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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收到北边的消息,派去刺探情况的人也有去无回。北边就像变成了一个黑洞,任何消息都无法传递出来。萧珩给他们的任务便是北上查清那里的情况,并且,将五皇叔安然无恙带回京城。苏席算是戴罪立功,若是能成功,死罪可免。卷轴上的要求很紧迫,要两人三日后必须动身北上,不得耽误。知道主线任务是救人之后就好办了,阮乔将卷轴收回空间,又转头去看苏席。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话,却被他非常明确地拒绝了,阮乔不是傻子,和苏父聊过一些内容,在和苏席接触的这些日子来看,他似乎很执着地想要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和游戏有关。与此同时,人格的消失也让他不得不加快游戏进度——他好像在寻找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既然不是父母,那难道是……喜欢的人?他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原本这只是苏席的私事,可她现在却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心里的问题一个一个地冒出来,堆得心里发闷。这闷气里,还带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难受。“你到底……”阮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少年绵长的睫毛轻轻扑在眼睑上,安静的面容带着虚弱而苍白的美感,那道狰狞的伤疤也显得柔和起来。原本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平缓下来,他靠着她,竟然是睡着了。算了,她不和一个受刑的病人一般见识。苏席的身体很轻,让她想起在病床上看到的他,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阮乔叫来夜雨,两人把人带回了丞相府。阮相早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眼看女儿回来了,先是松了一口气,眼睛一转,看见一只手搭在女儿肩膀上,整个人靠着她的身子,虚弱地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云王,才放回去的心又吊了来:“我儿,你你你你,你这是……”阮相叫来家丁接过昏迷的云王,吩咐他们将人带去房间:“这光天化日的,你就让他这样靠着你走回来,你将来还怎么嫁人!”阮乔语气轻松,无所谓道:“我与他原本就有婚约,别人不要我,他也不得不要我。”“你你你你……”阮相只觉得女儿越发随性妄为了,“他就是个祸害,走到哪家,哪家就得倒霉!这当口你还把他带回家来,是觉得你爹我活太久了,该走了吗??”【弹幕】[文楽]哈哈哈哈丞相心好累【弹幕】[压脉带]桥妹对云神也要硬气一点啊!阮乔在外对别人是满口瞎话,说什么都不会脸红心跳,可对着苏席,她就得反复斟酌,有的话不能问,有的话也不能说,脸皮也恢复了正常人的厚度。丞相见她心意已决,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这个女儿从小要做什么事情他从来就拦不住,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替她收拾烂摊子。阮乔简单将天子给自己的任务简单说了一些。既然事已至此,阮相只能尽力挽回:“陛下的心思没人能够猜透,既然他给了你们机会,那也是不幸当中的万幸。”阮乔试探着问了一句:“他是真的觉得——云王是刺杀案的幕后主使么?”还是在演戏?阮相被她这一句话吓得口水呛喉,咳嗽了几下,脸色涨红,拉着阮乔进了书房,又不许任何人进来。关上门,他才认真道:“刺杀案的事情,你千万不可再提。”阮乔顺着问下去:“所以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既然你这么问了,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阮相走到案前坐下,叹了口气,才问:“眠儿,你是如何看我的?”阮乔:“站着看。”【弹幕】[迁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弹幕】[献给罗瑟琳的玫瑰]这天没法聊了阮相又咳嗽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子上?”阮相并非稳重谨慎的类型,相反,他的喜怒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贪生怕死,攀附权贵。亲王高官送来的礼物,丞相府悉数收下,次日上朝,阮相还会非常尽职尽责地替送礼的人站街说话。这样的官,要说能一路高升,应当是全靠关系的。阮相继续道:“外人皆道,我是靠不要脸和关系走到现在这个位子的。”“他们说的不错。”阮乔:“??”这么说自己的吗?【弹幕】[璟夜]丞相还有点小可爱?【弹幕】[啾啾]自黑可还行“但是,”阮相脸色严肃起来:“我靠的不是他们的关系,而是圣上的提拔。”“朝中重要官职被皇室血脉把持,宗室势力强大,底层的寒门子弟几乎没有出头之日,哪怕千辛万苦,寒窗苦读考上了,也难有好的官职派遣,更别说往上走,进入那权利的中心。”“这天下的确是萧家的,可长此以往百年以来,只会腐朽堕落!”阮乔点点头,若是这样说来,那就合理了。萧珩在演戏,演的如此逼真。阮相看了眼女儿,见她脸色正常,便接着说了下去:“只有我这样的人,他们才会放心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这样不择手段,没有原则,拜倒在金钱之下,贪生怕死的人——才会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让他坐上了今日丞相的位子。但是,这还不够。若只是皇家裙带关系严重,萧珩也不至于如此。朝中的确有人在密谋着那个天下至尊的位子,萧珩自断肱骨,将云王打入大狱,表面上大肆查探的是云王府,实际上是为了掩盖探查其他势力的行动。同时,也能让那幕后之人放松警惕。如今云王入狱,朝中动荡,近来又天灾连连,正是那人出手夺位的好机会。诱人的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等鱼儿上钩。阮乔又问:“那濮王之事?”阮相站起身来:“这正是我要与你说出这些的原因。那人密谋造反,必要要招兵买马,在中原太过显眼,若是在北陲,地远人荒,我们甚至怀疑,对方是否和外族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