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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你有沒有聽我說啊!”

太宰治忽然說道:“敦,如果有一本寫滿了幸福的書,你認為會是怎樣的內容?”

“哎?”中島敦被問的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在認真想過後,臉蛋發紅的戳手指,悄悄說道:“和喜歡的人結婚,然後永遠在一起什麼的……”

“這樣啊,”太宰治喜笑顏開,“真單純啊,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是寫滿各種自殺方法的書吧!光是想想就美好的不行!如果現實能按照樹中所說的那樣就好了。”他的眼睛在說完這句話時閃過晦澀的暗光,本就深沉的眼眸愈發深不見底。

中島敦猶豫看他幾眼,“不會吧,就算是太宰先生也會有一兩件覺得幸福的事情吧?”

“如果有,那就是所謂的奇跡了,奇跡則一般是怎麼努力去伸手都抓不到的東西,悄無聲息,完全不知道做法的降臨,這才是奇跡的格調。”

太宰治坦率接下中島敦的話,但是實際內容一如既往是否定,不善言辭的中島敦被噎的夠嗆,不得不在太宰治的指使下出門給他找繃帶。

“沒有繃帶沒有安全感!”

為了搶救所以全身繃帶都被扒下來的太宰先生如此說道。

中島敦出病房門的時候還在有些失禮的想著,不愧是國木田先生說的繃帶浪費機,之後滿肚子怨念的叫住附近路過的護士小姐。

“那個……請問繃帶哪裡有賣……”

“繃帶?這個病房的病人有需要繃帶的地方嗎?”

“呃,其實是這樣的……”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越來越遠,太宰治拿起枕邊唯一一本書,撫摸著書脊,他低聲呢喃道:“是的,奇跡就是那般捉摸不清,不期待降臨的東西。”然而在眾多名為“太宰治”的人生裡,其實有一個人與奇跡相遇了。

啟示錄也就是完全自殺手冊裡面第六十八頁二十八行,和太宰治賦予的第二個名字完全沒有關系的一行字裡面是這樣寫的。

XXXX年XX月XX日,太宰治和名為吹石諾諾的少女締結婚約。

XXXX年X月XX日,太宰治和其妻子生下名為夏的孩子。

XXXX年XX月X日,太宰治和其妻子在同一天死去,原因:自然死亡和自殺。

依照太宰治多智近妖的屬性,在冥界溜達幾圈弄清啟示錄的作用並不是難事,他也有滿滿的好奇心想看看自己認為的幸福是什麼。

結果不出意料的書籍反倒令他乏味,根本沒啥趣味性,正當他想把這玩意兒丟回原位時,可以說是碰巧沒有扔准叼在地上的啟示錄翻到第六十八頁,那幾行字改變了太宰治的表情。

如上述所說,這個奇跡壓根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個“太宰治”身上降臨的,也不清楚促成這樣的原因,但是太宰治這回忽然正常一把,他想那個自己一定非常淒慘,說不定可能是個傻子也不一定。

不然該用怎樣的代價承擔這份幸福?說不定付出的反倒比得到的還要多。

可是如此思考的他卻沒攔下撿起它的沖動,並冒著風險把它帶到現世。

雖然他之後的人生不會為這小小的奇跡動容,但是他還是期待其他發展的不是嗎?

比方說這個跳河死去的太宰治,那麼自己也跳河試試看,咦,沒死成?原來跳河死的不是自己啊,那麼換成這個試試……

從一條一條的死法試驗過來,結果自己都沒死成,漸漸的連去試驗的心思也淡下來,轉變成搭訕美女殉情。

一日一日眼看著時間過去的飛快,太宰治偶然回想起那次自殺失敗但是靈魂跑去靈界的奇妙經歷,哈欠一打,會久違的翻開手冊,看看那些字。

基於啟示錄的特殊性,他不知道這裡面那些是屬於這個世界自己的經歷,但以他的智慧不難得出這東西對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廢物罷了,縱使那些太宰治多麼幸福,自己也不會去羨慕,終究是別的個體。

只不過……當他又因為意外被神盯上,參加名為“未來日記”的游戲的時候,那個“熟悉”的名字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眼前,震撼了他的視野。

明明想過自己這個世界可能出現同名同姓的人,書中記載的那個有著荒唐幸福的人不會是自己,但是當她真的出現,證明這個可能性其實是有的,並非像自己想的那樣概率為零,在直覺,心,同時認定就是這個人不是名字相同的那刻,太宰治還是忍不住捂住跳動到幾乎炸裂的心髒,發出無聲的狂笑聲。

啊啊!這就是奇跡的誘惑嗎?這種上一秒天堂,下一秒把人扔到地獄摔的粉身碎骨的東西,自己又該怎樣去利用呢?

身為前任黑手黨干部的太宰治別的不會,關於算計可是最熟悉了。

因此他利用了最忌憚自己的森鷗外,利用了漆黑的小矮人中原中也,利用了武裝偵探社,利用了可以利用的所有人,為的是能近距離的觀察她,了解她憑什麼將幸福帶給自己這種人。

和復雜的心情不同,指腹輕巧的劃過那幾行字,門口傳來中島敦的聲音,他已經若無其事的露出笑臉,並極其自然的把書本放回原位。

“敦,我的繃帶!~~”

惡意賣萌的聲線成功害得中島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白翅的靈鳥飛過天空,最後進入的則是黑暗的地下,那原本應該無人的地方亮著一盞盞明燈,居住在這裡的是名為丁姬的純白巫女,占夢的公主,由她cao縱的式神回歸之後,乖乖的站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公主這時的模樣則是陷入沉眠的安詳。

透過夢境,丁姬現實中無法去的地方,在夢中卻是隨時都可觀賞的場景,然而在丁姬見過的諸多夢境中,如這個世界一般震撼的還是極為少見的。

幾乎成為夜幕中心的明月,還有瞭望無際的滄海,身處在這裡無時無刻不感到自己的渺小。

丁姬忍下心頭畏懼,仰頭直視那唯一一個不會在滄海與天幕中變得渺小的人。

“麻倉葉王。”

闔著眼睛的麻倉好在她的聲音中睜開雙目,單薄的紅色下似乎有一層幾不可查的暗怒,在嚇到丁姬的一瞬間,他很快收斂起情緒。

“上一次的未曾施加懲罰似乎並未令你長到教訓,丁姬。”

丁姬不可否認自己的身軀在麻倉好看過來的那一眼裡顫抖了,但是她咬住下唇,堅強的仰起頭輕輕福禮。

“請原諒我,大陰陽師,我來此為的不是別的,而正是我們所心系的人。”

麻倉好聞言嗤笑:“你又能做些什麼?無力的公主,你的能力對她而言雞肋又無用,若是知道你的存在,也不過是給她負擔再增加一籌,除此以外你又能做些什麼?”

丁姬眼神顫抖,聽語氣已然出現哭腔,然而……“我愛著她,我希望她能幸福,這份心意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為無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