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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机械地迎接来往宾客,神情恍惚地接受这众人的劝解,木然而僵硬地点着头。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有小厮通传越辰突然到访时,所有人都惊住了,热闹的场面顿时静寂无声。越辰疾步走了进来,带着湿意的长发如墨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却散发着寒冰一样的迫人的气势。满目的白色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扫视了全场,目光落在那具棺木上,漆黑的瞳孔紧紧一缩,突然他运起掌风猛然掀翻了沉重的棺木。在场之人纷纷屏住呼吸,被帝王冲冠之怒所震慑。棺盖飞起,棺木轰隆隆翻了几圈撞翻了不少物品,里面滚落出一件朝服。一时间,灵堂一片狼藉。贺舒作为女主人,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她全身素白,神情憔悴,脸上泪痕未干,恭恭敬敬地跪着越辰面前,声音不卑不亢,“未能出府恭迎陛下,臣妇有罪。不知陛下圣驾来临,所为何事?”越辰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刺的双眼生疼,眼角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涌出湿意,他墨黑的双眸酝酿着风暴,怒声道,“你问我所为何事?傅毅作为朝廷一品武将,讣告未发,你便私自为他办理丧事。可经过我的允许?”这番责备委实有些无理,在场大多数人揣测帝王大概是对傅将军不满,要借题发挥了。于是,没有人站出来为贺舒说话,去触越辰的霉头。贺舒何尝不懂,却仍然抬起头,一字一句据理力争,“我夫君为国捐躯,人人皆知。大秦律法哪里规定了我不能为他办理丧事,逝者已矣,请陛下开恩。”“很好。傅夫人,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越辰冷笑着,看着跪着的女人,无比后悔当初自己竟然同意傅毅迎娶她,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是处处给自己添堵。贺舒心中一惊,美丽而憔悴的脸陡然变色,待她还想说些什么时,越辰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都滚回去!这儿没有什么丧事!”不多时,原本热闹的骠骑将军府已经回复了冷清,只剩下傅衡安慰着忐忑不安的侄媳妇。傍晚,贺舒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灵堂,心中忍不住地哀恸,虽然她和傅毅相处时间寥寥无几,但她早已认定自己会和这个人白头偕老,怎知……“圣旨到——”公公尖利的嗓音传来,随后便是数十禁卫鱼贯而入。不详的感觉自贺舒心中涌起,她跪在地上接旨,随着公公将圣旨内容一一念出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底一片冰凉。耳旁只有两个字不断炸裂。和离——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手上的圣旨几乎压垮了这个坚强的女子。她终于明白越辰临走前说的话,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帝王如此对待……自古奉旨和离都是夫妻双方的耻辱,贺家将沦为整个越京的笑柄。她颓然坐倒在地上,掌心撑住发软的躯体,珠玉般的泪水串串滚落,心中既委屈又愤怒。“你已经不是傅夫人了,请立刻离开将军府。”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强行将她从恍惚中拉回来了现实,她昏昏噩噩跌跌撞撞地向将军府大门走去。金碧辉煌的皇宫中。越辰将所有人斥退,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一杯接着一杯饮入陈年的桂花佳酿,俊美的面容一片绯红,墨玉般美丽的双眸透着茫然,以及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痛苦和空寂。他一直不好饮酒,可近日来却只有不停灌酒才能入睡,否则无论多累都会辗转难眠。尤其是今天,当他看到那片刺目的白色,心脏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贯穿了他的身体,让他立刻失控了。即使会得罪贺家,他也不后悔下旨让他们和离,连名义上的夫妻也做不成。傅毅是他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他注视着杯中孤寂的倒影,心中苦涩更甚。已经酩酊大醉的青年没有发现自己入睡前如羽煽动的长睫违背意志地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水珠。第四十五章回忆杀——初夜(H)那是一个噩梦,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想一巴掌扇醒梦中的自己,可是却只能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伤害对方。梦中,他回到了多年以前。又是一个热闹的元宵节。他刚刚立了军功,被父亲夸赞,继续被委以重任增兵深入靖国腹地。彼时,他还是少年心性,早早听闻靖国元宵佳节热闹不凡,便拉着傅毅偷偷留了出来,在最近的城池溜达玩耍。花市灯如昼,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鱼龙舞。猜灯谜,写诗句,他很是尽兴,赢得的奖品都顺手扔给了傅毅,傅毅在他身后,一路跟随。两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俊逸不凡不知不觉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女的目光,他们却浑然不知。走到一处牌楼前,越辰便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吸引了,“好香,傅毅,我们进去看看。”原来是酒楼的招牌美酒,陈年桂花酿,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沁人心脾。“好香,”越辰一仰脖子灌下一大口,溢满的酒水洒出了一些,沿着美好的脖颈湿了衣领。“喝那么急作甚,回去大家都发现了。”傅毅眼角带笑劝解着他。二人在幽静的包间里推杯换盏,从未品尝过的清甜很快令人沉醉下去。两人都有了些醉意,他发现傅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还没有见过对方喝醉的模样,于是,他刻意一杯接着一杯劝酒,打算待他喝醉后戏谑一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傅毅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脸上一热,待反应过来时,傅毅粗粝的指尖已经颤抖着落在了自己脸上,轻柔地触碰。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你怎么了?莫不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心上人?”他勉强调笑着,傅毅有心上人他是偶然知道的,每逢遇到漂亮的姑娘都会不自觉地戏弄他,看他红着脖子低下头的样子总是让他感到很好笑。但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指尖滑向了他的嘴唇。“没有别人,就是你,心上人。”傅毅语无伦次地说道,醉意朦胧的看着他。他记得自己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的莫名恨意。他想起了躺在圣上卫梓身下承欢的父亲,傅毅怎么能变成那样?他是自己的知己、得力下属,他怎么能自甘堕落喜欢男人呢?就算是自己也不行!他必须用最激烈的手段迫使傅毅清醒过来,却在用剑挑开他衣物的那一刻改变了初衷,他健壮的,猎豹般有力的身体竟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