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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一起时,郁亮反复说服自己。 真当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那极似的样子,他又动摇了。 「父亲…女儿一直不忍心说,可是现在弟弟越长越像……」她不知道这中年男子是谁,于是含糊着。「不瞒父亲,您不在府里,母亲经常与人相会…女儿撞见过几回…」 语焉不详的话,更能让别人浮想联翩。 不光是郁亮,就是围观的人也开始私语,声音越来越大。 史文轩终于知道哪里不对,郁二小姐分明就是暗指自己与表妹有私情。看来确实如表妹说的,成氏留下的这个女儿那么多年都是假装的。 「二小姐,按礼来说,你也得和清姐儿胜哥儿一样叫我一声表舅。人常说外甥似舅,我母亲与你母亲的亲娘是亲姐妹,胜哥儿像我不足为奇。」 原来是方氏的表哥。 这真是让她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外甥似舅不假,却没有听说过似表舅。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这话还是母亲教我的,不知表舅有没有听说过?」 郁亮喘着粗色,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母亲真的和你说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是母亲教的…那时候母亲天天劝女儿和侯府退亲,说要把女儿嫁到沈家,并且用这句话劝女儿…女儿觉得不对。这门亲事是女儿亲娘订下的,哪有毁婚的道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将军夫人这话真是金玉良言哪!」 很快,有人开始起哄,伴随着大笑。 郁亮铁青着脸,死死地看着站在一起的史文轩和郁全胜,一言不发地提剑折回。 史文轩心道要糟,他阴鸷的眼神看向郁云慈。郁云慈从他的眼中看到和沈绍陵一样的眼神,暗道方家真是邪门,怎么表亲什么的都是一个德行。 全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水蛭。 郁亮满脑子都是那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话,他现在只想好好问问方氏,那话究竟是不是她说的,她和史文轩到底有没有私情? 他步步生风,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将军府的门口,又围了一群人。 他拔开人群进去,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一名男子。 男子青色的锦袍,长相中等,唯独眼神不太正,似有yin气。 「你是谁?」 郁亮厉喝着,那男子看到是他,双眼一亮,忙道:「将军,晚辈姓吴,字仲林。出自钟山伯府,在府中行五。说来惭愧,晚辈痴恋郁大小姐,已入魔障。去年郁大小姐随郁夫人去京郊庄子避暑,晚辈偷偷跟去。有次郁大小姐沐浴,被小生看到…小生日夜难忘,不想酒后失言,被一路边乞儿听去,才有今日之祸。小生愿意负起责任,娶郁大小姐为妻,求将军成全!」 说完,吴仲林磕了三个响头。 郁亮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不过比起那些乞丐,这位吴仲林好歹是伯府的公子。钟山伯府虽然没落得不成样子,但总归是正经人家。 事情若真是如他所说,那之前方氏说是二丫头故意陷害大丫头的话,便全是假的。 跟来的史文轩眯着眼,陷入深思,越想越觉得蹊跷。 郁亮晾着吴仲林,自己进了府。 方氏正抱着要寻死的郁霜清,痛哭流涕,「清姐儿,你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你爹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郁霜清不是真的想寻死,她只是无计可想。 「讨什么公道?」 「将军…」 「爹…」 「我来问你,你确定这事是慈姐儿做的吗?」 方氏被他问得心惊,那死丫头又说了什么,怎么将军反倒过来质问自己? 「将军…除了她,妾身想不到别人……」 「哼,想不到别人,所以就赖在慈姐儿的头上。她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可以这样任意诬陷吗?」 「爹…女儿的名声都没了…您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娘说的又没有错,慈meimei一直喜欢和女儿争抢。以前娘总告诉女儿,说她是meimei,要让着她。可是她现在变本加厉,居然想毁了我,难道女儿还要忍吗?」 人就是很奇怪,当你看一个顺眼的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从不去细想。可一旦起了疑心,那么她说什么做什么,你反倒会冷静地想上一想。 郁亮就是这样,他立马反问:「她已嫁人,贵为侯夫人,她要和你抢什么?」 郁霜清被问得一噎,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将军,清姐儿才刚遭受那样的糟心事…」 「确实糟心,不过好在事情并没有那么糟。钟山伯的五公子在门外求娶,这门亲事我会应承。」 钟山伯府?什么时候这个破落户会冒出来? 方氏母女迟疑着,也是府中的下人见她们母女哭得伤心,犹豫着没有实时禀报,所以方氏不知道府门外发生的事情。 「吴五公子已经承认,是他曾偷看过清姐儿洗浴…然后醉酒失言被人听去。他一听此事,立马赶来承认,要聘娶清姐儿为妻。」 「娘…」郁霜清惊恐地看着方氏,那钟山伯府的五公子,可是庶出。她不要嫁,她怎么能嫁给那样的男子? 方氏也不愿意。 「将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太过草率?」 郁亮看着她,「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清姐儿名声已坏,嫁给吴五公子已是最好的结果,你还想怎么样?」 「清姐儿可是咱们将军府的嫡长女,那吴五公子是个庶出,生母还是个歌女…」 「你不是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吗?依我看,干脆嫁给你娘家侄子,最是妥当,你看如何?」 方氏一愣,他的话为何阴阳怪气的?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话?他从哪里听来的? 是不是那死丫头又胡乱编排她,将军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意已定,清姐儿就嫁去钟山伯府!」 他那质问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怕,万一问出什么来,又该当如何?他的心里不停地宽慰自己,方氏爱慕自己,不可能和别人有苟且。 可是次女说过的话,像针一样,时不时地在他心上扎一下,极其难受。 将军府和钟山伯府订亲的消息传出,果然把那乞丐闹事的事情给压下去了。方氏不甘心,派人私下去寻那些乞丐,哪知早已消失无踪,不知何时出了京。 最终,郁亮做主订下与钟山伯府的亲事。 事成定局时,郁云慈正站在景修玄的书房里。她心里也纳闷着,怎么就冒出了什么钟山伯府,真是便宜了郁霜清。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做错了? 错哪了? 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明明是请示过他,而且那十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