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蒙面派对 (已修)
第四章?蒙面派对 (已修)
接下去的几天,江城一直下雨,天气阴沉不定,舒澄澄申请了在家办公,顺便把卧室搬上了阁楼。 霍止端了咖啡上书房,路过时发现她的阵仗挺大,她才住了区区几天,东西已经比他还要多,屋子里大包小包堆满杂物,还添了两盏古董台灯,价值不菲,看来她的消费习惯也相当糟糕,而且下个月的房租没准要断供。 舒澄澄扎着丸子头搬箱子,咬着牙用力,“让一让。” 霍止接过箱子,替她搬上三楼,结果舒澄澄发现三楼连足够的插座都没有,翻箱子找插线板。 霍止见她已经磕碰出一身乌青,“为什么要搬?” 昨晚前任在书房看书,舒澄澄又没睡好,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啊?我都睡不着觉。” 在书房里除了看书画图找资料,也没什么可做的,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很吵。他说:“是你心吵吧。” 舒澄澄嫌他说话不中听,继续翻箱子,“你不帮忙就走。” 楼下有人按门铃,喊着“快递到了”,霍止抽身去开门,舒澄澄听到他跟快递员交谈、签收,然后他好像把纸箱拖进了门。 舒澄澄突然想起是自己买了东西,脑子一麻,大喊了声“别动”,踉踉跄跄冲下去。 霍止蹲在玄关口,正在拿美工刀拆箱子,见她急成这样,他停了手,“你是‘帅哥’?” 舒澄澄有最基本的防狼意识,快递外卖的收件人都写“帅哥”,这次也忘了改,所以霍止还以为是谁给他寄的东西,直接准备拆了。 幸亏箱子还是完好的,舒澄澄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对,我是帅哥。你走吧,这是我的。” 霍止拿开美工刀,正要起身,被拆了一半的箱子盖自动弹开来,露出里面的货品。 她站住脚,霍止也顿住了,两个人围在箱子边,看着里面那一堆东西,一时沉默。 半晌,霍止伸手戳了下箱子里面最顶上那只东西的开关,橡胶制品“嗡嗡”震动起来,和门外的雨声交响,响彻安静的东山客。 卖家不负责任,发货时没有包装好,箱子里的东西横七竖八,尤其这只的包装都坏了,杂乱无章地横陈在一块,更显得东西多。 霍止问:“帅哥,你买这些干什么?” 舒澄澄扯起一个笑,“你。” 霍止置若罔闻,拿起来检查边角,又翻到眼罩皮鞭手铐口球,甚至还看到了网袜和头箍,有些匪夷所思,“这也是给我用的?” 舒澄澄拿袖子擦汗,“是给我用的。你不是爱玩重口味吗?跟我玩玩。” 霍止忍不住好笑,把毛茸茸的头箍扣到她头上,用膝盖推箱子到她脚边,“好,改天玩。今天没空,你先去把图改完。” 实际上明天是东仕和千秋的碰头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舒澄澄搬起箱子,“好。” 舒澄澄搬东西上楼,接着打开电脑继续改图,改到深夜,早上起来化了个淡妆,然后叫车去千秋。 等车的时间,她喷完香水,在镜子前涂口红,霍止在一楼给她打电话,“把车取消掉,一起走。” 舒澄澄不纠结他是怎么知道她叫了车,这人知道什么都不奇怪。 她只说:“不,我要先回千秋拿资料。” “我让李箬衡给你拿了。” 舒澄澄一笔口红差点画上太阳xue,“你再说一遍?你有病?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住在——” 霍止打断她:“我说我买咖啡碰上了舒老师,就载你直接去东仕。” 现在连上班方式都不自由了。舒澄澄无话可说,挂了电话,取消了网约车,霍止的司机已经把车开来了,她坐上后座,看见司机比谈事的李箬衡穿得还正规,一副贵族资本家做派,她再次吐槽:“少爷上班还要人送。” 霍止在放大图片细节检查,“本来不用,载你就用,多个人看着,以防我再被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舒澄澄闭了嘴,把资料翻得山响。 进了东仕的会议室,她如释重负,往老板身边一挺。 李箬衡看见她,连忙打听:“你运气不错啊,在哪喝咖啡能碰上霍老师啊?” 舒澄澄打开电脑,声调冰冷,“阎王殿。” 今天的会议半是继续讨论设计方案,半是敲定接下去的合作流程,所以半天功夫等闲是开不完的,开到一半,大家同去吃了个简餐,再回来时加了不少人,包括东仕的法务行政宣传等等,于是又换了间更大的会议室,舒澄澄进门就注意到一半磨砂的玻璃墙,意识到这是她上次临危受命来讲方案的那间,也是霍止狠狠咬了她一口的那间。 堪称噩梦开端。 