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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想抹去刚才那段,不要让谭周看到他。看向呆愣在一旁的黄小秋,眼神示意她,黄小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蹲下来,手刚要触碰到谭周的背,却不及谭周的动作,僵硬地停顿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谭周跑了出去。或者,用“逃”字更恰当吧。电梯处站着一堆人,估计来聚餐的,有说有笑的,全都认识。谭周站在最旁边,低垂着眼睑,嘴唇惨白。不一会儿,电梯到了,他跟随者人群进了电梯。齐丞琉追了过去,可理智使然,回过头对黄小秋说:“你去追吧,他不熟这里。”黄小秋赶紧追了出去,可等电梯等了一会儿,出了大门却怎么也没找到谭周的身影。齐丞琉去车里拿了手机走了过来,拧着眉看到黄小秋束手无策的样子。这时候他也有些不管不顾了,即便谭周看到他会吐,但安全最重要。他看了眼两边的马路,说:“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好!”不能让谭周一个人,刚才是开车过来,他压根不熟这里的路。秋风刺骨地刮着,谭周缩着脖子,先前里面开了空调,暖和,黄小秋就叫他把外套给脱了,现在外套还在饭店里,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T恤,风吹进他的身体里,带起阵阵冷。他低着头走,没有人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还有眼底深深的恐惧。他来找他了……他又出现了…………齐丞琉。谭周右手不住地颤抖,不是小幅度地颤动,而是一下又一下,如同痉挛一般。他控制不住,抖得太厉害,不得不蹲下来,咬着牙拼命按着手臂。这是遗忘很久了的习惯行为,因齐……他而起,这次也是因他而起。身上突然暖了起来,有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带着体温。谭周睁大眼睛,不敢抬头,但他知道来人,那种熟悉的气息,自己……又被发现了。齐丞琉站起身,俯视着他,叫他的名字,低低沉沉的嗓音念这两个字念得极轻,像是拿捏的极为小心,“谭周。”谭周不敢动,也没有应答,因着齐丞琉的到来,他的右手吓得反倒不抖了。“……谭周。”齐丞琉只能看到谭周的脑袋,他的头发很黑,明明那么瘦,营养全吃到头发上去了,头顶上有两个发旋,据说有两个发旋的人很聪明,是,谭周以前学习很好。齐丞琉不愿再想下去,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眼神越发复杂,悔恨席卷而来,“对不起……”谭周没听见这句道歉,他脑子里光在想如何趁机逃开又能不被抓到了,他精神高度集中,双手偷偷捏着齐丞琉外套的一角,而后凝神注意后面的动作。齐丞琉道完歉跟没道一个样,谭周还是不看他不说话,他轻叹了口气,慢慢蹲下来,想……抱一抱他。就是现在!谭周屏住呼吸,就在齐丞琉蹲下之际,双手用了力气甩掉衣服,手背碰到什么,但无暇顾及,便起身拼命往前跑。他尽量往黑暗处跑,跑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身体太弱了,但他还是一个劲儿跑着,甚至不敢回头看,只管一股脑儿跑。谭周甩衣服那一下子直接甩到齐丞琉的眼角,那一下还挺用力,砸得人有些疼。齐丞琉摸了摸眼角,慢慢站起身,往谭周逃跑的方向看去,眼神深沉。拿出手机刚要打个电话给黄小秋,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手指,上面有点点血迹,这明显不是齐丞琉的血,他眼角虽然疼但也不至于出血。齐丞琉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打电话给黄小秋。黄小秋显然还在找人,正喘着气儿问人呢,顺手接了电话一边冲行人笑笑,又往前跑,“四二,你找到了没?”“找到了。”齐丞琉低声说。黄小秋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在哪啊?”“他又跑了。”齐丞琉捡起衣服,穿上,“算了,别找了。”“不好吧?谭周不认识这里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钱。”黄小秋还是不放心,想起什么,惊叫一声,“他外套还在饭店啊!”齐丞琉慢慢往回走,抬头挺胸地,腰杆子挺得很直,和谭周的走姿截然不同。“没事,我往他裤兜里塞钱了。”给他披衣服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塞进他裤子后兜里的,齐丞琉知道谭周不会跟他呆在一起,更别提乖乖跟他回去了。齐丞琉听到电话那端黄小秋松了口气“哦”了一声,语气轻快了不少,说:“那我挂——”话语被齐丞琉截断,他声音有点儿哑,情绪不清不楚,说:“他外套给我吧。”☆、-03--03-谭周回到服装厂便被邹家铭抓着问下午去哪了。谭周压根没空跟邹家铭聊,他手里还有一堆货,过几天就要交货了,刚才又花去那么久时间,回到厂里已经晚上十点了,得抓紧赶货。“哎,你就说说吧,听贺大婶说有辆高级车接的你啊!”邹家铭一直赖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忙的样子,“别说你有啥有钱亲戚啊?”“没有。”谭周把做好的衣服一件件翻正,从没缝上的小口处伸手进去拉着袖子一直往回拉,直到整件衣服翻好了,才把小口处缝上。邹家铭见他翻着,顺手也帮他翻了几件,一边还是兴致勃勃的,势必要问个究竟,“哎,你这样不够意思啊,厂里人传遍了,好多人叫我问你呢,连小玉都好奇,你不能叫我跟小玉说谭周不告诉我吧,那哥我面子哪放啊?”谭周静静听着邹家铭叨逼叨逼一堆,还是没有回话,手上动作不停,只是思绪早已飞上了天。他回来花了两个多小时,问别人路,然后慢慢走回来的,碰见那个王八蛋,连和陌生人说话都变得容易多了。走到厂里,身体都冻僵了,手搓了好久,才有点温度,于是立马干活。谭周把翻好的衣服扔到一旁的空地上,已然做好了决定,他明天要辞职。被发现了,不能再呆下去。邹家铭手脚也快,不一会儿衣服全部翻完,谭周踩着缝纫机把小口缝好,眼睛盯着衣服缝线处,嘴唇轻启,声音特别轻,缠在一堆机器声中,“……他不是好人。”邹家铭没听清,掏掏耳朵,“啥?”谭周停下动作,朝邹家铭笑了笑,说:“下班我请你吃夜宵。”“啊?为啥?”邹家铭扬了扬眉,也没细究,他这人挺男人的,虽然没啥钱,但好面子爱请客,“不用,我请你。”今天提早下班,凌晨了,服装厂附近的小摊小店还是很热闹,就等着他们这群上夜班的人过来吃个夜宵补补肚子。谭周和邹家铭去了家沙县小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