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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呼黎湘南的名字。面对黎北潇,黎湘南完全没有对父亲般尊敬的举止。他知道民主作风的家庭,亲子关系就像朋友一样,但像他们这样,实在太不寻常。他极力不想那些抵毁的字眼,什么“luanlun”,什么“不正常”……但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爱”妒煞许多双情人的眼。他仔细思考着黎湘南说的黎北潇对她的爱是一种“自恋的投射”的话,但是无法确定。他突然捺不住一股冲动,起身走到黎北潇桌前,硬生生破坏他们的和谐气氛。“黎先生!”高日安朗声说道。“高医生?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黎北潇先是愕然,认出了高日安,随即换上热诚的笑。高日安也展颜微笑,但笑得有一丝尴尬。黎北潇永远搞不清他并不是挂牌的心理或精神医生,而是一个学者,而他的工作领域主要在研究人的行为心理,而不是治疗异常。他明白黎北潇当然不是无知,只是霸气使然,惯常的自以为是罢了。“黎先生,我并不是心理医生,我不做临床的治疗工作。”高日安耐心地微笑。“我知道。抱歉!”黎北潇竟难得地道歉。他伸出手说:“还没向你道谢,湘南受你很多照顾!”高日安握手还礼,目光转向黎湘南。黎湘南眼神恍惚,望着他时感觉茫然,然后像是突然警觉到什么,眼里的涣散茫然一转而为她惯常的那种要笑不笑的揶揄。高日安回头,舒晴正站在他身后。“黎先生,这是我的未婚妻舒晴。”高日安放下满心的疑惑,为黎北潇介绍舒晴。“未婚妻?”黎北潇扬了扬眉,微微一笑。仔细看,他那种接近嘲弄揶揄的神态,和黎湘南惯有的讽刺表情,简直如出一辙。“幸会,黎先生。”舒晴率先伸出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北潇。黎北潇只是轻轻一握,笑得有几分坏胚子的神气,也没有人读懂,高日安自是也不明白。“那么,不打扰了,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高日安说。黎湘南自始一直保持沉默,这时扬着她那惯有的似笑不笑的神态,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高日安,舒晴小姐又美又性感,有这么娇艳的未婚妻,你可要好好的看好——宝贝,小心别被人抢走了。”舒晴反射性地皱眉瞪了黎湘南一眼,高日安却思索般地望望黎湘南。他们走几步远后,黎湘南继续吃盘里未完的鱼排,挥挥刀叉,看着舒晴的背影,口气不挺认真地说:“他的眼光不错!比起你那个后妻,她的确是强太多了。”黎北潇凝笑不语。“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也不愁没有女人,不要去破坏人家。”黎湘南叉了一口鱼排。黎北潇还是笑而不答。他举举酒杯说:“来杯香槟好吗?”黎湘南停住刀叉凝视他半晌,水瞳荡漾,黑白分明。她用叉子拨散鱼排的残屑,移开了眼光轻声说:“你知道我不喝酒的。”气氛突然莫名地凝住。黎北潇静望黎湘南好些时候,倾头喝了一口威士忌后将杯中剩余的残酒递向黎湘南说:“喝了它!”命令式的语气,复杂说不出意味的眼神。两人对望,四目交接,眼波递接间泄露了一些无人能解的困感。终于,黎湘南缓缓伸出手,接过黎北潇喝剩的残酒,慢慢地,一口一口将醉人的迷汁喝下去。###############################################第四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一样是用电脑打字,七十二级的楷体字,除了一连串的“爱你”,没有其他文字或记号。“到底是谁在恶作剧?”黎湘南才走进舞蹈学苑的更衣室,打开提袋,就发现那封信。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偶发的玩笑事件,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而后她开始觉得有种异样感,仿佛背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原以为自己神经过敏,结果这种陌生无聊的信出现的机率越来越频繁。她怀疑会是谁干的。舞蹈学苑里应该没有人会对她做这种恶作剧,也不可能是她父亲的后妻;她这两天才搬过去,而这种恶作剧远在之前就发生过。那么,会是谁?黎湘南凝视着白纸上那些斗大看起来像是音符的爱意。那些字,一笔一划一触看起来充满了生动的美感。她最近好玩报名了电脑基础课程班。在各种字体的变化中,她特别喜欢这种楷体的韵感和律动美,那是艺术的结晶,代情的精华。但是这陌生的信来得诡异,她想不出有谁会做这种事。她凝视着那些“爱你”,陷入沉思,然后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也剧烈发抖起来。“不——”她大叫一声,冲出更衣室。“怎么了?”廊上许多人都被她突然的叫声和举动吓到,有人试图拦住她,但都没有成功。她冲向楼梯,手中紧捏着那封信,一路冲下十二搂。出了大厦,有阳光;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轻轻打着颤。她盲目地冲撞,撞到好些路人,直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抓住她,皱眉问:“你怎么了?这样横冲直撞?”黎湘南勉强抬头,看见是高日安,方才几近失控的情绪错乱,突然一下子冷静下来。她挣回手,咬着唇不说话。“这是什么?”高日安顺手抽走黎湘南手中那封信。那封信被他捏皱,皱纹四处,字字都成了变体。“你怎么不告诉我?”高日安皱眉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再有这种事发生就立刻通知我?”“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分析研究我是不是发疯?”黎湘南一把夺回信。“这是第几次了?”高日安平静地看她把信撕成碎片。黎湘南抬了抬懒懒的眼皮看了高日安一眼,不搭腔也不理他。她拍拍手,一副轻松得意的样子,像拍走了麻烦似的。“不关你的事。”她搁下拒人千里的冷漠,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