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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边垂下的几绺藤条,藤条很争气的承受着了她的重量,绷的笔直。 她松了口气,余光漂到隔着不远处还有几株荧草,就像发现了宝物般贪心,将手中的荧草叼在嘴里,脑子里想着:都摘了都摘了...她探出手向另外几株伸出了魔爪...... —————— “师兄,自打你成仙后不就不食五谷了吗?”墨萧盯着吹粥的子言,十分疑惑,就算是喝粥也得配点小菜,师兄就干喝那碗白粥,能行吗? 子言笑笑,没说话。 “师兄,等你处理完了永夜城的事情就快些回去吧,不然那些狐仙jiejie天天问我追问师兄的下落,我哪儿应付的过来。”墨萧翻了个白眼,那些仙子们寻不到师兄的下落,却不知从哪儿得知自己与他共事,整日里让自己透露些消息。 子言尝了口粥,依旧温和的眼眸,却皱了皱眉,“说起永夜城的事情,地府那本名册上的人应该全数都在城中,严于确实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竟然将永夜城隔离在六界之外,我倒不担心其他的魂魄的归宿,只是严于...他有些不同。” “师兄此言怎讲?” “此事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永夜城于几百年前便沉于地下,严于若是人,少说几百岁,他若是成了鬼,在人间逗留如此长的时间定会魂飞魄散。”见墨萧点点头,子言接着说道,“我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也曾多次试探,能确定他早已不属于人的范畴。” “他使用的不仅仅是失传的术法,就连他本人,也变成了个‘怪物’。”子言用调羹舀起最后一勺粥,送入口中。 “这我也有查到些,他的名字是突然从生死簿上消失的,同时消失的,还有司命簿上他的名字。”墨萧手中的萧搭在肩头,陷入沉思。“至于他做了什么,能脱离命格,超脱六界之外,至今还是个谜。” 命这一字,是从你出生那刻便注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觉得自己做了某些事逃离了命运的掌控,实则不然,不过是轻微摇摆了自己的命数,结局依旧如此。 有些人信命,有些人不信,你信或者不信,身为这大千世界中的一员,逃不过一死,逃不脱轮回。 严于的存在,摆脱了命运的束缚,破坏了世间的平衡和规则。 “他创立无氏教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在人间收集精魄给那些城中魂魄续命。”说话间,子言扫到门外的小路上一瘸一拐的飘过来一个小小的泥泞身影,手里捧着一大簇荧草,嘴角带笑。 子言放下手中的碗,推了栏栅迎上去。 莫归露远远的便瞧见那谪仙一般的身影,不染世俗,轻柔淡雅。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群青色的衣裳勾勒出岁寒三友的模糊隐寓,他已经没事了吗?真好。 “子言你醒啦!墨萧说荧草能让你的伤势恢复的快些,我就把它们都摘回来啦。”莫归露捧起那一簇荧草,亮闪闪的夺人眼目,手上有很多藤蔓擦伤的痕迹,深深浅浅微微渗血。 她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就是摔的那一下子有些重,半个屁股一走路就疼,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泥泞,“是碾碎泡水还是炼成药丸,你与我讲,我去做。” 子言看着她手上的伤,皱了眉头。 墨萧赶了两步,接过莫归露手里的荧草,“这个我来就好,莫姑娘去歇歇,洗个手吧。” 莫归露点点头,是搞的有些狼狈,还没等她找洗手的地方,子言已经回身去打热水了。 他端着木盆,盆上搭着白巾,将她领到了四方小桌前,开始给她洗手。 “我自己来就行。”莫归露有些有些别扭。 “你给我摘荧草,我不过是给你洗个手,好了别动。”他摁着她缩回去的手,轻轻沁入盆中。 温热的水接触到细小的伤口,刺激了痛觉,莫归露忍不住嘶了一声。 接下来她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子言的手传递到自己的体内,很纯净的灵气,手间转瞬便不疼了。“你还在养伤,别在我身上浪费灵力。”渡灵气会消耗自身,正因如此,她才不想他因为自己这点小伤耗损灵力。 “别动。” 莫归露不再动了,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许久不见,感觉却不曾变过。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那场误会,今朝他们又会如何? 这样的念头在瞬间便被掐灭了念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牵动着自己的心,即使不想见他,即使......想见。 子言拿了一旁的白巾擦干莫归露的手,却没有撒手,他走了神,身上竟然带着一丝略微伤感的气质。 莫归露抽手,却被他捏住手腕。 “这样...不合适。”她别过头去,自己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尽管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嗯。” “子言...我已经嫁...”见他不撒手,莫归露打算将话再说的明白些,可她还没说完,他就轻轻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 “你若是要拿一吻成婚说事,可别忘了是谁先吻的你。”他嘴角含笑,犹如三月里的暖阳,话里带话,毫不遮掩。 小柳村,三目蛇窟,水下渡气... 莫归露刷的抽回手“我都听说了,你之前小道士的身份是为了历劫,劫数已过,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别再与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如今这般他是想说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嫁人了,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他下凡历的一个劫。 莫归露的视线变的躲闪,“神仙说话我听不懂的。”她提了木盆,要去把水倒了,却听子言在背后轻声说了四个字。 “你又不傻。” 莫归露猛的顿下脚步,水在盆中晃悠,不经意的溅出几滴,她抿抿唇“你身居要职,心系苍生,等你伤好了,我就离开......” 待她走后,子言安静的坐在长凳上,如若是,这伤永远好不了了呢...... —————— 自打见到了子言,莫归露的心里夹杂着愧疚与纠结,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端茶送水不露头,却坚持每日都去悬崖边找新冒头的荧草,遇上了就摘回去给墨萧送去打理。 日子过的小快,一晃半月,有一日她一觉醒来的时候,院中墨萧和子言都不见了身影,唯独枕边多了一支墨玉狐簪......银线捆在中间包裹住曾经断裂的部分,环绕成绿藤模样,收尾处一叶银杏......她不知怎么着,心头一哽,哭了出来... —————— “师兄,我知晓永夜城的事耽误不得,可你也不至于不告而别吧?那莫姑娘兴许是性格内向,不好意思开口呢?”墨萧打了个哈欠,深夜就被师兄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