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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叶鹤的本事,林砚觉得若是这么容易让他查出来那才是有鬼。“不急,让他们注意着些,不可冒进!”林槐应了退出去,林砚皱着眉苦思。可林如海却似是不太在意这个,从头到尾奋笔疾书,半点没抬头。“爹,你做什么呢?”“写信给你的夫子,闫炳怀。请他收你为徒。”林砚睁大了眼珠子!在国子监求学,与正经拜入闫炳怀名下,那是不一样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旦拜了师,闫炳怀那是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爹!”林如海无动于衷,“倘或他应了,等你将外头的事情都安排好,我便亲自带你上门。”“爹!”还是无动于衷,“一来为你之前在国子监的荒唐去道歉赔罪,二来正经拜师。”“爹!”“下去吧!”好吧!没用!林砚耷拉着脑袋低了头,无奈应道:“是!”作者有话要说: 林哥哥的梦想有点大!请大家勿要较真。看文看个开心吧!第69章叶鹤叶宅。庭院中,郁郁葱葱地大樟树下放了张椅子,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人。苍白的面色,呆滞的眼神,两鬓青丝中透着几点雪色。叶鹤目光幽暗,想当年,她也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更曾艳冠群芳,可如今呢?美人迟暮,大抵如此。然而她衰败的还不只是容颜,还有身体。那一声声止不住的咳嗽,似是能将肺都刻出来。叶鹤抓着药包的手紧了紧,走上前去,“娘!”叶母转过头,眼睛渐渐散发出神采,嘴角带着喜色,“回来了!”“嗯!给娘抓了几服药,还买了些糖果。娘不能多吃,不过我问了太医,适当尝两口,没有关系。”说着,叶鹤将八宝盒与药包递给旁边的婢女,“下去煎药吧,这里有我!没吩咐,不许人进来。”这处庭院本也在宅子东边,因叶母身子不少,需要静养。因此下人们没有传唤,一般也不来打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婢女躬身退下。叶母眉黛轻蹙,“还是五皇子给的药?”叶鹤不答。叶母却已经知晓了答案,即便不是五皇子给的,想来也是五皇子的方子,在五皇子的铺子里拿的。又或者是大皇子。都一样。叶母颤抖着嘴,紧紧抓着叶鹤的手腕,声音里藏着无限的祈求,“一定要这样吗?如果……如果他们知道你……鹤儿,不要,不要再继续了。娘……娘只想你好好活着!”“活着?”叶鹤冷笑,目光一点点变得阴鸷,“像从前那样屈辱地活着,处处被人欺负吗?”叶母一震,眸光黯淡下来,“是娘……是娘对不起你。娘没法给你一个好的出身。”叶鹤怔住,怪她吗?是怪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出身不佳,他不会自呱呱落地便被烙上污点。可是为了养育她,她费尽心机,牺牲良多。为了叫他不再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她花光了所有积蓄辗转弄到新户籍,来到京城重新开始。可所谓的新生活哪里这么容易!即便没人知道她曾经是做什么的。可他仍旧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母亲除了讨人欢心,没有任何能谋生的手段。即便她努力学着去做,给人刺绣,帮人做工。然而他们的生活依旧十分拮据。他也时常被人欺负,被人羞辱。“鹤儿!”叶母再次抓住叶鹤,眼底神色越发愧疚,叶鹤心头十分矛盾,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他的母亲不是那样的出身,如果他的母亲也是大家千金,该有多好?甚至于即便是普通妇人,也比她强。因着这点,他曾不止一次恨不能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母亲。可每每想起这些年叶母为他做的一切,他又不忍心,舍不得。叶鹤深吸了一口气,终究反握住叶母的手:“娘安心养病吧。不必为我cao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母张着嘴,直摇头,“我怎么能不cao心呢!你是我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如果……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皇子亲王,倘或他们发现你……”叶鹤皱眉,将手甩开,“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那么我呢?我比他们差吗?”皇子亲王又如何?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如今这些皇子就能高高在上,而他就要活在泥地里!“不!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娘只是怕,怕……都是我,怪我不好!我就不该带你来京城!”即便要离开故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也不一定非得往北,不一定非得是京城。不过是当年那个人同她说,他是京城人,家住京城罢了。她想帮叶鹤找到亲生父亲,认祖归宗,也能让孩子有个依靠。可她费了好些功夫,多少年来苦寻不到。然偏偏就在她死心了的时候,那些人找上了门!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同她花前月下的叶公子居然如此显贵。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她宁可带着叶鹤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让人晓得。“鹤儿!娘不想你最后落得凄凉下场!”叶鹤轻笑,“娘!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既然有这样的身份便利,他们又肯帮我,我为何不试一试?便是败了,我也风风光光了一回。何况,事情才刚刚开始,谁又算得定我一定会败呢?”哐当一声巨响。叶鹤转头,便见方才那个丫头采薇站在不远处。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想着,药还得熬一阵子,可夫人咳嗽的厉害,便先弄了雪梨川贝汤来,手上没拿稳,这才洒了。”叶鹤神色闪了闪,叶母大惊,双手抓住叶鹤,“不,不要!采薇伺候我这些时日一直尽心尽力。”叶鹤未动。叶母咬牙低声附耳,“我们说话声音小。她不过是刚来,应当没听到什么?”“应当?娘确定吗?”叶母张着嘴,无法回答。叶鹤站起身,一手从后掐住采薇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但见她身躯不断挣扎,不过片刻,渐渐没了声响。叶母浑身战栗,看着这样的叶鹤,竟似是有些不认得了。身子一点点瘫软下去。叶鹤却显得十分平静,回头淡淡说了一句,“娘该知道,倘或她传出去一字半句,我会是什么下场。娘,我赌不起。”叶母闭眼落泪,微微颔首。她明白,当然明白。一个奴婢如何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比?罢了!********林府。林槐将消息递上去,“叶家人事简单,主子就两个,下人也不多,总共十来个。平日里也都各司其职,没见出什么状况。前几日,伺候叶家太太的丫头突然落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