪念在1943年时遇难的学生抵抗组织“白玫瑰”的铜质浮雕, 才一进到学校大楼就能够看到的明显标识。 而在浮雕的下方, 则有着一块从墙体处凸出的正方形大理石,上面印着白色的玫瑰花,并且也常年都摆放着一个插着新鲜白玫瑰花的花瓶。 而在这处铜质浮雕的旁边不远处,则还有着一座“白玫瑰”组织的主要成员苏菲·绍尔的铜制头像。 她曾是这里的学生,也因为在散发反.动传单时被学校里的门卫发现而最终导致整个组织的被捕。而与她一起遇害的, 还有她的兄长,曾在东线服役过的汉斯·绍尔。 后来,盟军飞行员在德国境内大规模地空投了他们生前所印制的传单选段。 停下脚步来的艾伯赫特在转身后看向那座苏菲·绍尔的铜像, 并在同时摘下了耳机。 ‘您……不打算抓我吗?’ ‘我认为,勇敢不是当你在认同某件事的时候说你认同,而是在大部分人都认同某件事的时候, 你却能对所有人说出你的不认同。’ 夜色下的那张鲜活的面孔也就在此时闪现于艾伯赫特的眼前。 但是很快,对于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的蓝眼睛男孩便把耳机戴了回去。 可他才要往学校的大门走去, 他的一位同学就从他的身后冲了过来。 这本是男孩子之间的一次小小的恶作剧,他们打算很快接近自己的这位朋友, 而后在他才戴上耳机的时候跳起来重重地拍一下他的肩膀。 一般来说,想要和人做这种恶作剧的男孩总是会成功的。 可这次,他们的朋友艾伯赫特却是在迅速地向旁边走出一步后侧转着回过身来。 但是在自己的身体还想进一步地做出反应, 并扼住身前那位同学的脖子之前,艾伯赫特却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