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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接过了桃木梳,走到了小月方才跪坐在地的位置上后,拓跋勰忽地抬手,轻轻地按在了玉蔻的右边肩膀上。说着,他矮身跪坐了下去。玉蔻的身子顿住,听话地不再多动了。拓跋勰的个头很高,站着时,玉蔻的脑袋就只到他的胸口,现在跪坐着时,他都比玉蔻高了一个头,当这些倒映在玉蔻身前的那把铜镜中时,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被铜镜拉得紧紧地挨在了玉蔻的右侧脖颈旁。看着,竟有种鸳.鸯.交.颈的缠.绵感。玉蔻微抬眼帘,望向铜镜中,看着两人紧挨在一起的画面后,莫名地有些脸热。她垂下眼帘,避开铜镜中男人温柔的视线,软软着声音问他:“大王处理完政事了?”“唔。”“大王,你的左臂重新上药了吗?”之前郑神医曾经说过,每日上午,他会来王宫为大王的左臂施针一回,其他的时间,一则,需要让侍医一日三次地为他的左臂,敷上郑神医新制成的紫色药膏;二则,每日傍晚,大王需要泡一刻钟郑神医包好了的药包中的药材,炮制的药浴。“上了。”说话时,男人抬起右手,把桃木梳嵌.入玉蔻头顶处的乌发后,轻轻地往下梳了起来。自从进了莳花馆后,玉蔻基本上都很少自己再梳发了,身边一直都有人伺候着。最开始小月还没有来到她的身边时,是另一位侍女为她梳发,小月到了她的身边,学会了梳发的手艺之后,她的一头乌发,便一直都交给了小月来打理。既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人为自己梳发,她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才是,为什么,现在大王轻轻地为她梳发时,每梳一下,脑后三千青丝上传来的轻轻的颤动,都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呢?玉蔻两边儿的脸颊上,也越来越热了。那垂着身侧的两手,更是不自觉地,慢慢地抓紧了铺在地上的桃粉色襦裙。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男人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地为玉蔻梳着乌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探出右手,把桃木梳子放回玉蔻身前的矮几上时,顺势儿,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玉蔻的右边肩膀上:“怎么说动郑神医为我诊治左臂的,嗯?”“我认——”玉蔻下意识地便要回答,说了两个字出口后,她猛地意识到不对,连忙举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儿。之前在蔚县,她假扮陆远的阿母,晚上过去陪伴陆远的房间陪伴陆远一段时间时,拓跋勰就不赞同。后来启程后,到鹿谷山的一路上,拓跋勰更是表达过无数次#你别管那个小屁孩儿了#的意见,都被玉蔻撒娇蒙混过关了。所以,今日虽然事急从权,认了陆远为义子,但玉蔻担心拓跋勰会不高兴,就想着先瞒一瞒这件事儿,等后面她让陆远和拓跋勰多相处相处,有了些感情了,她再和拓跋勰说这件事儿。那时,他也能不那么生气些。认?认什么?饶是拓跋勰一向聪颖,此时光听见玉蔻说出两个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看着铜镜中,抬手捂唇,双眸惊得瞪圆成了满月的玉蔻,追着问她:“怎么不说了?”“这是秘密,不能说的,大王别问了。”因为小嘴儿被左手捂着,玉蔻的声音有些变了调儿,让人听起来,有点儿像小孩子撒娇的糯糯声。态度还挺坚决啊!和玉蔻相处了这么久,拓跋勰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她的性子了,知道她是一个打定了主意后,就不会轻易被人说动的性格。从之前她非得假扮小阿远的阿母一事,便可窥知。于是虽然真的有些好奇,倒也尊重了她的意见,不再多问了。不过,如此良辰,美人在前——拓跋勰抬起右手,搂住了身前玉蔻的杨柳细腰后,右臂上轻轻地一使劲儿,把玉蔻的小身板儿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美人盈满怀时,美人身上的幽幽冷梅香味儿,也扑了拓跋勰一鼻。就如站在桃花树下,被烈烈北风吹落了的无数梅花,泼了满身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梅幽香后,拓跋勰低下头,看着怀里惊地微仰起了小脑袋,愕然地看着他的玉蔻,剑眉一挑,斜肆地微微一笑:“救臂之恩,孤无以为报,今夜便以.身.相许,还请美人不要嫌弃才好。”大王,竟然笑了!他本就气质如芝兰玉树,虽然一直不苟言笑,而让他俊美的脸庞上平添了一份冷意,让人轻易不敢直视,可当此时,他眉眼舒展,微微笑了起来时,真真是:有如旭日初升,天地间,都瞬间一亮。玉蔻,不自觉地看得呆了。见她如此,男人脸上的笑容中顿时添了一抹得意。他把低着的头再度往下压了压,精准无比地,吻上玉蔻那哄完了小阿远,回来后刚沐浴不久,水灵灵的,有如晨间染露的鲜花儿一般,鲜妍诱人的丹唇…………“母后的身子今日可好些儿了?”下了早朝后,拓跋勰去了顾太后的景仁宫,向顾太后请安罢,拓跋勰站在隔断内室与外室的那道绛紫色的玉石帘子前,略作关切地问道。“托你的福,是好一些了!”顾太后不阴不阳的话,拓跋勰又不是三岁孩子,会听不出其中暗藏着的怨气?他瞬间冷了脸色,微拧起了眉,语带深意地道:“太后娘娘,有些事情,孤不说,不代表孤不知道。”昨日李嬷嬷初初向拓跋勰禀报说顾太后病倒时,因为拓跋勰还没有来得及,去听他安.插.在景仁宫的探子汇总到了刘德才那里的回报,所以也就不知李嬷嬷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只能凭着对顾太后的一向印象,推测李嬷嬷的禀报应该是假的。但后来,待到他腾出了空儿,问了一问刘德才顾太后的病是怎么回事儿后,就什么,都清楚了。拓跋勰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她在说谎儿?后宫之人,谁不说谎?更何况,她是长者,长者就是说谎了,他一介小辈,听着也就是了,居然完全不顾长幼尊卑,不给长者面子,就这般以话刺她。顾太后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越发地恼怒,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大王都知道?那大王知不知道,这些年,哀家身边就妙蓉一个可以陪伴哀家,跟哀家说说话儿的人?为什么大王一回来,就把顾妙蓉给打发走了?”“她年纪大了,该回家说亲了,太后娘娘也不希望她最后变成了老姑娘吧?”要找借口还不容易,拓跋勰张口就来。拓跋勰不提这一点还好,此时提这一点,简单就跟捅了马蜂窝儿似的。把顾太后和顾妙蓉筹谋多年,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