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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上药。 她眼眶是红的,但没有哭。 在门口站了会儿, 叶卿没有看到时君以。 他微倚着门,跟程晚说话:“为什么会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那个学姐很奇怪, 总是要跟我一起吃饭。” “你以后……”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想措辞, 以至于后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渐渐地没有了后话。 想说,以后不要和她来往。 可是叶卿决定不了什么。 严禾没摔到骨头,就是一些皮外伤也够惨烈了。主要是在膝盖和肘关节。 上完药了, 她擦掉额头的汗珠。 叶卿进去, 在她对面床上坐下, “怎么那么不小心。” 严禾把两张床之间的帘子掀开, “有人故意吓我,我才脚滑的。” “怎么吓你了?”他看着她手上的纱布。 “时君以问我,他能不能亲我。”严禾悄咪咪地告诉他。 叶卿面色平静, 沉默了少顷。 严禾严肃地说:“我太漂亮了, 有很多人想害我, 你要好好保护我。” “我会的。”他敷衍地说。 严禾的手裹得相当严实, 叶卿问她:“能不能写字?” “你拿个笔来我试试。” 叶卿给她递过去一支笔和一张纸。 严禾握着笔,写了自己的姓。 她把笔放下了, 揉揉手腕, “没事, 医生说过两天就消肿了。” 叶卿盯着严禾写的那个字, 听见了窗外的风声。 “知道了。”他轻轻说。 医生在收拾药罐,他看一眼外面阴沉下来的天色。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大概预示着春天要来了。 屋里一片安静,门口突然一声尖叫。 程晚捂着胸口,看着脚边突然倒地的女孩。 女孩的手掌心插了一把刀片,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爬满了青色的纹身。 送她来的同伴体力不支,喊医生出来救命。 “林萱。” 程晚小心地看了一下女孩被头发盖住的脸,问她的同伴,“她怎么了啊。” “我也不知道,”同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刚刚上课还好好的,放学之后她让我先走,我走到半路觉得不对劲,就去厕所找她,然后就看到她这样了。” 满手是血的女孩被医生抬进另一个病房急救,门被关上了。 严禾跟叶卿出来。 叶卿问程晚:“你认识?” “是我们班的同学。” 严禾表示没兴趣:“走吧,马上下雨了。” 叶卿跟在她后面。 程晚还在为林萱的事情感到担心,她三步一回头。 诊室的门始终没有敞开。 时君以一直站在楼下,他手里拿着一把伞,可能是刚刚回去拿的。 外面果然已经变了天。很快就开始下雨。 严禾过来的时候,他把伞递过去。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不过这种情况,谢谢都不知道怎么说。 他也没有提要一起走。 严禾先走,叶卿跟程晚在后面走得很慢。 “她还好吧?”时君以这样说了一句。 “不喜欢她就不要打她主意了,你总是跟谢誉争什么呢?” 叶卿不大愿意多说,他晾下吃惊的时君以在原地,撑开伞,和程晚走进了雨幕之中。 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生气,才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的。 大多数时候,时君以的伪装都是失败的。叶卿大抵也能看出他的所需。 一个人无法拥有爱,那就试图付出爱。总要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你走向光明。 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汲汲营营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有错吗?他没有。 错的是什么?是希望。 有一些成长注定黑暗得无法透光,他却努力地在寻求那一根稻草。 人们习惯了同情老人和穷人,却忘了同情这些小小的少年们。 他们是需要被拯救的人,却没有人愿意向他们抛出一根稻草。 直到东窗事发。 刀片插.进了手心,终于有人发现了那一处无助的疼痛。 踏着雨水奔跑过来的小姑娘撑着一把蕾丝边的伞,高高地举过时君以的头顶。 简喜乐伸着手臂很吃力,不过她还是笑得很甜,“不要淋雨嘛,会感冒的。” 时君以接过她的伞,两人并行。 简喜乐说:“你有没有看过狮子王?” “嗯。”他点头。 “今天我们英语老师给我们听里面的歌,我突然很想看这部电影了。” “我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碟,所以就把狮子王看了好多次。” “现在大家好像都很喜欢看漫威的电影,所以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老土,其实我一直觉得狮子王才是我心里的英雄。” “漫威的英雄很厉害,因为他们战胜了坏人,但是辛巴战胜的是他自己。” 时君以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简喜乐也跟着他停下了脚步。 “君以哥哥,你不要难过。”她用轻柔的声音跟他说话,“我听别人说,最难的时光度过了,我们会是另一个自己。” “我相信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 时君以轻轻笑她,“傻。” 但是实则他的心里是很感动的。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对他说过,我相信你。 —— 初中生不用上晚修。 程晚家住的离学校很近,叶卿说课间很长,来得及送她回去。 雨势渐渐地变小了,接着撑不撑伞都无所谓。但是叶卿没有把伞收起来,这样子走,才能听见她在耳边说话。 “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 “参加那个游戏的人都要完成一些指定的任务,那些任务很奇怪,有让他们早起,听一些很黑暗的音乐,纹身,自残什么的。” 程晚说话喜欢比划,叶卿听着听着注意力就放在她无处安放的两只手上。 最后,她把手放下了,看看他:“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是自杀。” 叶卿说:“听起来很不社会主义。” “嗯嗯,”程晚点点头,“是从国外传过来的,所以真正参加游戏的人好像是有一个秘密组织的。我听说林萱最近就在玩那个。”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程晚想了想,“我觉得她有一点点可怜。” 叶卿无法顺从她的同情点。 无论那个女孩面临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是程晚很清楚女孩的苦衷,只是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揭他人的伤疤。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得到一点关怀。 今天看到林萱这样,她才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