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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恻的,却又热切看着他身后的两人。 闻言,景夏哭得更凶,死死拉住景簌,“我不要,不要过来……jiejie救我!!” 刘芳丹趁盛濯然分神的瞬间,咧着嘴朝景夏跑去,嘴里念念有词,右手举起衣架大力挥下去,景簌急忙抬手去抓,却被实实在在打在了手背上。 她忍不住重重吸了一口气。 一直介于刘芳丹是个中年女人而不出手的盛濯然很快钳制住了她,只是耐不过刘芳丹一直哭着叫着挣扎,甚至想昂起头去咬他。 盛濯然很快出了汗,偏头看景簌,“你妈是不是生病了?” 如此反常。 景夏被吓得也忘记哭泣,呆呆开口,“姐,妈她……是不是疯了?” 心里阵阵迷雾始终不散,景簌却感觉手脚冰凉。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衣衫满是尘土的刘芳丹,觉得她狰狞的神色比那天打自己时还要严重。 毫无逻辑可言,像个失去意识的母兽。看得她鼻子微酸,手忙脚乱拿出手机。 “我……” “打120了,盛濯然你再撑一会。” 把刘芳丹弄到医院去费了不少劲,还好景簌在电话里提到,救护车里多了两个男助手,一路摁着刘芳丹到了镇医院。 刚到急诊科,一个看起来资历很老的医生正在休息,见来了一行人,多看几眼,在即将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发声,“等一下……” 随车的年轻医生有些惊讶,恭敬问道,“王医生,怎么了?” “这个病人,要送去哪里?” 老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刘芳丹。 看样子似乎认识。 景簌走到他身边,“医生,这是我mama,您……” “直接转县二医院。” 除了盛濯然这个外来之人,所有人都愣了————县二医院,那是单独的精神病院。 “去打电话吧,孩子。” 王医生看了下景簌,捏着鼻梁,“这个病人我以前见过,有些印象,她有过病史,也是从我们这转走的。” 这种感觉就像被兜头泼来冷水,冻结了所有思维,景簌觉得自己脑袋无法运转了,费力消化着医生短短的话。 盛濯然悄无声息站到她身边,握住垂在衣角一旁的手,抚了下发颤的手背,带来一丝真实的温度。 到达二医院已是晚上九点,景簌率先下车,满心满眼复杂地打量面前的建筑。 在林满,小孩子老是爱说一句玩笑话,“你这个疯子,肯定是从二院逃出来的。” 二医院在众人眼中就是关押疯子的地方,和医院的本义相去甚远。但她的母亲,曾经,乃至现在,都会呆在这里接受治疗。 这件事,景簌从不知道。 以至于面对的时候像个三岁小孩,惶恐无措。在救护车上,她也止不住浑身颤抖,是盛濯然一直拍着她的背,用她看不到的温柔目光一路护送。 景夏也吓到失去理智,一个人安安静静缩在角落,脸上的巴掌印还在。 找护士站询问,等待了近十分钟,年纪和刘芳丹差不多大的护士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病人在十八年前就过医,是当时科室主任陈医生主治的。” “好,那麻烦您了,我去交费办住院手续。” 走了几步,景簌俯身看着行动病床上的刘芳丹。在来二医院的路上,她似乎终于清醒了片刻,在听到救护车上的护士交谈后,猜到去向,又开始挣扎和嘶吼,眼死死盯着景簌,似乎在说我不想去。 那是景簌又没见过的模样,绝望如火堆里残烬。 景簌眼眶发烫,含泪轻轻摇了摇头,“医生,能先打镇定剂吗?” 于是此刻刘芳丹像躺在家里的床上一样,安静呼吸,双眼紧闭。就这样只是睡着了多好。 她转身,呼出一口气,朝一楼大厅走去。 “你在这看着你mama。” 盛濯然对景夏平静开口,几步追上景簌,陪她慢慢往下走。楼梯里总是有不知来自哪里的风,晃晃悠悠穿过。 抱着手臂,景簌觉得这段路很长,医院的路,在她眼里都牵连着生死,就像黄泉路。 或者劫后重生悠悠醒来,或者再也无法看看这个世界。 “难过吗?” 盛濯然伸手,触了下她的手臂,没有过多温度。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难过的,可眼眶热过之后就干涸了,再也没眼泪了。也许,我只是在等谁对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发生的事越多,我就欠那个人更多。” 住院治疗、生活花销,逃不开的都被金钱支配。 或许盛濯然可以帮她,可是从某种名义上来说,他们俩能使用的资金,都来自同一个人。 因为送来的时间过晚,只有值班医生在,无法进行彻底检查。景簌办完住院手续,去病房找景夏。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不安盯着刘芳丹,好像她会随时醒来,被一种莫名的仇恨支配燃烧着生命,做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疯狂举动。 推开门,景簌将提在手中的小袋子放在景夏腿上。 “吃点东西。” “……你不害怕么?” 景夏捏着面包,毫无食欲,不禁看向景簌,她似乎和平时在家里没什么区别,表情平静。 “怕。” “但是mama这么疼你,你应该在她生病之后多照顾她一些。” 刚才交完费之后,景簌被盛濯然强制拉去医院旁边吃了碗面,少了不少疲倦。瞳孔深深,藏着景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小女孩只是摇了摇头,有些后怕地往后缩了缩,背部被冰凉椅背抵住,“不敢,我知道,这件事她肯定很生气……” 两人同时看向刘芳丹。 景簌闭上眼,全身试图松弛些许,话语模糊从唇角溜出,“……好,你去奶奶家住,有人照顾你,也可以找大伯家的jiejie给你补补课。” “钱我会给你,但是不会太多。” “景夏,你有吃住的地方,零花钱就减半。我上次说的话,不是玩笑,我也没这么快就忘记。” “等mama情况好了,或者可以回家了,我再打电话告诉你。” “明天早上就去给奶奶打电话。” 一口气说太多话,景簌有点累,仍未睁开眼,“我刚才和护士说过了,允许我们多要一张陪护床,等会你自己出去买点洗漱用具,回来去护士站找人搬过来,我太累了,想休息下。” 半晌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在耳边划过。 景簌歪了歪头,轻缓呼吸着。 额头忽然覆上温热,一阵烟草气蔓上鼻端,她没睁开眼也知道来人是谁,“你不在酒店来这里干什么?” “现在离睡觉的点还早。” 那只手收了回去,景簌掀开眼睫,正落入他瞳中,盛濯然手正落在桌上,俯身圈着她。 她侧头,景夏却没在身边了。 “我叫她出去了,看着碍眼。” 盛濯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只是掐了掐面前这个他见着极为顺眼的人的下巴,尖尖的,侧过头时能牵起脖颈处的青筋。 瘦削孱弱,想叫人一口咬上去。 景簌拍了拍他的手背