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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烽尚未来及回答江陵曜的问题,隔壁曾经被凌上淮的敲门声吵醒过一次的邻居气势汹汹地再次出现。凌上淮距离他最近,看到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连八卦都没敢听,屁滚尿流地跑下楼给那个人报平安。许烽连忙赔不是,领着江陵曜开门回家。江陵曜进到家里,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路低着头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后,头仍旧垂得很低,都快碰到自己的膝盖了。许烽拉开电脑椅,坐在他对面:“你很怕我生气?”江陵曜盯着自己的拖鞋面,点点头。许烽的语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认真:“为什么?”为什么,三个最简单的字,组合在一起,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这含义多到江陵曜无法回答。因为喜欢,所以怕你生气。因为喜欢,所以怕你不喜欢我。你是直男,而我已经弯了。简单的三句话,想要说出口却是比登天还要难。江陵曜生怕随便说出任何一句,他就再也见不到许烽。漫长的沉默,浓郁到化不开的低气压,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许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江陵曜的脑袋:“不早了,你还病着,快睡吧。”看到许烽站起来,江陵曜忙抬起头问:“你呢?”“我?”许烽讪笑,“我回家,明早再来看你。”“不走,可以吗?”江陵曜鼓气勇气说了句没有出息到他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话,“陪陪我吧,我怕。”直男江陵曜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自己才说这话的。许烽知道,心里酸酸的,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打趣道:“生病变得这么脆弱了?”不是,就是舍不得你。江陵曜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嗯。”“那我睡外面沙发,夜里想喝水,或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好的。”江陵曜准备帮许烽拿被子,刚站起就被许烽按下去,“我去吧,你早点休息。”江陵曜躺进被子里,两眼长在许烽身上一样,许烽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飘到哪里,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江陵曜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这一夜,江陵曜失眠了。☆第46章你就是医我的药夜里许烽睡得很沉,他一直注意着江陵曜房间里动静,也许是因为打了退烧针的缘故,江陵曜的房间里始终很安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烽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满心惦记着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给江陵曜补一补,走到江陵曜卧室门口,发现他还在睡觉,就没有走进去了,生怕不小心吵醒了他。同样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江陵曜听到响声后,迅速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许烽的脚步声很轻,江陵曜支起耳朵费力的分辨,隐约听出来他好像去了趟厕所,又回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陵曜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可许烽并没有像他预想那样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是离开了他的家。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带上,住在这里四年的江陵曜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是哪道门发出的声音。他走了!江陵曜睁开眼,双眸里写满了悲凉。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更何况他还骗了许烽,许烽听他的话,在这里陪了一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求许烽做什么?让他喜欢上你吗?做梦吧,许烽是直男,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江陵曜无力地扯扯嘴角,自嘲地笑起来,起初是闷笑,笑到最后肩膀都颤抖起来。双眼像是被触动到了某个机密的开关,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难看到不忍直视的笑容,配上两行清泪,江陵曜的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我就哭这一回。江陵曜对自己说,哭过了,就把自己的心思收拾好藏起来,不能和许烽成为恋人,能够成为朋友,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好。许烽不是他的脑残粉吗?说不定他以漠北孤狼的身份一直写下去,许烽就不会离开他。江陵曜没有恋爱经历,人又天真到有些傻的地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只是以自己想象中的办法,选择了最笨拙的那一个。无声的哭泣发展到最后彻底绷不住了,江陵曜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想象着手下抱着的是许烽。他嚎啕大哭起来,脸不住地在枕头上磨蹭,可粗糙的质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许烽特有的。枕头没有许烽高大,没有许烽有力,更不会像许烽那样用吻自己,拥抱自己。江陵曜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枕头:“你为什么不是许烽!”用劲全身的力气打在枕头上,软绵绵的枕头将江陵曜的力道吃进去,江陵曜的手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圈打在xiele气的皮球上,让人憋得难以忍受。“啊啊啊啊!”江陵曜放肆的嘶吼起来,直到把嗓子喊痛,叫哑才停下来。如雨水般淅沥沥落下的泪挂得满脸都是,突然停止哭泣的江陵曜哽咽得直抽抽,一夜没睡,又痛哭一场,他终于支撑不住,累晕在床上。许烽回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不知道江陵曜家附近的菜场在哪里,便开着车去了自己常去的菜场。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车祸,交通拥堵严重,许烽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门钥匙是昨晚江陵曜开门的时候,他拿过来放在玄关处的。早上出门,他便带着钥匙出门了。许烽不知道江陵曜醒了没,开门的动作很轻,他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生病的人嗜睡,江陵曜仍然在睡熟中,他提着鸡rou往厨房走去。江陵曜家里不开火,好在厨具一有尽有,就连适合炖汤的砂锅都有。许烽把洗干净的鸡rou和其他作料一一放进锅里,掉好了火后,洗洗手来到卧室。厨房里的锅不用一直盯着,许烽不放心江陵曜,便拿起他床头柜,坐在床边边看边等江陵曜醒来。江陵曜的回笼觉睡得非常不踏实,一直在做梦。他梦到许烽在前面走,跟在后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