舒澄澄有点心理阴影,于是她脚底一拐弯,没往前面坐,让了让李箬衡,“你坐前面。” 李箬衡被她霸凌惯了,还有点受宠若惊,“你今天怎么这么善良?” “别问,一会请我喝咖啡就行。” 李箬衡“哦”一声,又说:“可你不是跟霍老师喝过了吗?据说咖啡因喝多了不好的。” 舒澄澄笑问:“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据谁说的?” 李箬衡噎了一下,低声说:“……前妻。” 她给李箬衡添完了堵,满心舒爽,伸个懒腰,桌对面有人向她伸来手,“是舒澄澄吧?好久不见了。” 舒澄澄扫了眼他的工牌,是东仕的法务,叫郑溟。 她不记得这个名字,但看脸有点眼熟,猜着大概是哪个同学,但她光是高中就换了三所,大学经历更是复杂,问起来千头万绪,所以只跟对方握了握手。 郑溟有涵养地朝她笑,“你不记得我了?” 舒澄澄思索了半秒,真没想起来。 霍止走进来,正看见这场同学会,问舒澄澄:“认识?” 郑溟摆摆手,“没什么,她没印象很正常,霍老师请开会吧。” 舒澄澄在学校里一向显眼,同时眼高于顶,认识她的人多,她认识的人少,没印象的确很正常,霍止也差不多,向来对陌生人没什么兴趣,让人打开屏幕,接着开会。 由于多了其他部门的人,下午这场会气氛轻松不少,聊到一半,还端来果切蛋糕奶茶,边吃边聊项目将来的宣传方向,有人开千秋的玩笑,“到时候也把千秋的各位老师打造一下,明星设计师很吸引眼球的。” 千秋的一贯外交战略就是把舒澄澄当乒乓球打着玩,李箬衡笑眯眯道:“是啊是啊,我看舒澄澄就不错,把她好好打造一下。诶,你脖子怎么了?” 舒澄澄脖子上还有那个牙印,所以今天特地穿衬衫西装遮住,现在由于衬衫领子松开,牙印漏出了一个边,是一片隐约的红紫。 艾远在桌对面挑眉,表情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拢住领口,重新遮住印子,但为时已晚,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脸上都写着“看吧她又乱搞了”。 她只好自己挽尊,说:“猫、猫挠的。” 霍止隔着大半张桌子,看看艾远,随即漫不经心问:“舒老师没空交稿,原来是因为养猫了?” 舒澄澄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合上,抬眼看他找茬。 身后的屏幕光又洒在他身上,勾出个挺拔的边,和咬她那天一样淡定,被她瞪着,霍止面色不改,还把水杯往秘书那里一推,示意他加点冰。 李箬衡今天下午心情轻松,顺手翻着材料,满嘴跑火车,“是吗?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以李箬衡的眼光来看,舒澄澄最近颇为老实,好像是没怎么瞎玩,他是真的以为她养了猫,正要再问,舒澄澄横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确实是又瞎搞了,于是识趣地闭上了嘴,旁顾左右,扯开话题,“呃,一切为了项目,需要什么,让她好好配合就行。舒澄澄,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这段时间可得注意身体,被猫挠了,记得去打狂犬疫苗。” 千秋这边李箬衡忙着找补,小林老刘黄岳等人都坐立不安,气氛有些慌张,霍止喝着冰水看热闹。 舒澄澄心理素质好,笑得很马屁,“好呀,我下班就去打,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尤其是霍老师,你这双手可是我们的顶梁柱。”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霍止手指上贴着创可贴,而且是两根手指——她那天咬的。 众人看完霍止的手,又看向霍止的脸,霍止面无表情地看回去,众人碰了钉子,于是又低下头。 舒澄澄却唯恐天下不乱,装出一副才看见他手上有伤的样子,关心道:“霍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东仕的人都感激舒老师替他们采访,又都抬头看霍止。 霍止张开手,看看指根的创可贴,“我养了狗。” “是吗?”舒澄澄抱臂靠回椅背,冷笑一声,“你养狗?” 甲乙双方两位设计师关系欠佳,前几次开会,舒澄澄的方案都被霍止当面批评,霍止的意见则被舒澄澄肆意质疑,氛围经常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吵架,今天上午更是因为一个林景设计针尖对麦芒地争了一场,听到这里,双方人马都咂摸出了空气中不友好的氛围,艾远用眼神示意舒澄澄收着点,李箬衡更是深吸一口气,准备救场。 