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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你怎么样?”杨成龙看着防雨帐篷里,光着膀子坐着的男人,低声问到。 “不碍事,你不要嚷嚷。”低头看了眼腹肌上刚刚缠好却已经渗出血迹的纱布,陆谨之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陆少,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是需要缝合还是打破伤风,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里空气潮湿,环境又简陋,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杨成龙有些愧疚的劝慰。 前两天的那场气势磅礴的洪峰到来的时候,大家都被突然加大的洪水给吓坏了。 一个老乡出去找东西,没来的及撤出来,陆少当时离的近,直接就跳下去了。 结果,人是救回来了,他自己也差点光荣了。 洪水卷着从上游淌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陆少被一块尖锐的钢板扎到了肚子。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伤口却很深,陆少虽然自己做了简单的处理,可稍微一动就会拉扯到伤口,像现在这样血流不止。 “现在到处都是混乱,哪里有功夫去医院?” 就算去了医院,最多也只是开些消炎药。 毕竟,就是连医院里,也是淌着水工作的。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火妹子一起带过来,她医术那么厉害,就算不用打针吃药,也能救命。” 杨成龙刚说完,就被自家老大一个眼神吓的缩着脖子滚出去了。 等杨成龙出去后,陆谨之才看了眼腹部渗着暗红色血水的纱布,拿起那件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迷彩背心穿上。 等一切再次恢复如初,才弯腰从行礼袋里拿出了已经处于低电量模式的手机。 没有信号,没有来电。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口子的拇指,摸索着手机上不大的屏幕,目光低沉而幽暗。 很快,陆谨之的注意力被外面的拍打声惊醒,将手机再次放回原地,套了件作训服出了帐篷。 “怎么回事?”看着来回奔跑的官兵,陆谨之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肚子上的伤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不碍事,已经一天过去了,伤口还是没有愈合,就这么一点一点渗血,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这不,他现在就已经有些眼花了,看到别人跑来跑去的,头晕。 “有几个居民趁着水位下降跑回去收拾东西,结果又下雨,他们被困在那边了。” 一个年轻的小战士看到陆谨之衣服的不同,有些拘谨的说到。 “带我过去吧。”一手摁着太阳xue,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陆谨之跟着往被困人员那边走去。 这些人真的是,难道那些身外之物,还能比生命更重要吗? 陆谨之有些头疼,却还是忍着,跟着那年轻的士兵去了事发地。 “你们快点派人来救我啊,我孙子被困在这里两天了,再不接出去他饿坏了怎么办?” 隔着一条街道,对面三楼的阳台窗户里,一个老太太朝着他们这边大喊。 “怎么不过去救人?为什么孩子会出现在危险区?”陆谨之脸色不好的问一旁的战友。 “这,陆中校,这边是老街区,道路情况本就不明,再加上暴雨侵袭,没有排查清楚路况,我们不能擅自行动。” 一个皮肤黝黑、嘴皮干裂的班长听到陆谨之的问话,看了眼正在泥水里探测路况的战友说到。 “必须抓紧时间,那边还有孩子,这水位又升起来了,拖得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虽然知道情况危急,陆谨之却也没有逼着大家现在就去救人。 就这么短短时日,他们身边,就已经有不少战友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还有不少人失踪。 “喂,当兵的,你们听见没有,快点派人来救我啊……”对面的老太太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呱呱,呱呱,你怎么了?”突然,老太太从窗户口撤了回去,声音焦急。 “你安排人检测一下上流水位,立刻实施救援。”陆谨之说着,一只手晦暗的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 希望,等会不要中途掉链子。 “你们这些人到底听到没有,快点来救人啊,你们不是当兵的吗,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快点来救人啊,呱呱都坏了!” 窗口,老太太的身影再次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她怀里看不出品种的,她的孙子,一条叫呱呱的狗。 不仅陆谨之,不仅那些忙前忙后的解放军武警官兵,就连周围那些自发前来参加救援的民众,脸色都变了。 “班长,水位还在上涨,而且,刚刚气象局的报道也出来了,今晚还有暴雨。” 很快,有士兵前来报告,让他们不得不做出决定。 “我去吧。”陆谨之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兵手里,接过那条长长的绳子,将打结的一头套到了自己身上。 “陆中校……”负责这次救援的班长有些迟疑,毕竟,陆谨之的身份放在那里,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好交代。 “我休息了一中午了,我去吧。”陆谨之难得的解释了一下,拖着绳子慢慢下了淹过膝盖的洪水。 最近几天,因为水位摇摆不定,他们别说睡觉,能抽空打个盹儿,那都是很奢侈的事情,很多将士都是连轴转的。 陆谨之也是因为失血过多头晕才去休息了一会儿,现在,跟周围一圈的大熊猫比起来,他的状态确实算好的。 虽然有些眼花。 街道的很多地方,都被洪水冲毁了,淌过去的时候需要特别小心,陆谨之几乎是盲人一样,一步一步挪过去的。 当然,这个过程中,充斥着老太太不满的叫骂,让周围大家的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只有一个人?呱呱怎么办?他已经饿了两天了,你先救呱呱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太太,她却固执的要陆谨之先救那条已经奄奄一息的狗。 “老奶奶,刚刚气象局发布了暴雨预警,很快,水位又会涨起来,到时候你就有危险了。” 额头不停的抽搐,陆谨之耐着性子劝说。 “我不管,呱呱是我孙子,别看他只是条狗,可平日里只有他陪着我,若是呱呱救不出去,我也不出去了,就是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