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钥王请罪
苏晨刚踏入慈宁宫的大门,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平时这些宫人不喜欢她,她可以理解。不过碍于她是皇帝的宠妃,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摆脸色给她看。今天不同,他们仿佛没有看见她似的,每个人处事小心翼翼,仿佛害怕踩到地雷。几位嫔妃神色惊慌地走出来,看见苏晨也没有行礼,仿佛被吓着了。 苏晨没有急着进去,朝旁边的小蓝示意。小蓝赶紧走向不远处的小宫女,悄悄地伸出银绽子。那宫女刚开始不想说,后来还是经不起银绽子的诱惑,透露了事情的大概始没。 边境出现问题,皇帝大怒,钥王请罪,太后气病,总之一团混乱。请安的妃嫔们被里面的气氛吓着了,好不容易才抽开身。此时里面jiù shì 一堆火药,只要有火苗就会爆炸。苏晨实在不想在zhè gè 节骨眼上请安,但是如此有人把她没有请安的事情告诉了太后,气急的太后说不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她就变成出气的那个人。 “等会儿聪明点,尽量不要说话,听见什么也当作没有听见。”苏晨对小蓝说道。 内室里,太后气呼呼地躺在软椅上,公冶霖坐在那里冷着脸,公冶晟跪在那里垂着头。宫女太监做事轻手轻放,不敢惊扰了几人。没有人说话,她现在请安真是危险,闹得不好就成为太后发难的借口。不管怎么样,还是站一会儿再说吧! 苏晨不想成为炮灰,太后却眼尖地看见她的人影。果不其然,她看见她就觉得气闷,语气尖酸地说道:“皇上把某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当成bǎo bèi ,却对自己的亲xiōng dì 如此无情,难道这jiù shì 皇上的为君之道?” 公冶霖刚才没有发现苏晨,现在看见她站在那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听了太后的话,他冷道:“朕宠爱后宫的妃嫔是私事,钥王办事不力是公事,公私不能混淆,希望母后不要为难儿臣。” 砰!太后手中的佛珠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苏晨的手臂上。她狠狠地瞪着公冶霖,怒道:“什么为难?不过死几个贱民,干嘛得理不饶人?难道为了几个贱民还要你的王弟陪葬不成?” 公冶霖抬起头,与太后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何不可?” 太后眸孔深缩,心中又惊又怒,立即坐起身子,愤恨地瞪着他说道:“你——敢!” 公冶霖不屑地撇嘴,锐利地扫视公冶晟,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公冶晟说话:“朕是天下子民的君王,理应替他们作主。钥王爷治下不严,造成边境平民动乱,如今连大军也压不下来。朕早闻钥王噬杀成性,为了达到目的奢杀无辜的平民,原本还以为言过其实,如今看来倒不像作假。朕的好皇弟啊!莫不是乱军杀进了皇城,你才会觉得满意?” 苏晨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公冶晟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奢杀无辜的良民却做得太过份了。难道他没有想过东窗事发吗?不!公冶晟没有这么愚蠢。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那么谁会做出如此凶狠的事情?所有的罪名指向公冶晟,说明这件事情与他guān xì 。就算不是他所为,也是他的亲信所为。他的亲信做出如此不利他的事情,要么被别人挑拨,要么受人lì yòng。不管那人有什么目的,至少肯定是公冶晟的敌人。公冶晟的政敌很明显,却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 那么,只有一个人最可疑,那个人不是别人,jiù shì 此时正在义正严词地jiāo xùn 公冶晟的公冶霖。公冶霖是聪明的王者,也是当断则断的王者,他很可能为了推翻公冶晟做出系列计划。此时公冶晟人在京城,不可能照料边境。他再派几个心腹推波助澜,就可以做许多不利公冶晟的事情。 苏晨打了一个冷颤,眼神复杂地看着公冶霖。不愧是皇帝啊,智商比公冶晟强太多了。只要不出yì wài ,相信公冶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可不想一直跟着这位心机深沉的皇帝,看来得想bàn fǎ 逃离zhè gè 地方了。 公冶晟垂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太后。太后泪眼朦胧地看着公冶晟,ān wèi 道:“孩子,母后不会让你受委屈。如果皇上真的dǎ suàn 治你的罪,就先把母后赐死。” 公冶霖不悦,沉下眸子。公冶晟赶紧劝慰道:“母后,这件事情是儿臣的副将没有做好,儿臣应该受到惩罚,您就不要为难皇上了。” 