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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头某块砖头下,竟然还藏着一包银子。这些情况被反馈到了刘桐那儿,刑部尚书的脸都要绿了。刘桐意味不明地盯着刑部尚书道:“给你三日时间,将整个刑部大牢,全部彻查一遍。”刑部尚书冷汗淋漓,急忙应是。刘桐在这三天之中,并未再去过刑部。他也想趁此机会歇一歇,任谁连轴转了一个来月,总归都是吃不消的。不过刚歇了一天,新帝便招了他进宫,询问起刑部之事。刘桐据实说了,末了道:“臣弟原本以为,刑部算是简单的地方,查案只要秉公办理,就不存在如在户部时那般举步维艰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多龌龊。如今想来,其实刑部比起户部,也是不遑多让。”“哦?”继位为皇的泰昌帝闻言浅笑,道:“不过是私藏了些东西,怎么说到‘龌龊’上来了?难道你对此还另有什么见解?”刘桐点头:“自然有。”他道:“耳朵眼儿里藏东西,没注意到或许是可以瞒过去,可女人双|乳间藏东西,一旦脱了衣裳便是一目了然,女狱卒却就这般放了过去,简直匪夷所思。还有那牢房里有机关,藏了金银的。”刘桐说到这儿,冷笑一声道:“牢房里的空心砖头,可能是案犯自己个儿弄出来的。可那金银,他如何能带进来?何况还是这么多。这只能说明,是有人带给他的。可为什么带金银给他?除了拿来贿赂狱卒,臣弟想不出别的用处来。”泰昌帝莞尔:“能意识到这一点,你倒是动了脑子的。”“瞧皇兄说的,臣弟好歹也不是个嫩小子了,这点儿机关臣弟若是看不出来,也愧对皇兄的器重。”泰昌帝喝了口茶,笑问道:“既然你瞧出了刑部存在的弊病,你打算怎么做?”“臣弟给了刑部尚书三天时间,让他先自己整理。”刘桐想了想,道:“皇兄今日招臣弟进宫,就是为了询问刑部之事?”“自然不是。”泰昌帝摇了摇头,从御案上取出一本奏本给他。刘桐接过看了看,讶异道:“祝王请求去献州休养?”泰昌帝点了点头:“祝王接了淑太妃出宫后,就上了这个奏本。朕想了想,打算准奏,你觉得如何?”刘桐有些迟疑:“皇兄不怀疑,祝王想去献州,乃是另有所图?”“他还能有什么图谋的?”泰昌帝好笑道:“即便他心里还有些想法,他也没那个能耐。”刘桐道:“皇兄还是不要太大意了,难说……”“放心。”泰昌帝道:“他想要去献州,打的是去那儿一直住着,直到颐养天年的意思。献州是祝王妃的家乡,祝王上奏里的意思也说,他是携妻归乡。照着祝王宠他王妃的性子看,这倒不会是假话。”刘桐点点头,这一点上,他倒是高看祝王两分。“不过,祝王一直与慎郡王是一头的,哪怕是慎郡王被废了,祝王与他之间仍旧有联系。”刘桐道:“皇兄要不要再看看,祝王和慎郡王之间是否已经整理清楚了?”“不用,慎郡王那儿,朕有派人盯着。”泰昌帝看向刘桐,道:“还是说回正事吧。刑部之弊病,你既然已经发现,那就放手去整理个清楚。从刑部开始,朕会逐渐整理户部和吏部。刑部正好可以竖在前头,也让朕看看效果。”刘桐手心微微有些冒汗:“臣弟遵旨。”“你也不用有所顾虑,即便出了事,也还有朕帮你撑着。”泰昌帝道:“朕也想看看,刑部里头,又养了多少蛀虫。”刘桐从泰昌帝的意思中听出了他有意要整顿六部,对此,刘桐倒是不意外。新官上任三把火,泰昌帝这新帝继位,也要在前期做出点儿什么来,震慑朝臣一二。所以整顿刑部之事,想必也会呈一番惊天动地的态势。刑部尚书清查刑部大牢,注定只能是一场前奏。刘桐出宫回了府,卧房里头常润之正抱着刘景陶与她说话。女儿乖巧可爱,性子也偏文静,与陵儿的活泼好动完全不同,这也更让她得刘桐夫妻的疼爱。小丫头窝在常润之怀里,睁着一双仿若熠熠生辉的眼睛,常润之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刘桐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她方才抬了头,笑道:“回来了?”“嗯。”刘桐坐到妻子身边,笑问道:“陶陶今儿乖不乖?”“乖的。”常润之对刘桐道:“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啊……幸好她相貌平平,要是长了张美人脸,配上这一双眼睛,可真说得上是红颜祸水了……”刘桐好笑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就那么一感叹。”常润之点点女儿的小鼻子:“陶陶,你说娘亲说得对吗?”刘景陶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偏了偏小脑袋,闭眼睡了。第三百二十章皇子整理刑部的事情,被刘桐提上了日程。常润之早就预想到了他的忙碌,如今也已习惯了。好在现在府里有个贵太妃能每日和她聊天儿,还多了个需要时时照看的小娃娃,她每天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这期间她自然也带上了三个孩子,回了几趟娘家。常景山因为泰昌帝的登基,常沐之的封后,一跃而成了新晋国丈。泰昌帝为表敬重,封了常景山一个一品国公的虚职,小韩氏也跟着荣升为一品夫人,老太太更是成为了超品外命妇。他们可领朝廷俸禄,受一品以下官员、命妇的行礼,也可参礼部各仪典,只是没有实权。常景山倒也罢了,他心不在朝堂上,如今更是有了点儿寻仙问道的飘逸之感,时常约了道士、僧人相聚。小韩氏却是沉浸在了俗务之中,热爱起了办小型的赏花宴,频频打听各家夫人家中的适龄待嫁姑娘。常鸥已经到了燕北,真个儿就从军去了。从燕北传回来的消息看,他胆大却心细,有勇也有谋,还策划过两起奇袭,一窝端了两支鲜卑王的残部。年纪轻轻的,常鸥已经开始有意识地累积军功了。假以时日,这孩子成为一名猛将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常润之听着小韩氏抱怨,说常鸥未成家却先去立业,实在是不妥当。恍惚间,常润之记起当时她和离归家后,那个喜欢黏着她,拖着她给他作掩护的小小少年。这一晃眼,快十年过去了。“润之,你说这家姑娘怎么样?也是将门出身,听说自小也爱倒腾那些个兵器,人也长得修长,比咱们这些女子高个半头……小四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小韩氏拿着一副女子画像问常润之,常润之低头一看,莞尔笑道:“母亲,你这可为难我,单凭一副不知相似度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