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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判几年不知道?”沈知昼这几天忙得没日没夜,正躺在包厢内的沙发上浅眠。兰黛最近重新翻修了,拖着一直没开张,今晚也没什么人来,包厢门大敞开着,听阿阚和旁人絮絮叨叨地经过,他突然就醒了,低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阚。”“——哎呀,昼哥,你没睡呢?”阿阚听着他醒了,忙殷殷地过来,“吵着你了吗?”他摇了摇头,撒开毯子坐起来,揉了揉发痛的太阳xue,然后拿过桌上的杯子,仰头灌了口酒。待喉咙稍舒服了些,他问阿阚:“去找过林槐了?”“找了。”阿阚不敢在他面前骂林槐,压了压心底的怒气,讪讪地说,“都办妥了,你放心。”“好,”沈知昼点头,“我一会儿再出去一趟。”“去见林先生么?”“嗯。”才说着,他电话就响了。来自一个加密号码。他神色一凛,起身拿起外套就往门外阔步走去。“瞧瞧,林先生可真器重咱昼哥,一会儿不见就找昼哥呢,”阿阚还在后头嚷嚷,“哎——昼哥,晚上还回来么?跟兄弟们喝个酒啊!虎仔老婆要生了!”虎仔抽他一巴掌:“没见昼哥打电话呢?”“你傻逼吗,我那不是在替你张罗吗——”身后声音渐行渐远,沈知昼也一路出来了。他故意没接第一个电话。这是他和戚腾约定好的,他们联系,打电话第一遍不要接,第二遍再接。他打开车门坐入车里,点着了火久久没动。等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间隙,随手滑过手机,看到晚晚十分钟之前发来的消息。她说她和朋友在外面,朋友有事儿先走了,留下了她一个。地方比较远,交通不便,问他可不可以去接一下她。这些日子,她能不联系他就不联系他,显然是怕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他最近亦很忙,他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天色全然黑沉,晚上□□点了,怎么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够安全,最近的社会新闻也不让人放心,他问清了地点,即刻便去寻她。反正他也是要找林问江的,顺便把她送回家,举手之劳罢了,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隔了三五分钟,戚腾才再一次打来电话。很奇怪,平时都是第一个电话结束后就立刻打来第二个,这一次却隔了这么久。像是,在给他们彼此缓冲的空间一样。沈知昼戴上蓝牙耳机,车身正好越过路口的缓冲带,他顺手接起,声音跟着抖了一抖:“喂?”“在车上?”“嗯。”“干什么去?”“去见老狐狸啊。”他无奈地笑着,“我还能去哪儿?还不是兢兢业业,为你们警察效命……”“知昼啊。”戚腾突然悠悠地叹了声气,打断了他的话。沈知昼一愣。很多年了,戚腾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你伯母死了。”“……”他方向盘一个不稳,一头就撞到了旁边的绿化带上。一脚刹车下去,才稍稍能稳住车身。身后喇叭轰天巨响,甚至还有人还打开车窗对他高声大骂:“你他妈不要命了?马路上突然停车!”“会不会开车啊,cao——”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左转向灯无力地跳动着,拨颤着他的心跳。“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对不起,是我当初不要她回来的……我怕她回港城,扰乱我们的计划,给你添麻烦……对不起,知昼,是我没想到。”“……”沈知昼死死地捏紧了方向盘,直至指尖发白,感觉到心口像有千百只手抓捏,就要喘不过气了。“昨天早上我还跟她通过话,今天上午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不放心……联系了他们医疗队……说是,当地发生了恐怖袭击,刚才确认了死亡。”“……”“对不起,知昼。”戚腾最后这样说,颤声中俨然有了哭腔。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许久后,沈知昼压低着嗓音,一字一顿,万分艰难地问:“还会死多少人?”“知昼……”“你告诉我!”他疯狂地拍打着方向盘,把喇叭打得轰天响,嘶吼着,“因为我——还会被牵扯进去多少人!还他妈要死多少人!林问江才可以被抓!你告诉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就需要……知道那个工厂的位置,”戚腾哽咽着,“不仅你难过,你愤怒,我也一样……她是我好友的妻子,我答应过老权要照顾好她,照顾好……”“工厂是吧?”沈知昼不耐烦地打断,深深呼吸着。“是。”“好——”他扬声,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死死咬着牙说,“我会去找,我会,我一定——会找到的。”这么多年,从以前连死人都不忍见到,到亲历mama怀着meimei,暴尸于家中。再到亲历了几十个缉毒警察包括他的伯父,因为缉捕林问江被炸得残破不堪死在了大爆炸中。随后,那么多次的他以身犯险,在死亡的边缘连连徘徊,再到现在,得知了伯母的死讯。他就觉得,死在这一刻,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不想再有人,间接或直接地因为他死去了。不知是怎么挂了戚腾的电话,也不知是怎么把车从撞坏的绿化带开走,去了晚晚说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见到她了,要怎么对她说。她的生活,她原本应该平静的生活,已经一团乱了。别人家的小姑娘,在这样美好的年纪,有相亲相爱的家人,有平安喜乐的生活。她却无辜地被拖入泥沼,危险与不安的因素,日日夜夜都在她身边潜伏。不应是这样的。可他什么时候,才能给她那样平静安稳的生活?车身停下,她雀跃地过来,拉了拉副驾驶座的车门。却没拉开。他一般很警惕,就算是坐在车里与戚腾打电话,也尽可能地把车门全部锁住,害怕别人突然上来。他这样,却像是在对她设防一样。他怎能对她设防?他只有她了。在这世上,他只有她了。咔哒——车门开了,她灵巧地上来,有些日子没见他,稍一跟他对视,她脸颊上漾起了一层粉晕,笑得娇憨:“你今天很忙吗?”他缄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地,深沉下去。直至幽暗。她见他不说话,又是那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紧锁着,唇抿得发白,担忧地问:“你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