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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的情况,走正规路子是行不通的。里长最后给他出的主意,那就是花钱走走关系。 但这事谁也不保准,里长只说会尽力替他运作,让他努力赚钱,以备不时之需,也因此,这五年的时间里,潇潇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数。 本来普查之日还有两年,如今硬生生提前,钱没够不说,他连个应急的办法都没有,难不成眼睁睁让官府把他当流民抓了? 是以,在得消息后,潇潇早早的去了里长家。 他无法说话软言相求,便只能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瞅着里长,只求她为他指条明路。 里长也头痛,但她的确无能能力。叹了口气与潇潇道:“孩子啊,不是婶子不帮你。普查的时候,婶子会跟着,该说的好话一句都不会少,你这些年安安分分在麦香村生活,我都会如实与官姐说。” 顿了片刻,又道: “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潇潇双手拧巴着,认真的听着,唯恐错漏一字。里长这话一顿,他的心脏就蹦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到底什么办法呢? 里长胸口闷闷的,她属实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五年的时间,她看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麦香村新来的住户,她一户户帮着落实了户籍,但潇潇的户籍,她始终没能办成。 里长的目光很温暖,就如记忆力她母亲看着他的眼神一样,潇潇的眼圈更红了。他很少哭,因为他觉得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即便此时,他心焦如焚,也紧紧是红了眼圈。 里长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潇潇啊,花钱消灾吧。” 这次普查本来就很异常,里长猜这里应该有些猫腻,所以这次的重点应该不在户籍盘查上,那么里面插科打诨的人就会很多,私下赚些外快的人更不会少,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形成可钻的空子。 就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劳作许久的辛苦钱怕是要打了水漂了,里长望着潇潇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赵氏见潇潇欲走,张口便要喊人,既然来了,就帮忙把活干了呗。你当帮你那么容易呢。 里长一把扯住她夫郎,口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平时欺负人也就算了,如今那孩子都急成什么样了,你就非要把人逼死不成?” 潇潇走的急,没听到赵氏与里长的对话,他急急的去翻自己的钱匣子。 但愿花钱消灾吧,也不知够不够? 零零碎碎大约十八两的银子,除去日常花销,这是他积攒了五年的全部家当,其中有八两还是鸿合茶楼掌柜多付给他的薪资。 潇潇rou疼的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一个布袋里,他的血汗钱就要用来打狗了。 普查的消息早就下发下来,里长挨家挨户做了通知。除了冯雨歇这种往好了说叫不畏权势,往坏了说叫没心没肺的人,还四处乱跑外,其他人都乖乖守在家里。 民不与官斗,这是她们一代一代悟出来的。 普查的小兵们很快挨家挨户的盘查起来,速度好似一阵旋风,看样子也确实不像查户籍,只草草的扫上一眼,确定是本地的良民,掉头就去了下一家。 不一会儿,潇潇就听见了大门的动静,他忐忑的开了门。 来他家盘查的只有五人,为首的眉眼间有些戾气,看着很不好想与的样子。 里长早在盘查开始的时候,便把潇潇的事情向上递了话,只是当时官姐只是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并没接话,此时里长心里也有些没底,只能偷偷向潇潇使个眼色。 潇潇忐忑又小心翼翼的将小钱袋递到官姐的手里,躬了躬身。 里长马上替他解释:“官姐见谅,这孩子不能说话。他来麦香村五年了,我是一直看着的,为人处事没有半分毛病,我正打算明年就替他上了户籍的。没想到今年的普查提前了。不知官姐能否与这孩子行个方便?怪可怜的。” 在听到里长说‘没想到今年的普查提前了’,官姐的眼神闪动了几下。这事她只能糊弄下底下的愚民,且不能让上方知道,因此她见好就收。毕竟也有了好处不是?拎着也不轻的,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二两银子。 官姐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带着人去了下家。 潇潇松了口气,只是目送官姐的眼神有些执着。 他五年的辛苦钱啊! 在冯雨歇的门前敲了半天,也没见人开门,里长脑袋上冒了汗。面对官姐疑惑的眼神,她压力很大。 就在官姐眼神不耐,正欲踹门之时,她们的身后传出了冷冷的声音,“收好你的脚,别脏了我的门。” 官姐一惊,眼神一瞬间带了警惕,面色不善的看向来人。 冯雨歇面无表情的开了门,抬起一只手,“进吧。”便率先进了屋子,去拿印信。 空档的功夫,官姐询问里长,“这也是麦香村定居许久的村民?” 里长冒着冷汗摇了摇头,“不是,但也来了小一个月了。没见闹什么事,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偶尔见她上山打打猎。”他夫郎提回的rou就是她打的。 去山里打猎?官姐的眼神不太妙。 里长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道:“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她与我询问过落户籍的事,她是有迁移印信的。” 这时,冯雨歇走了出来,将盖了大印的印信递了过去。 硕大的江南府衙印戳明晃晃的亮在那里,闪的官姐双目刺痛。她虽不爽此人的不恭敬,但此时没理由且时机不对,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只恶狠狠的瞪了冯雨歇一眼,带着人走了。 冯雨歇收起印信,暗暗冷嗤了一声,蠢货! 不过是一帮仗势欺人的狗,也不看看自己惹得什么麻烦。脑袋都吊在树上了,还在用力踢垫脚的板凳。不用多久,这群被利用完的狗保准死的透透的。 送走了一群碍眼的人,冯雨歇去了厨房。她两地奔波,早已饥肠辘辘。 到了厨房,看见翻倒的醉虾盆,与地上成了一滩状的黄色物体,冯雨歇头痛欲裂。 那虾还是前日她吃不下,拿盐重新腌过的。 谁能告诉她,吃了这样的醉虾,那猫还能健在不? 冯雨歇一手托着大黄,一手去扣门环,只要一想起那日地上深深的脚印,就有些发怂。他不会认为她又故意灌醉了他的心头rou,然后把她当成那片地跺一跺吧? 冯雨歇龇了龇牙,怎么心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小期待呢? 小兔子很快出来了,黑眸里面盈满了雾气,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双手将怀里的大黄恭敬的捧上去,冯雨歇飞快的解释,“不是我喂它吃的,是它自己偷跑去我的厨房,把剩下的醉虾都偷吃了。” 所以,我是无辜的。 ‘哦。’潇潇接过大黄,低头闻了闻,酒气不是很浓,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显然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给你添麻烦了!’潇潇道了一声,就打算回去。 就这点反应,不应该呀,“哎,小兔子,它喝醉了!” 你不是应该跺脚,瞪眼,对我怒目而视的么? 潇潇无精打采的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