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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验,傻老爷们容易一使劲给拽成八瓣。 毕月手上用劲不足,但脸上表情狰狞,就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似的,她在用演技征服四个苏国人,意思是她的衣裳那质量杠杠地,挨件样品通通东拉西扯了几下后,她对几个人还翘了翘大拇指。 四个苏国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只短短两分钟,其中一米九的苏国人指了指计算器上的价格,又双手划了个大圈儿。 毕月惊喜地半张嘴,她确认道: “计算器上的是刀拉(美元)!是刀拉?!你的明白?no卢布里!你要全部货?”她张开双臂划了一个更大的圈儿。 毕成正弯腰拽兜子呢,听到后嗖地一下惊讶回头。 什么叫旗开得胜?这一刻就是,并且不需要再开张了。 毕月和毕成站在四个人的身后,兜里揣着厚厚的美元,脸色激动到涨红,不停地感谢道:“死吧死吧!(谢谢)打死你大娘!(再见)” 几个苏国人很高兴,他们觉得这次成交很顺利,价格合理,遇到的卖货倒爷还很有礼貌。 甚至那名一米九的高大苏国男人,拎着胶丝袋子都走到了包厢门口还不忘回头,他看向毕月忽然放下袋子伸出了两只胳膊要拥抱。 毕月高兴地不管不顾,她甩掉毕成拽住她衣服袖子上的手,上前一步和对方来了个礼貌的拥抱,还不忘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赞道:“娃死不能赶大流!” ……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毕月和毕成激动到要先平复心绪才能有心思藏钱,姐弟俩坐在对铺上,脸上都是汗津津的,猫腰坐在那对视中眼含笑容。 “姐,我完全没想到!”毕成唏嘘地用胳膊擦了擦汗。 毕月咬住嘴唇却咬不住嘴里的笑声,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眯起了眼睛:“是,我以为到了老莫不下车就是最好的呢!没想到第一站就都卖了。哈哈,大成,哈哈。我真的赚到房子钱了!” 一提到钱,毕成想着那老些美元就心热的不行,他咽了咽吐沫:“姐,藏钱吧,我去锁门。” 毕月钱串子本能入侵大脑,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芽,指挥着毕成:“快,锁门。” 随后掏她军绿色的布兜子,当初背这个兜子上车时,毕铁林还说它不好,可毕月特迷信地回答道:“我图它吉利!” 毕月用着气息说话,瞪着俩锃亮的大眼珠子嘱咐道:“吶,大成,护照你放你裤衩兜里,这些美元你搁脚底下踩着,从现在开始睡觉不能拖鞋。” “那你藏那老些?你能放下吗?姐,我这棉鞋系带,能多踩!” 钱串子就是钱串子,钱放谁那都不放心。 毕月摇了摇头道:“你别管了。” 毕成一直听毕月的,让干啥干啥,让不管真就不管了,他转身就要往门口走。‘“你干啥去?” “我去卫生间放护照啊。” 毕月翻了个大白眼:“我是你亲姐。还躲个人?谁爱瞅你是咋的啊?你就搁被窝里塞得了,事儿!” 毕成脸色涨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姐活的是真糙啊!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他姐这样性格的女生。 …… 毕月站在车厢的过道处,货全卖了,她无比轻松地看着沿路的景色,耳边儿听着同样出包厢放风乘客们的攀谈声。感受着都赚钱了,只一站、气氛就不同了。 其中旁边包厢一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吸引毕月几次侧眸。 几次洗漱遇上,毕月都觉得这女人给她很奇妙的感受。 源于那女人脖子上始终挂着个相机,脸上总是一派云淡风轻,不像她似的见到警察审问总是“贼眉鼠眼”。 所以她通过观察,知道那女人是旁边包厢的。 那名女子和对面两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聊着天,说她叫罗丹,还特实惠儿地告诉对方,她还真不是倒货,她办了护照真就为了去莫斯科玩,老莫的某个小镇有她的同学什么的。 “妹子,那你真不能乱走。莫斯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治安这一块,嘿嘿,像你这样的漂亮妹子,真不能单独走。不安全。这样吧,咱一个车上认识一回那就是缘分……” 说了一大堆后世男女邂逅的“套词”。 毕月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唠啊唠,那女人不光说自己,还说她车厢里其他人都是倒货的,她刚才在停靠站看了个全程直播很新鲜等等的感叹。 毕月皱了皱眉。不喜。 要不是她此刻手里没手提电脑和手机,她也早就戒了没事儿就划拉手机的习惯,她都要以为此时此刻是二十一世纪了。这搭讪搭的,真是…… 想到这,毕月侧过头又瞟了眼坐女人对面的男人,那男人正好抬头,毕月瞬间躲开视线,她脚步略显仓促地回了包厢。 …… “姐?怎么了?” 毕月啧了一声,她坐在铺上皱着两道秀眉抓了抓短发,像是自言自语般:“感觉怎么这么不好呢?” 毕成疑惑地看向毕月:“嗯?” 毕月忽然正色地看向毕成:“大成,咱俩从现在开始不能去餐车,就吃大饼子泡开水咸鸭蛋吧。能不出包厢就不出去。” 毕月越是神叨叨的,毕成越是心里没底:“你这?” “不知道。一种直觉。”毕月点了点头,又再次加重语气道:“总之,不能得意忘形。像我刚才站在过道望风,不行了。” 货都卖了,姐弟俩心里的石头刚刚落地,又因为身上藏着大量美金提心吊胆上了。 毕成还好,毕月心里尤其犯膈应。 她只要一想到那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挂着非常平和友好的笑容,可眼神像是遮上了一层膜,扒掉之后……毕月觉得那是凶光。 这天晚上,毕月很早就爬上了床。 她脑袋枕着军绿色的包,包里放着一只舍不得吃的烧鸡,烧鸡的肚子里塞着用皮筋捆成团的美金。 她的胸罩里、裤衩兜里、袜子里,也全是钱。 她瞪着大眼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着火车运行声,安慰自己属羊,安慰自己绝对绝对是想多了。 直到听到隔壁包厢里像是床撞墙的哐当哐当声,似乎好像还有“唔唔”的压抑声,似乎是…… 毕月拍了拍发热的脸,此刻真心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小声碎碎念道:“我咋这么污……” 她根据撞墙频率,怎么听隔壁,怎么都像男女交配正在那个干什么的声,她怀疑自己确实是污到了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