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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容爹在想想,”中年男子长叹道。一旁是垂泪的爱女,一旁是不可越界的规矩。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下了决断。日光逐渐微弱,暮色苍茫,夜色临近。枕寒山抱着怀里的兔子,坐在庭院里。白兔不安分地蹿动,枕寒山只好将它放在地上,任由兔子玩闹。兔子东跑西跑,遇见个新鲜玩意,就会嗅一嗅。枕寒山的目光一直落在它身上,不曾离开半步。狭小的庭院困不住这只野兔,兔子跳过门槛,顺着小门出去。门外不远处是片林子,夜风习习,吹动万千树叶。“尔冬,回来,”枕寒山走至门边,对着兔子说。白兔停下来,红樱似的眼珠子望着男人,但它现在毕竟只是一只没有灵智的兔子,仅仅回头望了主人一眼,便顺从天性,继续朝那片林子蹦去。枕寒山失落地跟了上去。月亮刚刚出来,树影摇曳,或深或浅的影子宛若有生命的灵体,在地面扭动。白兔低下脑袋,用鼻尖去拱一片树叶。它身上沾满了尘土,枕寒山正准备将兔子抱起,身后闪过一道剑光。电光石火之际,一柄不知从何冒出的剑几乎要穿过枕寒山的胸口。就在这时,突然窜起的巨大植株挡住剑势。粗壮的藤蔓构成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威力极强的剑仅在那面绿色的墙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你小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阴沉嘶哑的声音在枕寒山身后响起。几道黑影站在树下,为首那人手持长剑,剑身缠绕着瘆人的黑气。月光投射在枕寒山身上,他回过身,与几人对视。黑衣人修为颇高,尤其是那个拿剑的人,散开的灵息彰显着他已臻至元婴界。这几人不是白日里那四个金丹修士所能比拟的。正因如此,在黑衣人眼中,眼前这人已是死物。枕寒山说,“我不想再造杀孽,但你们实在太烦了。”持剑人眼睛一冷,讥笑道:“等你有了实力,再放大话吧!”黑衣人将长剑抵在面前,剑身幻化成无数剑影,剑影垂在半空中,将枕寒山围在中间。只要枕寒山稍动一步,无数剑影仿佛就会如雨点般砸落下来。枕寒山消解了面部的混淆术,清晰的面容展现在数人面前。“呵,终于知道怕了?”持剑人身后的一人嘲笑道,“现在才知道要向你爷爷求饶?”枕寒山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说话的人,抬手轻抚额角,在他脸上,靠近鬓角的地方蔓延出一片诡异的黑纹。“原来是个怪人,怪不得不敢以真容视人。”枕寒山放下手,轻声说,“我真的不愿再杀人。”他抬起眼睛,双眸似古井,不起波澜。月光从天窗落下,如水般散了一地。长廊点了灯,侍女正忙着给灯笼里的蜡烛剪短烛芯。紫衣少女梳洗后,坐在镜子面前梳长发。她莫名心慌得很,想来是因为中午那事,闹得她现在都难以平复。她已经哀求父亲,调动人手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杀死,但现在还未收到回音。那几人都是老祖宗得力的部下,深得老祖宗信赖,不至于连个人都杀不了。灵璧虽然这般想,但还不是无法克制内心蠢蠢欲动的恐惧。如果她和父亲私自派遣魔修报私仇的事,被老祖宗察觉了,老祖宗会有何反应?灵璧想到老祖宗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会的!血浓于水,她和老祖宗有血缘关系,虽然隔了好几代,但老祖宗平日里最疼爱她,经常送些精巧的小玩意以及稀珍的法宝给自己。她最喜欢的阴阳步摇就是老祖宗送的周岁礼物,老祖宗定然是疼爱她的!灵璧心不在焉地梳着长发,发梳不小心缠住长发,一缕头发被硬生生扯了下来。少女疼得叫了一声,把梳子拍在梳妆台上。不行,她还是无法安心!她一定要亲耳听到那个人的死讯!灵璧连外衣都没有披上,只穿着里衣匆匆去找父亲。“阿爹,可有消息?”少女气息不稳,扶着墙,问向父亲。“那个人到底死了没有?”灵璧没有听到父亲的回应,便又急急忙忙地问。借着烛光一看,灵璧吓得“啊”了一声。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传音纸鸟正落在他掌心上。灵璧走上前去,摇晃父亲的手臂,“阿爹,到底怎么了?”中年男子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死了?”灵璧闻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她眉开眼笑道,“让我不好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怎会这样……命牌尽碎,魂飞魄散……”少女脸上的笑容满满凝滞,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父亲的脸。父亲脸上的神情,令她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月光格外皎洁,所照之处恍若白昼。晚风中夹着浓稠的血腥味,枝头的山鸟嘶哑地鸣叫。挽歌似的鸟叫声传遍山林。在树下,几具死状可怖的尸体仍维持着临死前的姿势,不甘地瞪着双眼,四肢扭曲地站着。他们的肢体极其怪异,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塑形。而月光下的一具残尸昭示了几人的死法,窜起的粗壮藤蔓犹如巨蟒缠住猎物,尸体的下半身淹没在藤蔓里,手臂和脖颈上都缠着坚韧如绳索的藤蔓。藤蔓缠住猎物,巨大的力量将猎物几近绞碎。在那具尸体旁边,青衣男人静默地掐灭几人的魂魄,沙子似的魂魄残片从指缝间泻下。男人额角的黑纹萦绕着黑气,他看上去犹如遗留世间的厉鬼,让人望而生畏。作者有话说:42枕寒山瞥了眼那具扭曲狰狞的尸体,继续寻找自己的兔子。兔子仍待在原地,似乎被四周凝重的血腥味吓得不敢行动。枕寒山伸出手,准备抱起白兔。他的五指纤长白皙,没有沾染半分血腥,比深山的潭水还要干净。兔子天性敏感,面对这只手时,调头往别处走。枕寒山捏着白兔的后颈,轻轻地将兔子提了起来,抱在怀里。兔子不敢动弹。枕寒山垂下眼睛,温柔地抚摸它。手掌滑过柔软的皮毛,从脑袋一直到尾部。许是这份熟悉的感觉,兔子卸下了不安的防备,在男人怀里软成了一团糖糕。兔子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