没想到彭丹尼对霍止很好奇,趁乱提问:“什么品种这么凶?” 霍止也真回答了彭丹尼,“吉娃娃。” 彭丹尼本来觉得霍止看起来性冷淡,像养杜宾的人,没想到口味这么独特,“哈哈,你喜欢迷你狗啊。确实蛮可爱的。” 霍止“嗯”一声,“缺点是太爱叫。” 舒澄澄从来都最讨厌那种又聒噪又欠的黑脸小狗,尤其学校门口肠粉店养的那条,她甚至一度扬言要把那条贱嗖嗖的狗揍一顿,听了这番对话,怒气升起,冲得头疼,她揉了揉眉心。 李箬衡以为她又要挑事,在桌子下一踩她的脚。 舒澄澄狠狠踩回去,“李箬衡,我鞋很贵。” 轻松的会开到六点,霍止难得地准时放他们下班。舒澄澄跟同事们各自叫了车回家,舒澄澄叫的是台出租车,车缓缓开上东山山道,正要开向27号门口,一台奔驰从快车道飞速地掠了过去。 司机是东北人,很能聊天,“姑娘,你看这德产奔驰就是有劲啊,什么时候咱有钱了也整一台,咱也一脚油门超他的车。” 舒澄澄气得不轻。她结了钱下车,霍止的司机刚把奔驰开走,霍止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打开门锁,听到她的脚步声,“舒老师没去打狂犬疫苗?” 舒澄澄跟着进门,“是呀,霍老师,我急着回来咬死你。”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走进客厅,拿起玻璃杯喝水,发现里面的水比早上少了一半,“你喝我的水干什么?” 霍止看了一眼,“那是我的杯子。你喝我的水干什么?” 舒澄澄才知道自己这几天一直用错了杯子,难以置信,举起来观察。 她领口的纽扣又松了,霍止调好空调,注意到她脖子里那个牙印,伸手拨向她的衣领,想看一眼。 舒澄澄始料未及,反应很大,向后一缩,霍止反倒握住了她的脖子,强行要看,她于是张口又咬,这次咬的是他的手腕,霍止一抽手,她就咬着过来,大有又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势。霍止索性把她拦腰一扛,舒澄澄悬空起来咬不了人,反而被弄上三楼,扔到床上。 都是成年人,从一楼打到三楼也就可以偃旗息鼓了,她摔在床垫上弹了弹,爬起来就当翻了篇。霍止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问她:“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昨天的快递。” 舒澄澄想起来了,她好像是有个计划来着。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下了床,从满地横七竖八中找了一会,最后从桌底下拖出那只装满道具的纸箱,想了想,从里面拿出那只黑色小狗耳朵发箍,戴在头上,抬头看霍止。 她正半跪在地上,这么仰头看人,任凭是谁都会显得乖巧,哪怕是舒澄澄。 霍止端详着她,眼底出现一丝笑意,向她伸出手,“还有呢?” 她把手套和皮鞭放在他手上,虔诚又庄重,就像骑士等待领主加冕。 霍止张开五指,戴上黑色手套,又握住皮鞭头尾,抻开试试力道,再次确认:“真要玩?” 舒澄澄一不做二不休,“主人。” 他摆正她的头,在她脖子上套上项圈,舒澄澄抬起脑袋,让他把项圈扣住。 霍止今天穿黑衬衫黑领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被哑黑皮质包裹,姿态凛然,配合窗口黄昏的阴暗逆光、封闭狭窄的阁楼结构和香氛里的苦艾味,仪式感很强,舒澄澄真有点入戏。 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真是他的小狗。 实在有点紧张,她咬了咬牙。 霍止深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视线交汇,舒澄澄报以微笑,轻声催促:“主人?” 霍止捏捏她的脸,手指隔着手套,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嗯,演得不错,我差点就信了。” 舒澄澄没想到会被他看穿,怔忪着半跪在那里。 霍止早在她昨天乖乖叫“主人”时,就察觉到舒澄澄这一箱东西买得不单纯,今天看她表现,果然如此。 他对她微笑,“接着演。” 舒澄澄轻微地挽回了一下,“演什么?听不懂。” 霍止看着她因为被戳穿而有些恼怒的神色,“舒澄澄,我什么时候玩腻,不是你说了算,这半年,希望你不要越俎代庖。” 