太后冷哼,淡淡地看着公冶霖,说道:“既然是你的副将做了错事,皇上不去惩罚你的副将,为何跑来找你的麻烦?” “母后,这件事情与副将无关,都是边境的蛮夷太过份,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好不容易培养的心腹可不能有事,否则边境的军权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太后不了解朝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瞎掺合了。否则到时候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越帮越忙。 “不过只是小事,皇上纠着不放jiù shì 不对。别人都说皇家无亲情,但是哀家并不相信。你们是亲xiōng dì ,理应互相帮衬。晟儿好歹是皇室子孙,却为了兄长的江山在边境吃苦,皇上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要治罪?”太后咳嗽起来,看来气得不轻。 “母后,这是朝中的事情,母后还是少cao心吧!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古训。”公冶霖淡淡地说道。 “呵,皇上什么时候如此在意古训了?古训有言,皇上理应做到雨露均沾。皇上可有做到?除了晨贵妃外,只有柔妃和越妃见过你的人影,先qián jìn 宫的张贵妃和杨妃却只能望眼欲穿。如果皇上做到古训的要求,再来跟哀家说什么古训吧!”太后嘲讽地笑道。 站在旁边的苏晨特别无辜。老太婆无理取闹,偏偏要干涉朝中的事情,还拿后宫的事情说教。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还听不进别人的劝解。为了保护公冶晟,老太婆真是把脸皮都扔出去了。 “母后,你身体有恙,还是不要cao心这些事情了。朝中的政务有朕处理,你只需要安心地享福。”公冶霖的话带有几分警告。 老太婆如此聪明,当然明白公冶霖话语里的意思,听后脸色沉了下来。她zé guài 地看着公冶霖,wú nài 对方根本不理她的冷眉冷眼。 “晨贵妃。”突然,老太婆把目标转到她的身上。“你认为怎样?” 老太婆根本gù yì 为难她。不管她怎么回答都是得罪人,说不定还会沾上罪名,她又不傻。她呆呆地看着皇太后,跪下来伤心地哭道:“回太后和娘娘的话,越妃meimei突然觉得肚子疼痛,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臣妾一直记挂她的情况,居然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失了礼数,臣妾罪该万死。” 苏晨在心中恶寒:这jiù shì 传说中的问牛答马吧? 她知道老太婆偏心公冶晟,今天的事情没有结果就会没完没了。以公冶霖的态度,他不可能妥协。与其双方僵持不下,不如找借口转移视线。越妃肚子里的小球非常重要,如果有什么差池jiù shì 太后的问题,那时太后自知理亏,不知道会有什么让步。不管众人怎么样,太后必须保住越妃的肚子。 果然,太后听了苏晨的话立即坐起来。她也顾不得刚才还与公冶霖争吵,此时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皇上,快去看看,莫有什么问题?” 苏晨并不算撒谎。刚才jīng guò 的时候听说越妃感觉有些不舒服,却不是大问题。那女子很喜欢活动,或许是运动过量动了胎气。如果他们匆匆地赶过去,相信越妃不但不会否认此事,还会为了邀宠而夸张此事。 公冶霖看着苏晨笑了笑,扶着太后走了出去。至于跪在那里的公冶晟,皇帝又没有让他起身,他只能jì xù 跪着。临走之前,苏晨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狠狠地瞪着自己。苏晨知道破坏了他的好事,他此时肯定恨不得找她的麻烦。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不是他的王妃,他没有资格jiāo xùn 她。 太后与公冶霖去了越妃的宫殿,苏晨的任务已经完成,就huí qù 清水院休息。刚才免费看了一场唇枪舌战,发觉她比那几个争锋相对的人还疲惫。至于公冶晟与公冶霖之间的事情,后来还是公冶霖让步,只是象征性地做了惩罚。公冶霖派了欧阳将军的心腹爱将去了边境接收那个副将的兵权,还调动了几位将军的职位。 公冶晟面壁思过,不得与边境联系。表面看上去公冶晟没有任何损失,其实他已经失去大半的兵权。只要欧阳将军的人马安抚住边境的兵马,以后就算公冶晟有什么差池,边境也乱不起来。 最近公冶霖整日留在柔妃的宫殿,不再理会越妃。越妃以为得罪了苏晨才会失宠,最近整日纠缠她。苏晨烦不胜烦,又不能明确地赶人。如果不是公冶霖替她打了预防针,她还不敢相信zhè gè 小姑娘居然懂得蛊惑之术。公冶霖为了抓住她的把柄,只是装作不知道,并没有戳穿她的把戏。小姑娘最近收敛许多,开始乖乖地向其他妃嫔行礼。jīng guò 太后的照料,她圆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