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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类似温柔的笑意。靖安侯拧眉,终于说道:“我去看看。”就在靖安侯起身往外之时,张制锦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正好看见父亲急急忙忙地出厅去了。第76章时值正午,各宾客都在观礼,并没有注意靖安侯悄然离开之举。靖安侯来至外间,果然见裴宣带了十几个锦衣卫正在门房处站着,都是身着官袍,手按刀柄,在屋檐底下一字排开,神色肃然。此时门口还有进进出出的宾客,见了这阵仗,不知发生何事,一个个都面露诧异惊恐之色。不管是何时,锦衣卫上门都不是一件好事。靖安侯毕竟也是老于官场的人,一看这幅情形,就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何况今儿是张制锦成亲的日子,永宁侯再怎么着也该知道点人情世故,不该在这个时候前来搅扰才是。让永宁侯这般兴师动众而来,必然有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原因。靖安侯心中一沉,面上却还笑容可掬,云淡风轻地,远远地便向着裴宣拱手,笑着招呼道:“裴大人,素日请都请不到,如何在今日突然而来?”裴宣拱手还礼:“请侯爷见谅,下官有一件不得已的案子,想请张侍郎同到镇抚司配合调查。”靖安侯听的真切,却仍是泰然自若地说道:“又是什么天大的事儿,非得赶着这个时候来呢?如果是平时自然即刻前往,但今日是犬子成亲之日,还请永宁侯成全。”裴宣不为所动:“侯爷见谅,我也只是公务在身,不便耽搁罢了。”靖安侯见他仿佛不打算给情面,便似笑非笑道:“永宁侯自打在镇抚司任职,倒也是兢兢业业,令人倾慕,只不过今儿是犬子的大日子,且皇上也是知道还特命内监们送了赏赐之礼,永宁侯不至于这样大煞风景吧。”裴宣注视着靖安侯的眼睛:“侯爷难道当我是个随随便便就要来搅人好事、无事生非之徒吗?我之所以这般十万火急的前来,正是因为此事跟皇上有关。”靖安侯色变:“这是何意?”裴宣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且若不是顾忌来往宾客,裴宣早就带人入内相请张大人了,岂会只在门口等候。”这倒是,锦衣卫办事从来不择手段,也是从不留情面的,所以京内的这些高官们向来最是忌惮镇抚司的人。靖安侯皱皱眉:“我明白了。但若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永宁侯将实情告诉于我。毕竟如今犬子在内应酬宾客,无法脱身,如果镇抚司有任何传召,我愿意代替他前往,不管是什么皆都会配合,永宁侯觉着怎么样?”裴宣见他毫不退缩,便道:“侯爷舐犊情深,让人动容,但是这件事除了张侍郎外,只怕无人能够代替。我已经在此耽搁了很长时间了,侯爷若是还不肯请张侍郎出外,那裴宣只好亲自入内了。”靖安侯听他似是威胁之词,心头一震。这会儿正有几个来贺的宾客进门,一眼看见靖安侯在门边,忙笑逐颜开地向着他行礼。靖安侯向着来人们一点头,谁知那来人目光转动,突然看见了裴宣等人,顿时脸上的笑就如同热水遇到冷,丝丝地化成了冰。那几个人不敢多言,打着哈哈飞快地走了。靖安侯心中动怒,缓缓敛了笑:“永宁侯尽忠职守,我很钦佩。但是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永宁侯带走犬子,皇上那边儿若是责怪,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便是了。”裴宣皱眉:“侯爷……”靖安侯冷笑道:“我也不会让裴大人为难,大不了待会儿我即刻快马进宫向皇上请罪,要杀要剐都由圣上处置,怎么样?”裴宣道:“侯爷不必赌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有一句,只要张侍郎配合此事得以解决,我愿意向着侯爷跪地请罪。”靖安侯见他竟然寸步不让,手暗中紧握:“永宁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裴宣不语,只是默然看着靖安侯。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裴宣目光微动,看向靖安侯身后。靖安侯若有所觉,也随着回头。却见身后走出一人,长身而立,渊渟岳峙的,居然正是张制锦。他身着大红的袍服,眉梢眼角都有掩不住的淡淡春色,佳贵公子,其人如画。永宁侯只看了一眼,突然间不知怎么就想起七宝,却不知她凤冠霞帔的会是什么模样。但不是亲眼目睹,心中竟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这会儿靖安侯转身迎了上去:“你不在里头照看宾客跟新娘子,出来做什么?”张制锦原先盯着七宝的时候还有几分温柔之色,这会儿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冷。面对靖安侯,张制锦道:“听说裴侯爷上门寻我,父亲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来应付就是了。”靖安侯打量他的神色,猜不透他到底想如何,隐隐地有些不放心,一时便不愿走开。张制锦已经从靖安侯身边经过,他走到裴宣身前:“不知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劳动裴侯爷亲自登门?”裴宣道:“请侍郎随我回镇抚司一趟即刻明白。”“也好,”过了会儿,张制锦笑了笑,盯着裴宣道:“我只问侯爷一句话。你这次来,是全为公务呢,还是带有一丝私心?”裴宣神色略见异样,然后说道:“侍郎说的什么私心,裴宣并不明白。”张制锦深看他一眼,回头对靖安侯道:“我随裴侯爷出去一趟,里头宾客等已经托六哥四哥等帮我照看,父亲放心。”他向着靖安侯拱手行了个礼,转身往外大步而去。裴宣跟靖安侯听了他的话,齐齐地惊愕。原来张制锦竟在出来之前已经吩咐好了里头,这就是说他还没见裴宣之前,就已经决定要跟他走了?!靖安侯哪里能够允许,他上前一步急叫道:“制锦!”张制锦虽然听见了,却仍是头也不回地往外去了。裴宣倒是落后了三四步,他同样凝视着张制锦飒然的背影,心头竟是沉甸甸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至镇抚司。迈步往内的时候,张制锦问裴宣:“这会儿侯爷总该告诉我实情了吧?究竟发生何事?”裴宣说道:“便是之前宫内禁军武统领身亡之事。”张制锦回头:“这个跟我有什么相干?”裴宣道:“武统领的随从说起,在他遇害的那天,曾经跟张大人见过面?”张制锦一怔,然后说道:“见是见过。”“大人为什么不曾跟我说起过?”“因为虽然跟他见过,但只是一面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张制锦淡淡说了这句,突然皱眉。裴宣眯起双眼,看出他的反应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