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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的那些话,你想的怎么样了?” 张开手一副要账的模样。 李丞不禁心中叹气,他才刚刚腹诽了三弟,报应不会来得这样快吧! “大哥可以慢慢想,反正我要在这里守你一晚呢。” 李丞心中一跳,不禁惊恐:“不用……我……遣个下人……来……就好……” “哪有哦,”季嫣然端起了瓷碗,“没有又懂得医术,又能陪大哥说话的下人。” 李丞一动嘴,苦涩的药汁适时送了进来,他只得吞咽下去,一勺勺的药就这样不停地落入他口中。 药都喝完。 季嫣然将药碗放在矮桌上:“大哥想没想过要如何向江家和二叔要账。” 要账? “对,我们就是去要账,这些年他们欠下的账。” 被三弟妹这样一说,他心中为什么会觉得十分敞亮呢? 李丞陷入了思量,棺材铺也重新安静下来。 杜虞却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小院子里,那季氏训斥承恩公世子爷的模样仿佛就刻在了他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一个女子如此的专横。 “主子,”杜虞禀告,“江家院子里的护卫的确不少,我带着人过去,也不一定能将人顺利带出来。” 李约看了看杜虞:“人救出来就好了,谁救的并不重要。” 杜虞一怔,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主子也能猜出结果,因为他不是个能够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是那个季氏,”杜虞舔了舔嘴唇,“就连承恩公世子爷都站在她那边。” 李约这次抬起头来:“那还真是不寻常。” 杜虞咬住了上嘴唇,那个不肯老老实实呆在承恩公府,四处惹祸,经常被朝中大臣一本参到皇上面前的顾珩,在她面前温顺的像只猫一样。 他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季氏太奇怪了,好像不管怎么平静的地方,只要她一到就会搅出波澜。 杜虞想着向李约看过去,主子如果遇到她会怎么样呢? …… 李丞在棺材铺里养伤,太原城的“青天大老爷”仍旧在审案,江家搭起了粥棚,百姓们欢欣鼓舞,李文庆却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什么原因,钱氏竟然没有死,在大牢里不喊冤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就跟普通的女犯没任何区别,他去探望几次,不论他说什么钱氏都很少回答,只是嘱咐他将家中铜器拿出来,等到朝廷答应可以赎罪时,先赎了旦哥。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他对钱氏很了解,钱氏有什么事瞒着他。 不管怎么样,钱氏都不能再替他顶罪,钱家现在应该已经听到了消息,大舅兄不日定会来到太原城,见到娘家人钱氏就更不可能去死了。 不止是这样,书院那些读书人一起上了份请愿的文书,请朝廷设立官属药局和收买药材所,置辨检药材的官员,如遇假药当众烧毁,从药材的贴榜到合剂局所有章程事无巨细。 不用说,这是李雍的杰作。 李雍向来严谨,他定然早就已经着手再做此事,这样完成的请愿文书,递上去之后必然会见成效。 季子安查起案来就更加肆无忌惮。 整整一天了,江家那边风平浪静,江瑾瑜没有出手要阻止的意思。 江家和季子安之间会不会已经达成共识,江家会让别人来背下这黑锅。 想到这里李文庆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人会是他吗? 好在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遣走了身边的几个掌柜,季子安查下来,没有人证也不会定他的罪名。 “老爷,”管事匆匆忙忙进了屋,“朱掌柜来了,他……要见您。” 朱掌柜不是已经走了吗? 李文庆站起身去了书房,见到了狼狈不堪的朱掌柜。 朱掌柜浑身已经湿透了,发髻有些散乱,脸上还是惊慌的模样。 “二老爷不好了,”朱掌柜道,“我铺子里那个二掌柜已经跑了。” “跑就跑吧,”李文庆松了口气,“你也找机会离开太原。” 朱掌柜摇摇头:“我可能走不掉了。” 这是说的什么丧气话,李文庆不想再听下去:“朝廷又没有查到你头上,你自然可以随时离开太原府。” 朱掌柜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道:“二老爷,您听说没有,码头那边闹鲤鱼精了。那边的村子里有个姑娘为给父亲治病,变卖了家财买了几颗‘胡僧药’,结果反而害了她那父亲的命,姑娘悔恨之中投了湖,变成一条鲤鱼精,等着要给他父亲复仇。” 鲤鱼精。 李文庆瞪圆了眼睛:“这你也能信。” 第七十四章 有才情 朱掌柜脸色苍白:“二老爷……我……不得不信啊,您看看我……恐怕很快就要被衙门找上了。”说着就更加惊慌失措起来。 李文庆拿起桌上的杯子立即泼了过去,淋得朱掌柜一脸茶水:“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朱掌柜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却还像是在迷糊中,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都要站不住。 李文庆心中不安的情绪愈发浓烈。 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出现了。 他就不信,鬼神精怪全都成群结队出现在太原城。上次闹鬼他就吃了大亏,现在绝不会相信有什么鲤鱼精。 朱掌柜半晌才道:“二老爷,您可以去湖边看看,每日里都聚了许多人,希望鲤鱼精显灵……官府查不到的线索,鲤鱼精全都给了指点。” “不仅如此,那鲤鱼精还十分的有才情。清晨或是黄昏,鲤鱼精就会出现调琴,一艘小船如片落叶般出现在江心,曲调婉转、哀伤,让人听之落泪,琴声吸引了许多人。 开始只是那些青楼里卖艺的女子,那些女子故意在岸边与其较琴艺却败下阵来,后来有些闺秀和公子也悄悄去赴约,虽然只有几天时间,那首曲子就已经轰动了太原城。 我昨天夜里去湖边也是想探听传言是否属实,结果……我真的听到了琴音。” 朱掌柜说着吞咽一口,脸上恐惧的神情更甚:“我正想要雇条船去江中看看,就觉得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掉进了水里,多亏我带着几个家人,否则……就会淹死了。” 这个蠢货。 李文庆厉眼看过去:“你落水有人看到没有?” 朱掌柜点点头:“有……有……看到。” 他醒过来就看到岸边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看出他就是药铺的掌柜,那些人眼睛中都是对他的猜疑。 他压制着心中的冲动,生怕开口去解释,好不容易才回到家。 李文庆只觉得怒气一直撞到了胸口,朱掌柜平日里是个精明的人,怎么现在就犯了糊涂,若是心里没鬼怎么可能去江边,偷偷摸摸看一眼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