舒澄澄咬住牙,保持微笑,“好啊,那我半年都不用费劲找人了,真是感谢,半年后我封你做活菩萨。” 霍止颔首,“行,你想玩,我陪你好好玩。” 霍止拉着项圈链子把她牵起来拉上床,舒澄澄没有立刻就范,但很快霍止就捉住了她的手绑在床头,随后用黑色缎带蒙住双眼。 她眼前漆黑,大脑空白,仿佛个提线木偶,疼痛和快感和羞耻和未知同时涌上来,舒澄澄全身发僵发烫,霍止提起链子她就窒息,霍止松开链子她就大口喘气,霍止把手指放在她脖子上时,她本能地昂起下巴和他贴近,试图寻找方位和坐标。 她被完全攥在霍止的五指间。霍止的加冕仪式。 舒澄澄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最后真连呼吸都不会了,还是霍止掐人中把她弄醒,他很遗憾,她这么软弱可欺,“怎么都晕过去了。抱歉。” 接下去的一天一夜,舒澄澄彻底领会到了霍止的变态。 起初她又困又累,但被铐着手,无论如何没办法睡觉,“我睡不着,给我打开。” 霍止用缎带遮住她的眼睛,黑漆漆的,她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霍止帮她洗澡,依然没解开手铐,舒澄澄意识到他打算让她一直这么铐着,差点咬死他,坚持要解开,霍止把她放在盥洗台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给舒澄澄穿上睡裙,牵下楼放在餐桌边,打开司机送来的早餐,“要不要求我?我可以让你自己吃。” 舒澄澄知道他的条件是要她老实,于是态度很差,“滚。” 霍止于是没有解开她的手,把滑蛋包在吐司里喂给她。 她还不至于刚烈到闹绝食,但看了里面的内容,皱起眉头拒绝,“我不要生番茄。” 霍止说:“那你想什么时候解开?” 舒澄澄忍气吞声,最讨厌的生番茄也就这么吃了,并且是由他喂进嘴里。 尊严的倒塌就是从这种细枝末节处开始的。 饭后,霍止把她牵上二楼,打开她原来那间卧室门,“这里给你改成书房。” 这位置很不妙,和他的书房是隔壁,仿佛被甲方盯着加班。舒澄澄拒绝,“我只在公司办公。” 霍止拍拍她的头,示意她不用挣扎,省点力气,“以后在家也要。你喜欢拖稿,但在我这里不行。” 她看着霍止组装办公桌、显示器、布置灯光,“你玩够了吗?” 霍止走过来,把她脖子上的项圈解开,“还没有。我带你去买点器材。” 霍止难得亲自开车,舒澄澄以为他是要去买什么见不得人的重口味器材,都做好了又被收拾一顿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他只是带她去大型商场,买了新的扫描仪和打印机。 他在那里专注地挑选墨盒型号,舒澄澄靠在门边休息,衬衫袖子里的手铐弄得胳膊酸背也疼。 有个店员看到她,跑过来拉客,“女士,您需要什么?” 舒澄澄有气无力,“给我找个座。” 店员给她拿来瓶巴黎水,看她身上的裙子首饰一副昂贵相,主动给她介绍新款家庭影院。舒澄澄在沙发上瘫倒,投影里正在放《史密斯夫妇》,看到安吉丽娜朱莉一枪托子抡到皮特脸上,她解气地泛起微笑。 肩膀一沉,是霍止走过来,两手按在了她肩上,“你想买这个?” 舒澄澄用下巴指指投影里朱莉的猎枪,“我想买那个。” 买了立刻上膛,一枪崩了他。 霍止淡淡说:“国内禁枪,你忍一忍。走了。” 晚餐的沙拉里又有生番茄,一天下来,舒澄澄已经彻底被收拾熟了,听话地张嘴吃掉,霍止夸赞:“你今天很乖。” 舒澄澄张嘴喝汤,“你今天闭嘴。” 她已经没了脾气,等霍止装好打印机,舒澄澄早就窝在她那间新书房的小沙发里睡着了。 他解开手铐,用食指点点她的腕骨,“去床上睡。” 舒澄澄今天筋疲力尽,没力气上三楼,揉揉手腕,闭眼出声:“不要你管。” 霍止抽身离开。她几乎是立刻就陷入酣沉的睡眠。 次日醒来,日头高悬,霍止已经去了公司。 舒澄澄也去上班,在楼下买了奶昔和三明治当早餐,吃到一半,她发现三明治里夹的生番茄全被她吃了。 吃得顺理成章,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令人有种错觉,以为霍止真成了她的主人。 就好像她渴求着被人管教似的。 舒澄澄厌恶自己骨血里可憎的匮乏感,但是缠不过青春期留下的深重刻痕,木已成舟。 舒澄澄在茶水间碰到彭丹尼,对方问她:“你找好房子了吗?” 舒澄澄沉吟不语,半晌才答:“没有,还在找。你呢?” 彭丹尼惆怅,“我租了一间,但不是很满意。有好房子的话,下次我们再去看看。” 她同意下来,和彭丹尼加了个微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